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983年

剛把五金店卷閘門拉下來瑣好，隔壁電器店探出一個頭。

是黎衛國。

「大章，揚石頭兩公婆從家裏來了？這傢夥三四天不開店了，有生意都不做？」

潘大章對他說：「他回村去一趟，給他們村的村幹部拉去鄉衛所jz了，在家裏休養呢。」

黎衛國氣憤地說：「石頭哥這麼笨，跑回大嶼村幹嘛，那些鳥人現在都開始無法無天了。唉，我們老百姓該躲就躲。有多遠就躲多遠好！」

潘大章也表示同意他的想法。

前世月舟村也有許多青年夫婦，躲到外地去幾年，然後帶幾個小孩回村。

老婆老實去jz，老實去罰款。

當然也有蠻橫對著乾的，扒房搬東西，搞得家徒四壁一無所有的。

「這種村幹部，總有一天在外面，給別人碰見，活活給揍殘廢。」

潘大章給他說了許衛華兩人特意來看楊石頭開店的地方，打算隔幾天開個拖拉機來，把他店裏貨物以追繳罰款的名義搶走。

黎衛國拳頭都要攥出水來，他對大章說：「我去叫上廣春他們幾個，追上那兩傢夥，在偏一點的小巷，揍他們一頓，或者乾脆廢掉他一條腿，讓他下半輩子都害不了人。」

潘大章說：「要揍人，我一個人就夠了。但是這辦法並不是最好的，你有沒有空，有的話我們在後面跟著他們，看有沒有借別人手收拾他們的機會？」

黎衛國也知道潘大章恐怖的實力，他也願意跟他一起去。

遠遠就看見許衛華兩人朝廣場方問走去。

潘大章還聽見他們的議論聲。

「衛華哥，現在我們去什麼地方？」

「反正今晚不回去，就到處去逛逛，等下我們去鵬程賓館開個房享受享受。」

「鵬程賓館住宿？聽說那裏收費很貴哦。」

許衛民停頓片刻說：「我們口袋又沒有多少閑錢。聽說小西門市場後面的小旅社有特殊服務項目，要麼我們去體驗體驗？」

許衛華拍了他一巴掌說：「你這傢夥老婆都沒娶，想不到還這麼Sao，小旅館那些女的一次要十幾塊，剛才還說沒錢住賓館，現在又有錢票女人了？」

許衛民低聲說：「衛華哥，你就說想不想去吧？想去的話，我教你一個撈快錢的方法？」

「你有什麼辦法？說來聽聽。」

許衛華也是心癢難耐。

許衛民指著廣場邊上幾堆人後面擺放的單車說：「去偷一輛單車，騎到小西門市場後面巷子的單車維修部，那個老闆專門翻新這種二手單車賣，多少都要。看新舊程度，不是特別舊的，每輛他至少給二三十塊錢，那樣是不是Pao女和住賓館的錢都有了？」

許衛華瞪了他一眼：「原來你這小子經常跑縣城，乾的就是這勾當？」

「傻瓜才辛辛苦苦地擺弄那一點點地，又能賺多少錢，還不如我偷二輛單車賺的錢。衛華哥，你聽我的沒錯，等下我帶你去小西門最好的那家小旅館，幾個妹子都是新來的，水嫩得很。」

許衛民吞咽著口水說。

許衛華終於知道這堂弟為什麼近來穿戴得人模狗樣了。

以前他是在俞督飯店舔盤子的乞丐，晚上隨意躺在街上角落。

這傢夥小時候父親早死，母親改嫁拋棄他，五六歲在俞督街上乞討為生。

但前幾年開始穿上乾淨的衣裳，還穿上皮鞋，偶爾還跑回村轉轉。

口袋裏還揣著香煙，見村裏幹部長輩還遞煙問候。

許多人都說他是在外面做三隻手為生。

許衛華此時也確定了村裏人對他的揣測是對的。

這傢夥不僅扒，而且還偷。

遠處的潘大章低聲對黎衛國說：「機會來了，那兩個傢夥準備在這裏偷單車，然後拿去小西門市場後面巷子銷贓，再去小旅館那裏Pao女人。」

黎衛國驚訝問：「你怎麼知道的？」

「我聽見他們在商量這件事。他們自己親口說的。」

「這麼遠你聽得見他們說的話？你是順風耳不成？」

平常人五六米之外就基本上聽不清對方在說什麼了，從他們站的地方到許衛華兩人至少在五十米開外，那麼遠你也能聽見？

莫非你是神明附體不成？

潘大章也知道這件事跟他說不清。

隻好說：「你注意看他們接下來的動作就知道我說得對不對了。」

同時他在快速思索這件事如何處置。

他對黎衛國說：「捉賊抓贓，我站在這個路口，等他們把單手偷到手，路過我身邊時，我一腳把他們踹倒。然後你等他們撬鎖後，剛騎上單車，你就大喊一聲：有人偷單車。他們肯定慌不擇路會朝我這邊路口逃。我把他們放翻後，失主就會撲上去毆打他們一頓。再通知城防隊，最好是可以把他們抓起來關上十天半個月。」

剩機他再去燒一把火，把許衛華這個村幹部從崗位上拉下來。

這種只會魚肉村民的村幹部留著就是個禍根。

黎衛國趕緊朝前走了過去。

潘大章在地上撿了幾枚鵝卵石，抓在手上。

在一盞路燈下面，兩個中年人正在下象棋，周圍有四五個中年人在旁觀。

有人還在指點。

一個年輕人騎了一輛嶄新的永久牌自行車，把單車鎖在路邊。

過來對正在下棋的中年人說：「爸，原來你在廣場這裏跟人下棋，還以為你去河邊鈎魚了？我媽有事讓你回去……」

中年人瞪了他一眼說：「能有什麼事？等我回去再說。」

年輕人看了一眼棋盤上局面，笑著說：「跟鄒叔下棋，你每局都輸，有什麼意思？」

中年人罵他：「你小子下棋好像很厲害一樣，有本事你來跟你鄒叔下一盤？」

「我下就我下……」

幾人精力集中在棋盤上，根本沒有注意後面兩個小偷在掂記他們的單車。

年青人那輛嶄新的永久牌單車一車廣場這裏，馬上就吸引了許衛民的注意。

他對許衛華低聲說：「撬二個單車的鎖怕時間上來不及，今天即然有這一輛新的單車，牌都還沒上呢，就偷他的。你警醒一點，故意去那幾個人後面，萬一在我撬鎖約過程中被他們發現了，你記得要掩護我逃跑，故意阻攔，或者裝著追我攔在他們前面。我若把鎖撬開，騎上單車了，你要快點爬到後座來。那時即使他們發現了，也是追不上我們的。」

許衛華很快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故意站在後面看兩中年人下棋，同時密切注意許衛民的行動。

看見他成功把單車鎖捅開，並且招手讓他過去時，他才悄悄離開。

許衛民騎上單車，兩人正要離開。

突然聽得有人大叫一聲：「誰的單車給小偷偷走了！」

年青人下意識回頭一看，見是自己那輛今天剛買的那輛單車，正給兩小偷騎著，往路口方向騎去。

「我的單車，抓小偷呀！」年青人拚力朝單車追去。

圍看下棋的幾人隨即也追了上去。

這小偷太討厭了，大庭廣眾之下也敢明目張膽地偷。

追上他們一定要他們好看。

黎衛國遵照大章的交待，不在小偷撬鎖的時候叫，而是在他們得手離開時才叫。

此時他見兩小偷徑直朝大章站的路口駛去，他才明白大章的用意。

剛才若不是等他們坐上車才叫，兩小偷就可能朝其他巷子逃跑了。

現在這樣他們就沒有別的選擇了。

見眾人朝他們追來，此時坐在後座的許衛華也慌了。

他催促許衛民：「快點騎，他們追來了。」

許衛民一點也不慌亂。

「別慌，我們騎單車，他們走路諒他們也追不上我們。」

這時一枚鵝卵石從側面飛來，砸在他扶單車的手上，另一枚砸在他下巴上，一陣劇痛，單車歪倒在一邊。

兩人摔倒在地。

隨後追上來的眾人把他們按在地上，七手八腳朝他們身上招呼。

背後傳來一個聲音：「把兩個賊按住，別讓他們跑了，我去打電話叫城防隊的人過來，把他們扭送到城防隊去。」

眾人覺得後面那人說得有理，但是因為痛恨小偷的行徑，還是偷空踢上幾腳，遞上幾記老拳。

潘大章看見對面書報亭有公用電話，於是走前去打電話。

他有城防隊的電話號碼，那裏隨時都有人上班。

他打通了城防隊的電話，告訴他們車站廣場這裏有兩個小偷偷單車，給抓住了，希望他們派人來處理。

城防隊說馬上派人過去。

潘大章打完電話，卻看見許衛民又騎上單車，帶上許衛華跑了。

眾人不敢上前去追。

有兩人還捂著流血的手腕。

潘大章走前去問黎衛國：「怎麼回事，十幾個人還按不住兩個人？還給他們跑了？」

黎衛國說：「那個許衛民，是個乾扒手的，身上隨身帶著刀片。剛才給他掙脫出來，掏出刀片，割傷了幾個人的手腕。他還威脅說誰敢再上前，他就用刀片割他的脖子。眾人都給他嚇住了，都不敢上前擋他。」

潘大章後悔剛才沒有在現場，若是他在，他肯定讓許衛民用刀片把自己的手指割了。

使用兇器搶劫，這罪名就更重了。

抓住了關十幾年，或者嚴重點吃顆花生米都有可能。

不過現在他們兩個也是在劫難逃了，知道他們名字，是那個村的，諒他插翅也難逃。

幾分鐘後，幾個城防隊員趕到。

他們沒來之前，潘大章跟黎衛國交待了一些事情。

城防隊幾個隊長都認得他，下面的隊員也基本上認得他。

這件事他不便出面。

他遠遠站在對面車站方向。

陳隊長帶人趕到，看見兩人手腕被割傷，督促他們去醫院包紮。

其中一人在記錄事件經過。

黎衛國走前去跟他們說：「那兩人我知道他們是哪個村的，拿刀片割人那個叫許衛民，五六歲開始在縣城飯店舔盤子乞討為生，是古樟村的，家裏老爸早死了，母親改嫁了。古樟村沒人管他，他只是偶爾回去。這人長大後專門在縣城扒竊為生。」

陳隊長聽了點頭說：「是那個從小在飯店添盤為生的小乞丐，這小子作桉多次，拘留所都進出多次了，這次抓住就沒那麼容易出來了。另外一個是誰？」

黎衛國說：「另外一個是他堂兄許衛華，也因為家境貧寒，就甘願去大嶼村支書家當上門女婿。現在是大嶼村一名村幹部。」

陳隊長狠狠說：「知道他同夥地址姓名就好辦了，還是一名村幹部，我看他是乾到頭了。」

他看著黎衛國說：「你跟他們是同一個村的，所以認得他們？」

黎衛國按照剛才大章跟他說的。

「我跟他們不是一個村的，不過許衛華的弟弟許衛軍我認識，我也去過他們村。剛才他們在廣場路口商量的時候，我路過恰好聽見了。他們沒有發現我。兩人還說偷到單車後，就送到小西門市場後面小巷的單車維修部銷贓，說這種新單車可以得五六十塊。得錢後還準備去小旅館pao女人……」

陳隊長一聽，立即吩咐幾個隊員。

「去小西門市場。」

幾人騎上警用摩托車就走了。

潘大章見他們走了，從對面車站門口走了過來。

黎衛國告訴他按照他說的跟城防隊員說了。

潘大章看時間才晚上九點多，於是對他說：「我們也去小西門市場看看熱鬧吧。」

廣場這裏離小西門市場有四裡路遠。

他們索性在路邊叫了輛三輪車，花一塊錢，叫他送到小西門市場。

半小時後到了。

只見小西門市場前面那條街上，許多人擺攤的，也有賣宵夜的，街上人特別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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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找到後面小巷的一間單車維修店，只見陳隊長幾人正在訊問維修店老闆，許衛華兩人的去向。

那輛嶄新的自行車就擺在店裏面。

「他們兩人去了前面那間春花旅社，才剛進去不久。」

陳隊長即刻安排兩人守在大門口，另外幾人衝進春花旅社。

潘大章遠遠站著看熱鬧。

十幾分鐘後。就把許衛華兩人從旅社押了出來，手上還戴上了鋥亮的銬子。

潘大章回去對溫小芹說了這件事。

「那個許衛華被抓了，對於你姐家的威脅解除了。」

他們再來縣城開店應該沒什麼阻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