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小芹跟潘保定和柳宗英對帳，潘大章打通了汪莊新礦的電話。

林重生接的電話。

「現在生產正常了吧，十月份產量怎樣？」

九月底開始開工了，一個月時間，肯定有產品出來了。

估計產量應該沒有那麼大。

「還不錯，十月份銷售額二百四十多萬，成品都被那個藤木公司拉走了，貨款都打到了帳上。」

林重生對他說:「我這個月又招了幾十個人進礦，現在這邊有三百五十多人了。」

他又感興趣地問:「潘總，一個月時間沒來礦裡，也不見你打電話，跑到哪裏去了。不是跟老闆夫人去旅遊結婚了吧？」

潘大章笑罵道:「駱駝哥又來胡說八道了，我兩個都還在讀書呢，怎麼好結婚？倒是你和李念茵可以儘快把事辦了，到時候你們兩個辦喜事，我送一份大厚禮。」

林重生呵呵笑道:「我記得你潘大老闆說的這句話了，對了，上個月你堂哥訂婚請客都不見你過來？」

潘大章解釋說:「我跟溫小芹去京城參加競賽特訓班了，今天才回。去之前跟他們打過招呼，若是在家的話肯定會過去的。」

他讚揚林重生:「不錯，汪莊新礦在你的領導下，已經走上正軌了。根據生產需要，合理安排人手，招聘工人，這些你自主安排。還有，第一個月效益不錯，拿一萬塊給大家發點獎金，再拿五千讓李叔去採購一些福利，給大家發發。」

林重生異常高興:「潘大老闆真是康慨，能夠為你打工是我們這些打工仔的幸運。」

「效益是大家創造的，效蓋好給大家一點獎金，也是應該的。你把電話給我大嫂接一下，我讓她做個報表，你簽字後獎金可以跟工資一起發。」

林重生去隔壁財務室把李菲菲叫了過來。

潘大章跟她說了獎金分配方案，管理人員和普通員工數額肯定會有所不同。

又讓李雪峰接了電話。

讓他去採購一些物品，用來給大家發福利。

「採購什麼東西好呢？吃的還是用的？」

「你看著辦，吃的用的都行。」

他在單位是老採購了，福利發什麼東西，他比自己熟悉。

「行，有小潘老闆這句話就行。」

潘大章讓他採購兩個稀土礦的福利，並且跟他解釋了十月份去了京城參加競賽特訓班，今天才回到岡州。

所以菲菲嫂和德林哥訂婚時沒有空過來。

潘德林肯定也跟他解釋過，但是潘大章自己說出來，李雪峰聽了更舒服。

「不要緊，等你有空過來，再請你喝酒。」

溫小芹跟柳宗英把帳目對得差不多了。

聽說他們兩個都獲得了競賽一等獎，羨慕地說:「恭喜你們兩個被北大內定保送了，甫錢初中的學生從來沒有考上過北大清華的，你們兩口子算是創造了歷史。」

潘雲青幾個還不到下班時間，還在礦上。

「那個汪標後來有沒有再鬧事？」潘大章問堂哥。

「自你上次收拾過他一回後，任小陽說再也沒人敢在路上找茬了。」

「那個任小陽乾脆搬到工地去住宿了，熊偉義和曾明山跟他們的對象都是住在這邊辦公樓。」

潘保定對他說:「為了照顧他們年輕人，都給他們配備了一個單人間。」

這年代還算是比較在意名聲的，即使男女已經訂過婚，同居在一起，被傳出去，也是會挨人說閑話的。

沒有訂過婚的住在一起更不行。

每人住一單間，背地裏怎樣親熱，誰又能管這麼多。

「那個潘照玉跟熊偉義沒訂婚，經常廝混在一起。我私下跟小熊說過，有意思的話就託人去說媒，經雙方父母同意，把婚訂下來。」

「熊偉義他怎麼說？」

首先肯定要年輕人對上眼才行。

「看他意思也是願意的，他還問我們這邊有什麼規矩要注意的。」

潘大章想了想說:「又不是在村裏生活，就不必要遵從村裏的規矩了。有空的話你打通潘貴公的電話，跟他說說這件事。熊偉義算是人品和能力都不錯的人，潘照玉能夠嫁給他，也是她的福分。」

不知道熊偉義知道潘照玉在村裏做的不檢點的事會不會嫌棄她。

潘保定也是這樣考慮的。

「我們村裏這麼多人在這裏上班，就怕有些人多嘴，把潘照玉在村裏的醜事說給小熊聽，怕他聽了後，嫌棄照玉，那樣的話就難辦了。」

「所以說這事還急不得，要看他們兩個年輕人自己的意思。」

潘保定問大章:「今晚你和小芹是在這裏吃飯嗎？是的話我讓那個煮飯的阿姨多煮點飯菜。」

潘大章說:「不用了，我們要回去陪客人。京城一個玉器店的老闆，說去緬邦老礦買翡翠原石，特意跟我回岡州，說想放寒假暑假的時間，邀請我跟他去緬邦收翡翠原石。」

「翡翠？這東西是很值錢的，以前在礦上跟林礦長幾人去旅遊，就只有那幾個當幹部的買得起那些翡翠手鐲之類的，一對手鐲就是二三百塊錢。」

拿四五十塊工資，工人是不可能買得起二三百塊的翡翠手鐲的。

潘大章想:二三百塊你說貴了，假如告訴你溫小芹手上那對手鐲值二千五百多塊，恐怕更要驚掉你的下巴了。

他知道這個堂哥是個嘴巴不把關的人，有些事給他知道了，他會忍不住跟人閑聊的時候說出來的。

這時溫小芹跟柳宗英已經把帳目對好了，兩人開車回岡州。

到家時才五點半。

爺爺說黃天海兩叔侄去逛街去了。

溫小芹忙著去煮晚餐，保姆陳姐說有事回去了。

奶奶正愁小芹不在家，要煮飯菜招待黃天海兩叔侄呢。

溫小芹回來她就放心了，她在廚房幫忙。

「小芹，你們送給我和老董的翡翠飾件，質量都是最好的。這對手鐲現在市價最少值二千多，還有放在你爺爺書房的那尊觀音像，一萬塊都買不到那麼好的翡翠。你們是怎麼得來的？」

溫小芹把琉璃廠街金鳳凰玉器店，黃老闆從緬邦採購回來一批翡翠原石，採取賭石的方法吸引顧客。

她和大章去逛街恰好碰到，大章憑他的特異功能把比較值錢的原石都購買到手上。

花一萬多塊錢買的原石，割開後黃老闆說至少值五十八萬，並且願意當場付現款。

大章又不想賣給他，就委託他廠裡凋刻師，全部加工成飾件。

「你說什麼，大章有特異功能？」

黃憐香是個有文化的老太太，平時不管是看電視，還是報紙，也喜歡看時事新聞。

近幾年關於特異功能者的宣傳說得神乎其神，連大科學家都說是有特異功能者存在。

於是乎社會上出現了許多的特異功能者，想不到自家的人也說有這項功能。

「小芹，不要說大章有特異功能，這消息傳出去對他來說不一定有好處。」

她也弄不明白那些報紙上宣傳的人，是不是真的有那份本事。

但她知道不管是真還是假，相互之間肯定有勾心鬥角的現象存在。

大章肯定不如那些老江湖那麼老辣，她怕他會吃人家的虧。

溫小芹解釋說:「那個玉器店的黃老闆就是認定大章是有特異功能的，因為大章把他所有值錢的原石都挑到手裏，其他的都是不怎麼值錢的。而且一塊原石都沒落下，沒有特異功能誰可以做到這點。所以他纏著大章去緬邦收礦，大章說上學沒時間，他說放寒假或者放暑假時間去，大章隻好答應。他們叔侄就是特意跟來，認認地址的，好放假時再特意過來找大章的。」

其實黃憐香也聽老董說過大章在坪山上挖礦的事情。

經過他勘探的採礦點，百分百可以出礦，沒有一處出錯。

不是特異功能者誰能夠做到。

坪山礦區的那些挖礦老把這個消息傳遍了鐵珊籠礦，甚至俞督全縣。

連岡州地區鎢業系統八大礦山都傳遍了。

郭錫林有一次還特意跑到董家，跟老大私下討論這個問題。

「老大，現在整個鐵珊籠礦都在傳大章這小子肯定有特異功能……」

他把關於大章身上發生的許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一五一十跟老董說了。

為了驗證這件事的準確性，郭錫林還乾起了調查的工作。

花許多時間去調查一個並不屬於鐵珊籠礦職工的礦工家屬。

隨著調查的深入，他驚訝發現，潘大章的改變起始於中考的最後一天。

前一天考試成績還是稀鬆平常，但是最後一天考試卻是有如神助。

語文平時他確實成績突出，但是也從來沒有超過85分，而語文他考出了95分的成績。

歷史和地理也從來沒有考過98分，平時也就是80分左右。

連生物和生理衛生都考了58分，才丟2分。

「中考最後一天如神明附體，我還特意去跟他初中的班主任吳明曉老師特意了解過。他說按照潘大章初中三年的實踐水平來看，不出意外的話考去山明高中讀是有希望的，但是他的成績卻達到了俞督中學的錄取分數，這就非常意外。而且三門課程分數是全縣第一，這就非常意外了。」

「還有大章賺錢的傳奇經過，在月舟村也是家喻戶曉。先是幫溫小芹家處理銷售幾棵楊梅樹上的楊梅開始。這小子把樹上楊梅摘下來，拉到墟市上去賣，又釀成楊梅酒銷售，愣是幫溫小芹家賺了幾百塊錢。

又去收廢舊，運氣好一次拉村委幾千斤廢鐵，賺了一筆錢。

小小年紀承包了他們村的碾米房。

在別人眼中做柴燒的名貴木材，他拿去磨成珠串，賣到首飾店，賺了不少錢。

去岡州百貨大樓批發電子錶和絲襪去走街串巷售賣。

利用一個暑假期間賺的本錢，開了第一家錄相廳。

請熟人幫他管理。

又開了五金店、傢具店、電器店，一個高一年級的學生，利用業餘時間連開幾間店。

而且每間店都給他帶來可觀的利潤。

後來坪山租礦，開兩個稀土礦，這些事我們都是知道的。

換作是我估計都沒有辦法做到他這一步。

各科成績名列前茅，身體素質方面更是無人能比。

你說他沒有特異功能，恐怕都說不過去。」

老董聽郭錫林這樣說，回想起大章的表現，以及他幾次緊急關頭的出手，他心裏也完全認可了小郭的看法。

不過為了保護大章的需要，他認為這事還是要壓一壓才好。

電視報紙上宣傳的那些特異功能者，利用自己的名聲大力地撈錢，或者收徒收取高額的學費。

但是現在大章似乎不必要走這條歪門邪道，他堂堂正正就可以賺到巨額的財富。

他總覺得電視報紙上宣傳的那些人都是虛的，不靠譜的，象大章這樣才是踏實的。

若是他有特異功能的名聲傳到了外面，恐怕大章以後就沒有安穩日子過了。

跟那些掛一身虛名的人為伍，才是他最不放心的事情。

他想了想嚴厲地對郭錫林說:「發現造謠說大章有特異功能的人，都給我處理他們。大章這些出色表現，只能說明他某根智慧神經，突然接通了，想事情的角度突然有了不一樣的轉變。這些在科學上也可以得到解釋，比如某個癡傻了十多年的少年，某個特殊的日子裏，突然變得聰明了許多。」

郭錫林聽了老董的訓斥，一時懵圈沒反應過來。

老董不希望潘大章成為特異功能者。

就算事實就是，也要努力掩蓋下去，不要讓其他人看見。

郭錫林幾分鐘以後就明白了老董的一片苦心。

因為大章那小子根本不用特異功能那個噱頭去撈錢。

相反他若是因為這件事給外界知道了，大章目前日賺幾萬的錢景就有可能嘎然而止了。

這樣對他來說肯定不是好事。

「老大，我明白怎樣做了。你放心，我肯定會維持大章的現狀的。」

此時老董看見大章回來，腦子裏也在思考同一個問題。

大章絕對是有特異功能的人。

因為大章兩人走後，黃天海跟他下棋，邊下棋邊閑聊，把大章在他玉器店賭石的過程都跟他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