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神醫，不敢當，我就是個赤腳大夫。」

郭老擺擺手，一臉謙虛。

提著鳥籠的老頭兒可不信。

外國人都找上門了，竟然還說自己只是個赤腳醫生。

「難怪你給我那罐凍瘡膏，我老伴兒用了覺得好。」

老頭兒想起之前自己抱怨，一到冬天老伴兒腳上就長凍瘡。

幾十年的毛病，到了冬天難熬得緊。

他也心疼老伴兒，可沒辦法啊。

其實他也長。

兩人都那樣，什麼藥用了都不管用。

「那都是小玩意兒，不值一提。」

凍瘡這玩意兒，不長的人不知道。

只有每年都長的，才知道長凍瘡的痛苦。

他做這種葯，那是信手拈來，確實不值一提。

「什麼不值一提，你肯定很厲害，不要謙虛。」

「放心吧，以後如果找你看病，我們還是會給錢的。」

老頭兒故意逗悶子。

可老羅森卻沒這個耐心。

他看了洛克一眼，洛克立馬出面：「郭老，可否借一步說話？」

郭老心裏好笑，明明是兩個老外，說中文還挺溜。

「去那邊涼亭吧。」

郭老指了指，沒多遠就是一個涼亭。

這會兒涼亭也沒人。

洛克有點猶豫，他家主人應該是想找個安靜的地方。

公園裏，怕是不太合適。

可老羅森卻點頭了。

客隨主便，華國人就喜歡這句話。

提鳥籠的老頭兒目送他們離開。

這個八卦，他要回去和老伴兒分享誒！

郭老在涼亭裡的石桌邊坐下。

「我看羅先生氣色很差，行動遲緩，喘不上來氣，是不是偶爾手麻腳麻，使不上來勁兒？」

根本沒有把脈，郭老已經說出了老羅森的癥狀。

老羅森知道華國的醫術是很厲害，郭辛夷也證明了這一點。

不過，他爺爺確實也更厲害。

「郭老是如何得知的？」

「中醫講究望聞問切，你的身體狀況，都寫在臉上，而且，腦瘤，到了晚期，多半都會影響人的正常生活。」

「我做了幾十年的中醫，對你的這種狀況，自然也是了如指掌。」

老羅森幾乎欣喜若狂。

「既然郭老能說出我的癥狀，也遇到過我這種情況，那肯定也能治了？」

他滿懷期待地望著郭老。

原本枯瘦的臉上竟也散發出一絲生機。

可郭老沉默良久，卻是搖了搖頭：「你這個狀況，應該已經查出來好幾年了吧？」

「若你早些來，興許我還有辦法，但現在……」

郭老看到老外臉色肉眼可見地變灰，他到底沒把話說死。

「這樣，我先替你把個脈吧。」

老羅森這才笑起來：「好。」

他伸出手放在石桌上，讓郭老把脈。

郭老也老了，手形如乾柴。

不過，他的狀態到底比老羅森要好一些。

老羅森明明才六十多歲，看著就足有八十了。

郭老仔細把脈，然後又換了一隻手。

「怎麼樣？」老羅森期待地看著郭老。

郭老卻也依舊搖頭：「很抱歉，現在太遲了。」

「若是三年前，那時候病灶還沒發展到現在這麼危險，而我的身體也……」

沒現在這麼差。

說不定還真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