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恨……」塗陽卡殼了。

「恨醫院把我們倆抱錯，恨嚴家沒有早點把我找回去？」

他說不出話來，曼殊替他說。

塗陽立馬點頭：「對，嚴家這麼久都沒發現孩子被掉包嗎？興許他們是發現了，但已經養出感情了的孩子，捨不得再換回來，所以刻意不去尋找你。」

「你腦洞有點大啊。」曼殊打量他，「你是嚴家的對家派來的逗比吧？」

不然怎麼光乾抹黑嚴家的事兒了？

「不是，我真的是站在你這邊的，曼殊同學，我就是想給你做個採訪，你對記者的敵意也太大了，是不是嚴家那邊不允許你接受記者採訪，不想讓你對外發聲？」

塗陽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

嚴家阻止顏曼殊發聲，自然是想要把這件事稀裡糊塗糊弄過去。

也許他們根本不想把曼殊認回嚴家。

「塗記者，你這般汙衊嚴家，收了人家多少錢？」曼殊拽著他的衣領，「走吧，跟我去見校領導。」

她揪住他，塗陽嗷嗷叫：「那個，我真沒收人的錢，我就是想幫你，顏曼殊同學，你冷靜一點好不好？」

塗陽快要急死了，他為什麼會那麼想不開，來採訪曼殊？

就因為一個鄉下姑娘，比那個假千金好對付？

她這手勁兒怎麼這麼大呢？

是因為在鄉下農活兒做多了嗎？

塗陽手裡拿著東西，一隻手根本扯不開曼殊：「曼殊同學，你先放開我，我自己走好不好？我去向你們校領導自首！」

曼殊沒放：「放開你，讓你跑嗎？你覺得可能嗎？」

「我不跑還不行嗎？我真的不跑。」

脖子被人勒著，實在不好受。

這會兒學校下學，人來人往。

看到曼殊從廁所旁邊揪了個人出來，大家下意識以為這個男生做了壞事。

「同學，他是什麼人啊？是不是剛剛想偷溜進女廁所？」

「哎喲，這不會是個變態偷窺狂吧？」

有女生猜測。

曼殊都沒來得及回應，就有人尖叫起來：「天哪，快來抓變態！」

「哪裡有偷窺狂！」有個女生剛提好褲子，一聽偷窺，立馬把廁所牆角的掃把拎出來。

一看曼殊揪著個男生，沖著他腦袋就砸。

「臥槽！」

塗陽也沒來得及為自己辯解，一股難以言喻的味道直衝鼻子。

他被一把可能掃過屎尿的掃把砸了！

一個同學上了，就有更多同學圍上來。

大家不管三七二十一，拖把，掃把，木棒，水桶，拿著什麼都朝塗陽身上招呼。

大概過了五分鐘，塗陽已經被打在地上爬不起來了。

曼殊在一旁看熱鬧，憋笑憋得臉都紅了。

「哈哈哈哈……」她實在沒忍住，見塗陽爬了三次都沒能從地上爬起來，終於笑出了聲。

塗陽被女同學們打得鼻青臉腫，頭髮上還黏糊著髒水。

他腦子發懵，眼淚都快出來了。

這些都是什麼學生啊，土匪吧？

都不聽人解釋的，只知道打人。

他下意識去看笑得最開心的人，不是顏曼殊又是誰？

許是塗陽的眼神太幽怨，曼殊都有些不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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