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把助理端進來的咖啡摔碎在地上，咖啡的苦澀瞬間在空氣中蔓延開來，俞芊芊眼底閃過厲色。

深吸一口氣，給律師打電話：「余敏宏的案子最後能到什麼地步？」

「俞副總，我方正在努力跟進。但俞少爺的動作實在是有些大，可能有些難度。」律師戰戰兢兢的回復。

俞芊芊輕笑一聲，意味不明：「俞老的意思是，他得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不然不會長記性。」

該判多重判多重，除了添亂一無是處的廢物，能讓他一輩子出不來更好，正好還少個爭家產的強力對手。

畢竟俞成軍重男輕女是出了名的，哪怕她做的再優秀都比不上兩個哥哥。

她眼底幽暗陰冷，語氣卻越發的溫柔：「你明白這意思吧？」

律師似懂非懂的疑惑，遲疑應聲：「明白。」

門邊傳來響動，俞文川冷笑一聲，優哉遊哉看著她手忙腳亂，幸災樂禍：「俞副總真是讓我見識了什麼叫最毒婦人心。」

俞成軍如果真的有意見，會不跟他說？現在俞芊芊故意給律師錯誤的引導，除了自私的私心真是沒有任何其他理由了。

然而當事人半點沒有被戳破的難堪，反而先聲奪人，冷笑道：「二哥，沒記錯的話張總是你交接的吧？現在人家找到我這裏要解約，您難道一點不知道？」

「當然知道，不過張總解約的原因我想你很清楚。既然是因為你而丟失的客戶，找你說有什麼不對？」俞文川言笑晏晏，眉眼裏夾雜著譏諷。

俞芊芊冷笑一聲：「原來二哥是故意讓解約的人來找我？」怪不得當時她提議投資四個億時，俞文川一句話沒說。

原來是刻意跟她保持相反意見，藉助秦蘭兩人的手收拾自己，實在是好算計。

「別想著激我，不是所有人都跟某人一樣情緒上頭就不管不顧的。」俞文川看著她背在身後小動作想錄音的手，提到她痛楚，嗤笑道。

「你拚死要爭的東西在我看來不過是無可無不可的東西，你說可笑不可笑？」

不管俞芊芊做的多好，她的性別在俞家註定走得比他們慢得多，這也是她警惕，自幼誘導余敏宏放棄對權利追逐的原因。

俞文川踢了一腳地上的咖啡杯碎片，樂滋滋笑著走出她辦公室門。

俞芊芊臉上完美的笑意幾乎要裂開，等著俞文川徹底走出去之後黑著臉叫助理進來：「誰叫你放他進來的？」

「俞總說您打電話叫他來談事情的。」助理戰戰兢兢應聲。

「小李，我以為你在這裏待這麼久，該懂事了。」俞芊芊遺憾地拍著她肩膀，溫柔得笑道，「去財務處結算工資吧，以後不用來了。」

「副總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您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小李，我一直很喜歡你的，可你這次觸碰我底線了，這樣遺憾的結果我也不喜歡。」俞芊芊嘆氣，「希望你最後走的時候是體面的，不是被保安趕走。」

這已經是在明示她快滾了。

小李跌跌撞撞收拾自己的東西，含淚委屈，走到樓梯拐角處被人叫住。

「小李，你這是去做什麼？」

她回頭正見害自己丟飯碗的俞文川笑眯眯看著自己，捏緊東西，低低應聲：「我沒辦好事，被辭退了。」

俞文川故作疑惑：「不會吧，芊芊剛才還跟我誇你工作能力強，該不會是她被爸批評了沖你撒火吧？」

小李聞言低頭，遮住眼底的憤憤。

俞文川拍著她肩膀：「別急，如果你願意的話，隨時歡迎來當我的貼身秘書。」

「什麼？」小李眼睛一亮，但又很快黯下去，「別開玩笑了俞總，我先去財務處了。」

「去什麼財務處，看不起我？」俞文川故作不滿，拉著她往自己辦公室走。給下面的人打電話：「叫人給我辦公室另添辦公桌，小李以後就在這工作。」

小李看著他微微愣神，就見俞文川隨手翻著她的工作記錄，意有所指：「成了我的人只有一點要注意，絕對忠誠。能做到嗎？」

「能。」小李擦了把眼淚，發誓一定要做好，讓俞芊芊後悔炒了自己。

「那你先告訴我，俞芊芊發瘋似的投資四億摻和進去，是沖著誰？別告訴我是秦寒夜，她沒那麼蠢。」俞文川語氣很輕很淡，帶著誘哄的意思。

「陸芷韻。」小李很肯定地說，「俞副總對蘭氏的陸總很有意見，聽說秦寒夜是她的男朋友，就……」

俞文川挑眉，把這名字咂了咂：「陸芷韻？」

次日一早。

陸芷韻剛到公司沒多久，就聽說俞家俞文川在門口想見她。

出於昨天俞家人的態度，陸芷韻下意識皺眉：「不見。」

趙玥點頭正要出去的時候，陸芷韻忽然想起了什麼又改變主意：「叫他先去會客廳等，我馬上到。」

「好的。」趙玥沒問理由，恭敬地領命去做。

陸芷韻攥著手機想了下，還是給秦寒夜打了個電話：「寒夜，你對俞文川怎麼看？」

秦寒夜很快走到落地窗前，跟她隔著玻璃相望：「怎麼忽然想到問他？」

「他在會客廳，說要見我。」

「不是好人。」秦寒夜很快下了結論。

陸芷韻尚未察覺不對勁，神情嚴肅當真了：「跟他談話需要注意什麼？」

「注意保護自己，別讓他纏上你。」秦寒夜眯著眼，一臉嚴肅板正，冷峻的臉廓都鋒利了幾分。

陸芷韻：「……」

沖他翻了個大白眼，準備掛電話，那邊又幽幽開了口，刻意低沉的聲調帶著幾分撩人，「你昨天才在我身上留下痕跡，怎麼起身就不認人？」

還指著自己的肩膀昨天被她擰出來的痕跡：「你是有夫之婦，不要隨便散發魅力。」

「好了，你不要說話了，去工作吧。」陸芷韻頭疼地看著他有恃無恐地展示痕跡，心裏後悔的很。

要知道秦寒夜這麼會利用「痕跡」幾次三番地提醒她「生猛」，她昨天死也不會上他的當，動那幾下手的。

轉過身的時候還特意打著自己的手背，氣呼呼跟自己生氣：「看你辦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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