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983年》七十七章 送楊梅酒
回到家看見母親正在姐住過的那間房掛蚊帳。溫小芹走進去幫忙。
「小芹今晚你就睡這個床吧,怕點蚊香味道太大,所以就替你掛個蚊帳。」
這蚊帳是她床上掛的,特意換過來,而自己房就點了蚊香。
潘大章向躲在庭院門口的潘小章打了一個手勢。
潘小章快速捂著襠部,溜進了自己房間。
「小章,自己房間拿蚊香去點。」
鄒秀花聽見他把房門拴上了。
「媽,我房間沒有蚊子,不用點蚊香。」潘小章嗡聲說道。
「胡說,住在山腳下會沒有蚊子。」
潘大章及時給他圓謊:「我去點蚊香,順便給他點一個。」
他去點了兩個蛟香,敲門給了潘小章一個。
鄒秀花告訴溫小芹,門背後有個尿桶,要是想半夜上廁所,叫大章帶你去,然後打著哈欠去睡了。
潘大章把手電筒留給溫小芹,拿給她一把蒲扇。
「這裡晚上可能比你家悶熱,用扇子扇扇風吧。」
此時沒有電,自然就沒有電扇。
只有一隻手拿著蒲扇輕輕搖,不知不覺間睡著了。
到了半夜又一身汗醒了。
又用蒲扇扇風。
反覆多次。
但是怎樣也比甫錢初中宿舍條件好多了,最其碼不會任憑蚊子在身上叮咬。
潘大章睡在床上也是輾轉難眠。
這棟剛建不久的土磚房,是兩層結構。
樓上是杉木為橫樑,上面用杉板釘嚴實了。
寂靜的夜裡,老鼠在樓板上活蹦亂跳。
他住靠後院的房間,聽得見外面山上樹葉被風吹得嘩嘩作響的聲音。
樹林間偶爾傳來幾聲怪鳥的叫聲。
其他聲音他幾乎都可以屏蔽,但是對於隔壁一牆之隔,溫小芹發出的些微聲音,他都異乎尋常的敏感。
她在用蒲扇扇風。
她翻了個身,輕微咳了一聲。
她使用門背後的尿桶了……
最後他自己都弄不清楚幾時睡著的,做為成熟心態的男子,他忍住了煎熬。
睡夢中似乎有人在給他扇風,又似乎有人在替他擦拭額頭上的汗水。
有人在輕輕搖他胳膊。
「大章,醒醒!大章……」
他睜開眼,發現並不是夢。
而是溫小芹站在他床前。
「大章,我要上廁所。」
潘大章一咕溜驚醒了。
他快速爬了起來。
拿上手電筒開門,外面黃狗搖晃著尾巴,蹭著他的腳。
打開庭院門,將溫小芹帶到茅廁。
「你小心點,我在外面等你。」
稻田間傳來蟋蟀作響的聲音。
遠處村巷間一兩聲狗汪叫的聲音。
「大章,你在嗎?」
「在呀。」
「你跟我說說話吧,這樣我才不會害怕。」
「有什麼好怕的,有我在呢!對了,我承包了一個碾米廠,現在讓我姐夫去負責,還另外請了一個碾米師傅,每天給他一塊錢報酬。加班付雙倍工資。」
「啊,你承包了一個碾米廠,花了多少錢?」
「一年二百塊。」
「你哪來的二百塊?」
「我收廢舊一天都賺了三百多塊。」潘大章把夏琪村收廢舊的經過告訴了她。
「大章,你真的了不起。那麼,你是去讀書,還是去礦山上當工人?」
「我認為還是去讀書好。」
就是去讀書,他也可以做一些勤工儉學的事。
利用業餘時間賺點錢,想必讀書的開支基本上都可以不用靠家裡。
「你去讀書,不知道你父母會不會同意?」
「我的人生我要自己做主。」
半響,溫小芹終於從茅廁走了出來。
「蚊子太多,咬死我了。」
潘大章笑著說:「茅廁蚊子肯定多,那些蚊子正又飢又餓睡不著覺的時候,實然你這個小鮮肉送進去,它們還不高興得發狂。」
這個年代,村民建房子還沒有在房子建衛生間,屋後砌化糞池的意識。
都是在離家不遠的地方,另外挖一個糞坑,搭一間茅廁。
前世也是到了八十年代底,九十年代初,農村才開始推廣使用沼氣池。
新建的房才有人挖化糞池。
當時潘大章才從單位上,回到家出錢請人在屋後挖了化糞池,再在家中樓梯間砌了一個衛生間。
那樣全家人以後都不用去外面上廁所了。
還在房子另一頭叫人挖了一口水井,樓頂上安裝了一個圓形不綉鋼水箱,裝上水管到衛生間,到廚房,解決了用水的問題。
這些都是在十年之後的事情,那時候二十二歲的潘小章娶了甫錢鎮的鄭萍為妻。
而二十五歲的潘大章並沒有成親。
此時他在想:假如早幾年結婚,娶一位農村女子,那麼他前世可能就會是另外一番情景。
兩人回到家,關上庭院門。
進客廳。
「才三點多,再睡一覺吧。」
潘大章看了看電子錶上時間說:「你床上掛了蚊帳還有蚊子麽?若有的話我去幫你點個蚊香。」
「不用了,我把蚊子趕出蚊帳就行。明天我可以去看看你承包的碾米廠,可以麽?」
「有什麼不可以的?你想不想去找潘小香幾個女同學玩?」
「不了,他們會笑話我的。」
「笑話你什麼?」
「你是真笨還是裝糊塗?在學校她們就笑話我跟你是小情侶。」
「其實我們是純潔的同學關係,對不對?」
對於未來,潘大章也很迷茫。
他不想給對方都造成傷害。
才十五歲的年齡,過早地給自己套上一根感情的繩索,對雙方的未來都不會是一件好事。
「大章……」
「別胡思亂想,保持住這份珍貴的友誼,讓它在時間中沉澱發酵,等我們到了成熟的年齡,再來考慮其他的事情。」
潘大章似乎明白她內心的想法。
「再去睡一覺吧。」
溫小芹點頭,進了前房間。
用蒲扇把蚊帳內幾隻蚊子驅趕出去,躺下後舒心地一覺睡到天亮。
潘大章此時卻是沒有一點睡意,他聯想起前世溫小芹對他的態度,感覺這個女孩性格有些偏執。
在前世,就因為中考時遮擋答案沒有給她偷抄,相差一分沒有被三明高中錄取,就遭她嫌棄討厭,以至於她對自己不予理踩。
而三年同桌,他對她的照顧,她竟然可以棄之不顧。
你中考差一分落榜,似乎跟我沒有半毛錢關係吧。
最後又把這個黑鍋甩到我身上,不是太公平吧。
由此可見,她的性格裡有某種偏執的成分。
這種性格的人若是受到某種刺激,做事做人都容易走向極端。
所以還是要慎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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