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分鐘後，到了坪山礦區。

黎金龍告訴他又有二個包工頭簽了協議在黃屋村嶺挖民窿。

昨天簽了協議的，今天開始在山嶺轉悠，尋找合適地點，準備挖窿了。

「剛才他們問可以跟電工協商拉一條電線去山上，給他們通上電嗎？」

「可以直接去辦事處找蔡坤，問他。」

他跟黎金龍找到蔡坤。

「可以，不過成本要他們自己出。」蔡坤也回答得很乾脆：「電線桿的錢，電線的錢，還有手工費，或者他們自己去拉也行。電錶裝在這邊，以後用了多少度電，按實踐用電量計算？」

潘大章把這事交待黎金龍去完成：「你去跟王北鬥說這件事，我們這邊負責拉一條主線到黃屋村嶺山腳。他們民窿要電的，收一百塊錢，給他們分裝一個電錶，從總閘到他窿口的線路費用，他們自己負責。」

他跟蔡坤申請拉一條電線到黃屋村嶺山腳下，費用多少他這邊負責。

蔡坤通知電工去處理。

黎金龍去通知幾個挖窿老闆。

窿口洗砂池幾個工人正在忙碌工作。

潘大章走了過去。

「今天的礦石和昨天的礦石相比較，有不一樣嗎？」

一個身體壯碩的工人笑呵呵地回答：「跟昨天都差不多。」

有幾個麻袋已經裝好了成品。

「老闆，你帶來的兩隻狗特別厲害，陌生人根本不敢來這工地。」

「聽說昨晚採礦場又溜進了幾個偷砂賊，當場被那隻大狗攆得屁滾尿流，有一個偷砂賊都被嚇哭了。」

恰好潘小章從另一頭走了過來。

「昨晚採礦場又有偷礦賊去了？」他問弟弟。

「三點多，幾個偷砂賊從巷北面通風井過來，給黑豹發現了，一個賊還想拿鐵纖敲它，被黑豹衝上去把他小腿上咬了一口。另外兩個也拿鐵鎚想敲它，也被它咬了一口。幾人嚇得拚命逃跑，不是我把黑狗喚住，那三個小毛賊就慘了，哼！」潘小章說得眉飛色舞。

潘大章告誡他說：「以後讓黑豹盡量不要咬人，把他們嚇跑就行。」

「他們來偷砂，還不讓狗咬他們？」潘小章不解。

「事不要太偏激，每個人都是為了生活，嚇過他一次以後，他不再來偷就行了。何必一定要傷他，萬一黑豹把他咬成重傷了呢？即使到時候我們不用負擔什麼責任，但是良心上也有點過不去。得饒人處且饒人，除非那些實在太囂張的偷砂賊，其他人給他們警告就行。」

做生意還是得講究和氣生財。

萬一在巷井裏出了重傷事故，特別是死亡事故，對於接下來的開採也會有影響。

許靜金從巷井裏走了出來。

他低聲對潘大章說：「今天有三個釆礦場都鑿出了富礦，鋼纖鑿出的碎岩石全部都是黑的。」

他估計說：「昨天鎢成品二噸多，今天洗出來也有二噸多，加起來有4噸多鎢成品了，可不可通知他們回收？」

潘大章考慮：隔二天自己要去洪城開作協會議，姐夫還沒有經過回收礦成品，可能不清楚怎樣操作。

還是自已在這裏的時候，經歷一次他才心裏有底。

於是他跟姐夫找到蔡坤，告訴他通知明早礦裡派人過來測品收礦。

「這麼快就有鎢成品了？最好上噸的量叫他們過來好，不然他們會有意見的。」蔡坤提醒他說。

「一噸？二天算下來，應該有4噸多了，也算不少了。再說鎢成品放在窿口倉庫也不安全，以後的話四五噸就通知他們來拉貨。」

「啊，有四噸多？」

蔡坤驚訝萬分：「有這麼多量，肯定可以通知他們過來收貨的。」

他打通了礦辦公室電話，約好明早九點派車過來拉貨。

剛才開車過來時，他們帶了一些葷菜和青菜過來。

溫小芹煮熟了飯菜，吃完飯，姐夫就讓他們回去。

他說自己在工地上守夜。

爆破二個小時以後，潘大章跟姐夫進採礦場去看了看現場。

跟前二天的岀礦量差不多。

幾條礦脈更顯眼了。

「為什麼當初公家開採的時候，他們不把這些分岔的礦脈採掘下來？」許靜金好奇地問。

兩人朝巷道外走去。

「公家的事都是這樣，或許當時領導認為沒有開採的價值；或許是採礦技術員故意不把這個岔脈的事情不上報，因為採礦場要是把這些岔脈採下來也有一定的難度。明天任小陽過來，你可以問問他，當初負責這幾個採礦場的採礦地質技術員就是他師傅和他兩個人。」

他們出到窿口，呂二發告訴他們，今天的礦產量也統計出來了。

四千五百二十斤，比昨天多了二百多斤。

倉庫內鎢成品堆成堆。

姐夫在倉庫攤了一張床。

潘大章對他說：「倉庫防盜更重要，也不能夠鬆懈。」

許靜金說：「晚上斑點狗就守在這個門口，我們也有專人在這裏住，工地離下面宿舍樓也不遠，呂叔也住隔壁，萬一有賊，大喊一聲，下面住的曾師傅他們，幾分鐘就可趕上來。估計偷砂賊也沒有那麼膽大？」

逗留了片刻。

兩人開車回到鎮上。

第二天九點之前又來到了窿口。

不久，一輛小貨車帶著一個檢測員和一個統計來到現場。

是程雪紅和另外一個中年女。

「程姐好！兩位辛苦了！」

潘大章乘沒人注意，一人塞了一個紅包到她們手上。

「這個不是賄賂你們，我們每個工人也有一個紅包，因為出礦了有錢拿，所以高興。小意思，不要客氣。」

「恭喜小潘老闆出礦發財了。」

兩人都欣喜異常：這年輕人真會做人，去給其他挖礦老闆鑒定品位，有小氣的巴不得十塊錢鑒定費都不想交的。

潘大章同時繳了鑒定費。

程雪梅利索地忙碌了十幾分鐘，得出了結論。

品位等級為85％。

她出具了鑒定書。

潘大章自己幾個人開始秤重裝車。

最後一包秤重後，統計給出的數據跟呂二發累計的重量沒什麼出入。

兩個人一起出具了單據，蓋了章。

「可以去礦財務取款了。」

他們走後。

潘大章帶上溫小芹和姐夫前往礦財務科。

首先要找管財務的郭副礦簽字。

「這麼快就出礦了？」郭錫林也是無比驚訝。

「你小子可以哦，做什麼事都是高效率。」

幾天時間就產出了四噸多，坪山礦區那些採礦場還蘊含這麼多的儲量？

潘大章一眼看透了他的心思。

解釋著說：「郭校長，你知道我現在請了多少工人麽？差不多七十個，若是沒有產出我就慘了，每天都要幾百塊工資的。」

郭錫林笑道：「小潘同志，你這是大投入哦，難怪這麼快就產礦了。」

簽了字，叫潘大章兩人去財務取款。

拿了錢，潘大章讓姐夫保管好。

「我等下就去岡州，明早開車去洪城開省作協會，坪山礦區的事就你負責了。鎮上這間店你就交給那個陳姐負責就行，賺大錢的還是坪山礦區。賺了錢我們五五分就行，都是自家人，沒有好過別人。」

許靜金：「錢都是你投的，我只是管理而已，六四分就行，你六我四。」

「別跟我爭這個，賺了錢把自家的生活過好了，比什麼都強。」

回到住處吃過午飯。

「我要去岡州，明早開車去洪城開會，可能要十六才回來。」他對母親和姐姐說。

昨幾天他把這事跟溫小芹說了。

「媽，你要不要坐我車回家，還是在姐這裏多待幾天？」

「我再待三天，然後就跟小章回去。」

潘大章問溫小芹：「那你呢？」

溫小芹笑道：「我想跟你去洪城，你會帶我去？」

「洪城肯定不行，去岡州爺爺奶奶家，我可以帶你去。」

「因為我是去作協開會的，肯定是公家安排住宿飲食，帶著你，別人問起來我不好回答。他們若是知道了我們的關係，會笑話我的。」

溫小芹：「跟你開玩笑的，你叫我去，我都不去呢。我跟你去岡州待幾天吧！」

老媽和姐都囑咐他出門要注意安全。

姐夫騎上摩托車匆匆去了坪山礦區，他把錢交給潘東玲保管。

「以後你管錢也好，不過，生產上需要錢用，不管多少都要及時支付。」

潘東玲：「精打細算你姐夫比我厲害，我只是幫他保管。」

一個多小時後，到了俞督。

「回店裏看看吧，幾天不在了，看有沒有什麼事？」

先在錄像廳門口停車。

孫大玉交給她五千多元的營業額。

十幾天時間，每天營業額除去開支，還有近五百元。

算是不錯了。

沒有時間來具體對帳，隻好下次回來再對。

三個店也有上萬的營業額，收了錢，沒有對帳。

看店裏也並不缺貨。

把錢鎖入保險櫃。

溫小芹執意讓大章帶了幾千元出門。

「去省城萬一要錢急用呢。」

他隻好放了幾千塊到吉普車上。

一個多小時到了岡州。

「現在還早，我想去稀土礦看看，等下再回爺爺家。」

他現在覺得有點分身無術了。

好在稀土礦並不用自己參予管理。

「你去吧，我煮好飯菜在家等你。」

於是他把車開到岡南大道別墅門口，並沒有進去，溫小芹下車後，他就開車離開了。

一個小時後到了公司辦公樓。

整棟辦公樓都奐然一新，傢具廠傢具也已全部到場。

潘保定告訴他：傢具廠的貨款已經全部付完了。

稀土礦車間購買的設備已經運到了，這幾天，齊總在工地那邊安排調試。

生產材料已下單定了一些。

陳副礦長招聘工人已達到一百個人，已通知下個星期報到。

桐梓村那些民房經過改造，都可以用來做職工的住宿處。

辦一個職工食堂的條件也具備了。

潘保定把稀土礦所有的事情都跟他說了一遍，事無巨細。

其實也沒什麼要緊的事，一切都在有序地進行。

「哦，對了，公司營業執照已經辦下來了。」

他把最重要的一件事都差點忘記說了。

潘保定：「我把公司營業執照，掛到你董事長辦公室去了，你去看著。」

他打開辦公室。

雖然多天不在，但是打掃得特別乾淨，窗明幾淨。

顯然是堂哥叫人去收拾的。

辦公桌後面牆上貼著公司營業執照，法人代表一欄就是他潘大章的名字。

「我明天去洪城開會，現在去桐梓村工地看看。」

十幾分鐘後到了工地。

幾個工棚都已經搭好，幾台設備工人正在調試。

齊谷南看見他，走了過來。

「小潘，公司營業執照已經辦下來了，我們可以正式組織生產了。」

他笑呵呵地說。

「齊總辛苦了，有你在這裏坐鎮指揮，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同時他看見前面山坳，很多工人在挖土取樣。

推土機把土表嶺土推平。

還有工人在幾個大水池上壘土砸牆。

整個山坳幾百人都在忙碌工作。

技木人員在工作間教一幫人調配化學製劑，學徒中有兩個堂弟雲塔和瑞紅，雲青在帶著一幫人把礦土攪拌過濾。

潘大章對於這些專業的技術也不懂，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

他到處轉了轉。

雲青帶來的村裏人看見他都熱情招呼。

「大章好，大章是剛從家裏過來的？」

「別不懂規矩，大章是董事長，應該叫董事長才行。」

潘大章：「叫什麼都無所謂，大家還幹得習慢吧？」

「這有什麼不刁慣的，我覺得比去鎢礦更輕鬆，這裏的都是鬆散的泥土，不象鎢礦是堅硬的岩石。況且這裏是地面幹活，不象鎢礦要跑到井下去。」

他看見幹活的工人中也有許多女性的身影。

他對副礦長說：「招工的話盡量多招一些青年女工，俗話說男女搭配幹活不累。」

副礦長點頭：「董事長考慮得比較周到，下一步要招許多的化驗員，試劑師，就爭取全部招青年女工吧。」

工地上有許多建築工人在搞基建。

整個稀土礦尚處草創階段，一派繁忙景象。

一個多小時後，他回到岡南大道別墅。

老董也下班回到了家裏。

「坪山礦區也給你承包了？」

潘大章告訴他：坪山礦區不僅承包了三個區域，總共二萬五平方來。

而且還承包了半個巷道，請了70多個工人，開工二天，出了四噸多高品位的鎢成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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