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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1983年》二百三十五章 有人傳紙條
潘大章走出郵政局,打了一個噴嚏。

「唉,誰又在議論我?」

此時他也在想:這個年代出六七千塊錢去裝一部固定電話的就是一個傻子。

就算今年開始在廣東誕生的BB機一樣,不用多久就會開始在全國各地推廣開來。

每台二千多元,每月繳尋呼台15塊錢。

別在腰上,成了當時有錢人家的象徵。

再隔三四年,售價達到二萬八千塊的大哥大,更是成了大老闆的標配。

人有時候並不是真傻,而是虛榮心作怪。

就象現在有人家裏裝電話一樣,是一種身份和財富的象徵。

這社會真正有錢的人應該也不會在少數。

就象大街上那些騎著摩托車,風馳電掣駛過,引來無數人羨慕嫉妒恨。

此時他正準備騎單車離開,身後傳來一聲摩托車緊急剎車的聲音。

「潘班長,還真的是你?」

傳來鄭樹森的聲音。

「你小子是富家子弟,我是貧苦農民,咱們分屬兩個不同的階級。再來一次打土豪,你就首當其衝了。」他調侃地說。

「我有屁的錢,錢都是我爸撈到的。他也不喜歡我,隻喜歡我弟和我妹。」

潘大章看見他摩托車後座上坐著一個十三歲,長得秀氣的小姑娘。

她嘟嚕著嘴,滿臉不高興。

「小妹妹,他是你哥麽?」

小姑娘點頭。

「等下你回去,把你哥剛才說的話,告訴你爸聽,讓你爸揍你哥一頓。」潘大章教導她說。

小姑娘點頭說行。

「不用你說,我爸經常都揍我。剛剛你從郵局出來,去寄信呀?」

鄭樹森笑嘻嘻地說:「潘班長,到現在為止收到多少封女同學的愛慕信了?」

難道你小子,不好當面拒絕,就寫信來郵局寄。

潘大章:「我才懶得寫信呢,我是去郵局給我姐夫打了一個長途電話的。」

鄭樹森:「以後你要打電話,你來我家打,免費打,是我爸的工作電話,隨便打,又不用我家出錢。」

「知道你家是土豪,家裏肯定一切電器化設施齊全。」

剛才還說家裏裝電話的是傻子。

象鄭家這種把公家電話都裝到家裏的,是傻子麽?

顯然不是。

「去我家玩玩,我家就在這郵政局後面。」

鄭樹森指著郵局後面一棟獨家庭院說。

也不懂這棟類似於別墅樣的獨門別院,是鄭樹森祖上留下的家產,還是鄭爸陞官發財後,利用權勢霸佔別人的。

「不用了,我還有很多事要忙。」潘大章直接拒絕。

「你小子不會是忙著跟你寫紙條的女同學會面的吧,真羨慕你有那麼多女同學給你寫紙條。」

鄭樹森有時想:學習成績再好又怎樣,考到大學又怎樣,畢業出來以後還不是去單位做一名小職工。

城建局有很多大學畢業生,還不是照樣畢恭畢敬提著禮物,來家裏拜訪老鄭。

老鄭曾說過:「會讀書考得上大學,就去學校讀幾年,畢業出來找關係,分個好的部門工作。若是不會讀書,高中畢業後就去做一名普通職工,乾幾年混個科級幹部乾乾。你小子腦袋這麼笨,在我的庇護下,當個科級幹部還有可能,但要想混個局級,就不是你能力範圍之內的事了。」

他想說的是:這些女學生其實都被表象的東西蒙住了雙眼,完全不懂誰才是真正有價值的王老五。

潘大章笑道:「我有那麼無聊麽?別人給我寫張紙條,我就要理她們。」

要知道我可是有指腹為婚小媳婦的。

我做的事是你一個官家子弟所理解不了的。

他跟他們兄妹告別離開了。

不過想起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也不禁苦笑著搖頭。

自潘大章晚會上出名後,他的抽屜裡經常會有莫名其妙的紙條。

「你不僅是運動健將,才藝也是超一流,學習成績還這麼優秀,真想向你取取經,私下交流交流學習心得,不知道你是否會嫌棄我是個醜小鴨?」

這張紙條,讓我想了許久都不明白到底是誰寫的。

字體娟秀、乾淨,人應該也是一樣。

「你的嗩吶吹得出神入化,我也愛好吹奏,有機會想向你請教請教!」

這個紙條,讓他一度懷疑是程雪梅寫的,因為她會吹笛子。

可是從字體上又不象是她的。

全班十多位女生的字體,他應該都能認得出來。

前世程雪梅對自己冷處理,這一世她會主動寫紙條給自己。

可是有一次,他從外面走廊走進教室,看見一名女生慌慌張張從他的課桌旁離開。

而教室裡空無一人。

那女生並不是他們三班的,以前他也沒注意過她。

此時他才知道,給他抽屜塞紙條的可能是其他班的女生。

人怕出名,豬怕壯。

在學校他似乎成了全校關注的焦點,走在校院的小道上,還有女生故意裝著跟他偶遇的樣子。

潘大章對於那些陌生的女孩,歷來都不感冒。

他的心思完全不在這個方面,加上溫小芹又對他特別關注。

所以他每次收到這些小紙條,都是揉作一團,偷偷丟進廢紙簍。

班上很多男生都發現了潘大章的秘密,鄭樹森也不例外。

有一次,潘大章剛把一個小紙條丟進廢紙簍,轉身就給凌翔撿了出來。

他把紙條遞給了蔣家聰。

上早自習課。

「咳咳,我給大家念一首小詩,好不好?」

蔣家聰大聲地說:「你的嗩吶聲撕破了我心靈禁錮多年的防線,

如天際撒下的漫天霞彩,

我淪陷了,

無以自拔地追尋你的身影,

暗暗編織自己的夢!

你嬌健的身影雕刻著我對末來生活的憧憬,

如荒野間叢生的野草,

我瘋長著,

難以根除你無意掉落在我心頭的種子,

偷偷開出一朵羞澀的花。」

全班同學都被他撩起了興趣。

「蔣家聰,有點算朦朧詩的味道哦,可以試著去投到報刊社去。」

何俊傑拍著手掌說。

「何俊傑,你就是榆木腦袋,難道你就沒聽出來,這是一首求愛詩。愛情詩,懂不懂?《致橡樹》聽過沒有?」

凌翔點拔著說。

「是哦,有點味道哦,這詩是誰寫的,寫給誰的。仔細回看一下,還是蠻有水平的。」

「想不到我們學校還有詩人哦。」

「他是誰?」

眾人目光都投向蔣家聰。

你小子打什麼埋伏,有話就說,有…就放!

「寫這首小詩的人是誰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這個紙條是我們的潘大班長丟到紙簍的。說明是某位女同學寫給潘班長的。潘班長才是全校女生眼中的白馬王子。」蔣家聰怕犯眾怒,最後還是說出了真相。

潘大章臉不紅心不跳,慢條斯理地說:「蔣家聰,你小聲一點,現在是上課時間,引起全班同學喧鬧,塗老師若問起來,別怪我舉報你哦。」

「而且這紙條也並不是我丟進紙簍的,你不要冤枉我。」

看來只有裝糊塗這一招了。

上面又沒有我的字跡,你說是寫給我的就是給我的呀,我說是別的女生寫給你的,不行呀。

「呵呵,我們學校誰吹的嗩吶可以撩得女生春潮澎湃呀?」凌翔不失時機的補了一刀。

潘大章曾經說過他:「你小子若是生在三國,司馬懿都要拜你為師。」

蔣家聰:「哈哈,賴帳是賴不掉的,上面有一個字是你親筆改的。這一句:難以根除你無意掉落在我心頭的種子,這句中的「掉」字,原先是個「撤」字,大概你認為跟上半節有一句:如天際撒下的漫天霞彩,有個「撤」字重複了,所以你順手改了。潘班長,可以算得上是一字師了。佩服!」

潘大章肯定地說:「不可能的,沒有的事,你別冤枉我?你小子老是喜歡無中生有。」

蔣家聰離開桌位,走到潘大章桌前,指著上面那個修改的字,質問道:「這個字,不是你改的?」

其他同學都圍了過來。

潘大章迅捷不及掩耳之勢,把他手上舉著的那張紙條,搶了過來,撕了個粉碎。

把紙條重新丟回紙簍。

看來以後丟紙條也首先要經過粉碎了。

「你耍陰謀詭計?」蔣家聰氣得指著他說他耍無賴。

「潘班長,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堂堂大班長,怎麼可以出自下三濫的手段呢?」凌翔也惋惜地說。

還是蔣家聰大嫩了,本來這張紙條可以消遣十天八天的,現在給他「毀屍滅跡」了,可惜了。

「大家安靜一點呀,鬧哄哄的影響不好。」

潘大章安撫大家說:「大家應該把精力用到學習上去,別對這種無聊的事影響情緒,對不對?」

同時,剛才蔣家聰、凌翔兩人起鬨時,他特意留心觀察了班長十幾個女生的表情。

看上去都很正常,沒有一個表現慌亂。

於是可以斷定,這紙條肯定不是本班女生所寫的。

同桌的劉衛紅,捂嘴笑著說:「潘班長現在是個香餑餑,唐僧肉了,全校女生都在想辦法求得你的另眼相看。」

潘大章瞪了她一眼:「別搗亂。哦,對了,那些紙條不會是你幫別人塞到我抽屜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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