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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夫人惹不得》400官商,去出人頭地
青樓楚館一向是晚上熱鬧,白天向來安靜無聲。

月寧安的馬車駛入杏花樓的時候,杏花樓的姑娘們都在睡覺,月寧安一來,把樓裡的姑娘們都驚醒了。

盈盈是杏花樓的頭牌,得知月寧安駕著馬車直闖杏花樓,嚇得連外衣都忘了穿,赤著雙足、穿著肚兜就跑了下來。

「姑娘……衣服,鞋襪……」丫鬟捧著衣服、鞋襪,一跑小跑追了出來。

跟在月寧安身後的陸三與陸四,看到衣不蔽體的盈盈衝過來,瞬間就臉紅了,一個往左看,一個往右看,就是不敢看盈盈。

盈盈卻毫不在乎,上前就急急地推了月寧安一把,「姑娘,你怎麼大白天的就來了?還一點喬裝都不做。快,快走……這地方,可不是你能隨便進來的。」

「盈盈,我已經不是將軍夫人了,我去哪裏是我的自由,沒有人能說我了。」月寧安避開盈盈,上前接過丫鬟手中的外衣,披在盈盈身上,溫柔地道:「披好,別著涼。」

「我真是後悔給你傳話了,早知道我就不說了,讓那慫貨喝死算了。」盈盈急紅了眼,聲音都帶著哽咽,眼中滿是懊悔。

「現在不是以前了,沒事的。」月寧安拍了拍盈盈的肩膀,替她將衣服攏緊,又示意丫鬟上前,給盈盈穿上繡鞋。

待盈盈收拾妥當,月寧安才道:「走吧,帶我去見柳景莊。」

「姑娘,就算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你也不該這個時候來的,你就算來也該悄悄地……」盈盈走在前面帶路,嘴上仍舊抱怨道。

陸三與陸四跟在身後,連連點頭。

他們要是知道,月姑娘是來青樓,一定會阻止。

不知道,回去後,大將軍會不會揍死他們?

陸三與陸四再次相視一眼,同時苦笑。

他們真慘!

第一天,就遇到這麼大的事。

「暗衛已經給將軍送信去了,沒事的。」陸四拍了拍陸三的肩膀,安慰道。

然而,陸三並沒有聽進他的話,反而道:「你不懂,月姑娘是不一樣的。將軍肯定很生氣,我們回去可能要慘了。」

陸四:……

這還能愉快的當差嗎?

兩人說話間,月寧安與盈盈已率先步入酒窯,陸三與陸四忙打起精神跟了進去。

酒窯內,酒氣衝天,空酒罈滾了一地。

柳景莊爛醉如泥,四仰八叉倒在地上,手上還抱著一壇酒,身上的衣服已看不出原本的顏色。

「我真後悔……」

「我後悔了。」

柳景莊嘴裏喃喃著,說著眾人聽不清的話,他每說一句,就往嘴裏灌一口酒。

「都說酒能消愁,為何我卻愁更愁?」

「為什麼,我越喝越清醒?」

「但求一醉,但求一醉。」

「醉了,夢裏就什麼都有了。」

「寧安,我好像……看到寧安了。」柳景莊抱著酒罈,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而後哈哈大笑,舉起酒罈就往嘴裏灌酒,「果然,我醉了,我終於醉了……」

「柳景莊,你夠了!」月寧安上前,一腳踹向柳景莊。

「哐當」一聲,酒罈甩了出去,摔在地上,發出一聲脆響,柳景莊則摔倒在地。

臉朝下,摔得很狠。

「疼!寧安……你又打我!」柳景莊倒在地上,委屈地蜷成一團,像是被主人遺棄的小狗。

「柳景莊,你少給我裝醉了,你給我起來。」月寧安上前,一把扯住柳景莊的衣領,強行把柳景莊拉了起來。

「寧安,寧安你來看我了?」柳景莊七分醉,三分醒,看著眼前模糊的身影,露出一個傻兮兮的笑容。

「五年前,我就告訴你,喝酒買醉不是男子漢所為。五年前你是這樣,五年後你還是這樣。柳景莊,你太讓我失望了。」月寧安猛地將柳景莊甩開。

失去支撐的柳景莊,又一次重重摔在地上,腦袋在地上「嘭」的磕了一下。

陸三與陸四站在一旁,都替柳景莊疼。

柳景莊卻像是感覺不到痛一樣,飛快地坐了起來,扯住月寧安的衣袖,「寧安,不要……不要對我失望,我,我會振作的,你相信我,不要放棄我。」

「你現在是清醒的,還是醉的?」月寧安轉身,蹲下來,與柳景莊面對面。

「我有一點點醉,但我知道是你,你來看我了。」柳景莊鬍子拉茬,雙眸暗淡,通紅似血,完全不復平日翩翩公子的氣度。他可憐巴巴地看著月寧安,像是被人遺棄的小狗。

「你買醉,是因為我拒絕你的求婚?」月寧安知道,柳景莊知道她在說什麼,哪怕酒醒後,也會記得他們說了什麼。

柳景莊好酒,酒量也大,輕易不會醉,便是醉了,醒來後也不會忘記,他喝醉時發生的事。

「不是。」柳景莊苦笑出聲。

他買醉,只是逃避,逃避現實,逃避被人逼迫的現實。

「青州有人來找你,他們威脅你?」月寧安想到陸藏鋒說的事,大膽猜測。

柳景莊痛苦地閉上眼,哽咽著道:「唐齊、肖誠被革除了功名,全家入獄。寧安,我好難受,我心裏難受……是我害了他們。」

柳景莊鬆開月寧安的衣袖,轉而抱住月寧安,「寧安,我……心裏難受,很難受。」

「我救不了他們,我很沒用!」

唐齊與肖誠是柳景莊的好友,三人相識於微末,一路扶持走到今天。與柳景莊不同,唐齊與肖誠已是進士出身,就等放官了。只差臨門一腳,卻被人革除功名,甚至全家入獄,柳景莊救不了他們,又無法向背後之人妥協,只能借酒買醉。

「心裏難受,喝酒有什麼用?發生這麼大的事,你不會來找我嗎?」月寧安氣極,推了柳景莊一下,卻沒有推開。

「寧安,那是官場上的事。我去找你,你也只能去求別人……人不求人一樣高,人若求人矮一頭,卑賤如狗。寧安,我不想你去求人。」柳景莊抱著月寧安,無聲低泣。

他去求了人,才知道求人有多難。

求人太難了。

他不想寧安去受那些羞辱。

「既然不想我去求人,那你就該努力,出人頭地,以後我不求別人,我就求你。」月寧安推開柳景莊,雙手按在柳景莊的肩膀上,與柳景莊面對面相視。

此刻的柳景莊,需要一個目標,不然他就完了。

「出人頭地?」柳景莊獃獃地看著月寧安,似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他還有可能嗎?

「對,去考科舉!蘇相很快就會致仕,他擋不住你。你去考科舉入仕,以後你去哪當官,我就去哪做生意,我們官商聯手,以後我只求你,不求別人。」

「我可以嗎?」柳景莊獃獃地看著月寧安。

「你當然可以!」月寧安堅定地點頭,沒有一絲猶豫。

陸藏鋒剛走進來,就看到月寧安與柳景莊面對面而跪,兩人四目相對,深情凝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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