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易寧感覺公會的收入很正常。

花大價錢從京城挖了好幾個相關行業的人才參與運作，同時他自己神乎其技的化妝技術也起到關鍵作用，取得一點成績提升完全在預料之中。

沒有美顏特效的主播讓許多網友高呼一股清流，其實重點還是漂亮，不用美顏特效醜得鬼一樣，就不是清流，是泥石流了……

石易寧翹著二郎腿坐在辦公室，腦海中的聲望不說嗖嗖漲那麼誇張，也是十幾十幾的往上穩步增長，後台的禮物收益也在幾十幾十的緩慢提升。

賺錢的感覺固然過癮，但無論如何也比不上花錢時候的享受來得痛快。

盯了會禮物收益，石易寧打開Word開始纂寫關於許慕琴後期培訓的規劃，既然決定要好好包裝，還是要花點心思。

這件事還沒辦法交給別人來，因為其他人不了解情況，最多只能從側面指導。

不知不覺之間，過去一個多小時，石易寧洋洋灑灑寫了兩頁內容，而且並沒有停下的打算，直到有人輕輕敲門，他才回過神。

「進來！」

吱呀呀輕響，蔡佩萱走進辦公室，撩了一下頭髮，笑道：「石總，看後台了嗎？」

石易寧捏著眼角搖了搖頭，順手切到後台頁面。

「嘿，不錯啊！」

禮物的收益已經突破四萬，這意味著一晚上公司收益高達一萬塊錢，而且時間才十點半，收益還有增長空間！

如果每天晚上按照這個流水，公司就可以實現小幅度盈利！

接手公司第一個月直接扭虧為盈，說起來有些神奇，但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想要達成並非不可能！

「嗯？這個霧月無風是袁子璐吧，一萬八的禮物收益，小丫頭今天可真是賺到了！」

石易寧指著屏幕笑著說道。

一萬八真實禮物的話，扣這扣那最後主播能拿到四千的樣子，對於普通打工人來說，的確是一筆不菲的收入。

蔡佩萱走到石易寧身邊，靠在辦公桌上，道：「剛才我過去看了看，有個老闆給袁子璐打賞了兩個熱氣球，已經加了好友，肯定要約見面。」

石易寧撇了撇嘴，這種事情很麻煩，正規的直播公司絕對是明令禁止主播和網友私下見面的，合同裡面會詳詳細細寫清楚相關細則，如果違規一切後果自負。

而且未經允許和網友見面，一旦被公司發現，將會喪失很多原本享受的權益和資源，所以除非是有驚人的誘惑，否則主播不會和網友線下見面。

「袁子璐乾這行一年多了，合同上面寫的內容她也看過，會懂得分寸。對了……」

說著話，石易寧從手機裡導出一份文檔到電腦裡，然後列印了出來，把文件遞給蔡佩萱，道：「這份名單裡面的主播儘快聯繫，盡量簽到公會名下，按照公司的合同來簽。」

蔡佩萱翻開文件看了看，發現密密麻麻一排排名字，各個平台各個類型的都有。

一些成績斐然的主播她有耳聞，儼然已經成為行內小有名氣的人物，但絕大多數都是名不見經傳的小主播。

「石總，這份名單……有些主播已經簽了公會，想挖過來代價不小，不見得劃算。」

「嗯，說說有哪些，我看看。」

「這個……這個，還有這個……」

蔡佩萱拿起辦公桌上的筆勾了幾個名字。

石易寧看著那幾個名字想了想，腦海裡對這幾人以後的高度做了一個大致的評估，接著在那些人後面加了個數字。

「盡量試一試，如果超過這個數就拉倒。其他主播盡量都簽進來，還有就是這幾個，讓人事部那邊儘快聯繫，無論如何都要拿下，至少簽兩年，不，五年！」

哪些人未來的發展空間大，石易寧心中一清二楚。

他記不清上一世所有大紅大紫的主播，但他自己關注的領域的主播還是知道。

蔡佩萱跟石易寧共事幾天下來，發現根本揣摩不透他的意圖，而且很頑固，決定的事情幾乎不聽意見，這一點她不喜歡，但還是尊重了老闆的脾氣。

「好的，石總！」

說罷，蔡佩萱收起文件，有心問一問石老闆昨天晚上開神龍套的事情，可覺得兩人的關係還沒有到那個份上，就收住了嘴。

「一起走，我去直播間看看就回去了。」

石易寧關掉電腦，和蔡佩萱一起離開了辦公室。

同一時間，海怪的前身，媚麗文化傳媒的老闆梁臻龍，正端著手機看直播。

「姓石的小夥子真有些名堂……」

黑暗的環境中，手機屏幕的光打在臉上，顯得有幾分陰森恐怖。

「這才過去幾天時間，就重整旗鼓開播了，看起來收益不錯，而且……全部不用美顏特效是他媽的怎麼做到的？小雅什麼時候變這麼漂亮了！」

「這個姓石的是會魔法嗎？」

津港一家酒店內，梁臻龍嘴中念念有詞。

說到底他對直播公司還是有幾分執念，感覺做互聯網比實體經濟舒服，奈何總是摸不到方向，看別人都是賺錢，他自己就是虧錢，很難受。

如今梁臻龍更難受了，公司在自己手上就虧損，換了老闆立馬有了起色！

這不是風水有問題，更不是公司有問題，而是他這個決策人有問題，不想承認都不行……

承認歸承認，但是心中多少有些不能接受，這種感覺就像是投資股票，股票在自己手上的時候，今天跌兩個點，明天跌一個點，總之就是陰跌不止。

可一旦當自己忍不住把股票拋掉，別人接手之後，那傢夥嗖嗖往上漲，看得人眼睛都發綠。

一些散戶覺得自己簡直牛逼得不行，一個決策就能決定股票的漲跌，總之一買就跌，一拋就漲！

其實，這是吃了信息不對稱的虧……

梁臻龍也是吃了一樣的虧，他開直播公司學習對象是幾年前的成功經驗，而石易寧的指導方針是未來幾年的發展趨勢。

如此一來當然會形成非常鮮明的差距。

「唉，津港要是混不下去，還得回去發展老行當，走一步看一步吧。」

梁臻龍默默關上手機，走到窗邊看著津港的夜色，陷入了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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