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983年》五百二十一章 挖礦的條件
姐夫開皮卡車去回老家。姐姐跟大章和小芹說:「要麼吃飯時就回來吃飯?」
潘大章:「中午就懶得走了,就在收砂站跟工人一起吃了,傍晚再回來。」
姐夫鎮上那間五金店還在開。
姐在單位請了假,並沒有去上班。
「產假期早已經過了,現在也沒有拿單位工資,只是保留了工職。」
潘大章說:「崗位不崗位都無所謂了,口袋有錢比什麼都強。即使沒有那個編制,以後生活也不會過得很差。那間店,要麼也把它轉讓,或者關停。全部心思把坪山礦區的財務做好就行。」
那間店一個月即使能夠賺一千元又怎樣,現在坪山礦一天都賺幾萬。
五金店的收入比起挖礦,簡直就是九牛一毛。
「要麼我貼個轉讓廣告去,看有沒有人接?」潘東玲也認為弟的提議沒有錯。
加上靜金把精力全部放到挖礦上去,五金店的生意逐漸冷淡了許多。
逢墟日的時候,事情還是比較多的。
溫小芹找出一張紅紙,用毛筆寫了一張轉讓廣告,叫姐帶去貼在商店門口。
潘大章兩人開車來到坪山收砂站。
看見今天來送貨的是林石長和黃俊豪,每輛車都裝二十噸鎢精礦。
開貨車的劉平也在,但是不見他開的貨車。
「你小子不準備開貨車了,也想來這裏挖礦發財?」
昨天呂慧蘭出面跟他簽了一個民窿。
雖說不是富礦,但是一個月賺上萬塊,應該問題不大。
「潘總,現在我是休探親假一個月,專心帶人挖礦,假如一個月以後,挖礦賺大錢了,就算是辭掉那份工作也無所謂。」
「發不了大財,發筆小財應該是有的。」
這時收砂站來了許多人。
柳東生、王北鬥等七八個人,他們都想同時租三個新民窿。
曾凡全也在收砂站等著他。
還有胡文彬帶著他二哥胡文煊和另外一個穿花格襯衣的小鬍子。
胡文煊和小鬍子睜著一雙好奇的眼晴盯著潘大章看。
這年輕人就是文彬口中的大老闆?
看上去至多才十六七歲,他到底有多大能耐,能把這麼大一攤生意接下來?
胡文彬走到大章面前介紹說:「潘總,這個就是我二哥和他朋友。」
潘大章前世也見過他二哥和小鬍子,在社會上混跡多年。
不知道會不會安心在這裏挖礦。
不管怎樣,安心在這裏挖礦,你就挖,想搞什麼事,再趕你出去。
他對在場的眾人說:「各位,你們在這裏等我二個多小時,我去三座山上轉一圈,看有礦挖的地方還有多少,你們給我勘探費用,肯定要保證你們有不錯的效益才行。」
曾見妹大聲問:「我們可以跟著你一起去看,行不行?」
潘大章說:「你們跟著來也沒問題。」
他讓黎金龍帶上協議,溫小芹帶上背包。
幾十人跟著他來到黃屋嶺。
潘大章站在山腳下仰望,同時搜尋前世的記憶。
整個黃屋嶺所有的角落,他都看了一遍。
在記錄本上記錄了兩個數字,12加25。
來到老鷹嘴嶺也是一樣,14和35。
龜背嶺他記錄的是10和28。
他對眾人說:「各位,還是二個檔次,分500和1000的,現在可以付款簽協議了。」
曾凡全昨天已經繳了錢,大章問他:「你想在那座山上挖礦?」
他已經在老鷹嘴嶺開了兩個民窿,所以他還是希望在同一座山再開一個民窿。
潘大章替他去老鷹嘴嶺指定了一個位置。
並且對他說:「b巷南我那幾個採礦場,你要添加人手才行,這段時間進度有點慢。」
你不要把人手都調到這邊來了。
曾凡全保證說:「放心,我多叫一些工人,爭取早點把那幾個採礦場的儲礦採下來。」
巷道北的兩家基本上都放棄採礦了,柳東生和方程式卻寧願去租新民窿挖礦。
胡文煊奇怪地問文彬:「他這是搞什麼鬼,為什麼多收人家1000塊錢?」
文彬低聲說:「哥,你低聲一點。潘總幫伱勘探一個開民窿的位置,保證你可以挖出礦,若是沒有,他可以少收你半年租金。收1000塊勘探費的絕對比收500塊的,礦儲量多。」
胡文煊不屑一顧地說:「萬一沒有礦的話,挖上二三十米,投入成本都上萬塊了,他就算免半年租,還不是我們虧了。」
他說話的聲音有點大,胡文彬怕被大章聽到,所以極力在勸阻和跟他解釋。
「你小點聲,我在這裏幹了那麼久了,潘總替人定的挖礦位置,就沒有一個民窿不出礦的。」
胡文煊冷哼道:「我們來他這裏租地挖礦,他收了我們租金,難道不應該保證我們挖到礦的麽?」
潘大章覺得這個人的想法有問題,他走前去對胡文彬說:「你回去上班吧,你二哥想租地挖民窿,讓他自己跟我對接。」
胡文彬現在是上班時間,見老闆說話,於是跟二哥交待幾句就離開了。
他走到龜背嶺方向,迎面走來三個人。
個子都不算高,但是眼神裡透著狡黠的光。
「老闆打聽一件事,那個許靜金老闆在嗎?」
胡文彬看了他們三人一眼,回答說:「許老闆今天沒有來,不過潘總在黃屋嶺那邊,你們有什麼事嗎?」
矮個子指著身邊兩人說:「他們兩個是你們許老闆的親弟,我是他堂哥。昨幾天已經跟他電話聯繫過,說我們也來這裏挖一個民窿。」
胡文彬:「想挖民窿就去找潘總,他現在帶了一幫挖礦佬正在那邊幫人勘探位置,想開的話就快點去,不然去得遲了就不一定有好的挖礦點了。」
矮個子就是許火根,另外二人是許靜銀和許靜觀。
他們特意趕早從俞督坐班車上來,在坪山技校下車,直接來到坪山礦區。
此時潘大章對柳東生幾人說:「你們幾個想挖的民窿,現在還夠,現在簽協議,繳費用,然後想去那座山挖,我就替你們定位置。」
黃見妹在潘大章觀察三座山嶺的時候,一直緊跟在他身邊。
妄圖從潘大章的眼神中看出一點破綻。
上幾次潘大章都是拿個羅盤,圍繞一個開礦位置,前後左右勘測,然後斷定某個點可以開窿。
但是這次,跟往常完全不一樣。
只是站在山腳下往光禿禿的山上仰望,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前面是光禿禿一片。
有幾次黃見妹都想問他:你在看什麼?
可是他不敢。
他現在內心對潘大章有一種天然的恐懼感。
甚至他對許靜金和黎金龍,還有收砂站那幾個員工,他都能把自己脾氣克制住。
被蛇咬過一次,路上見到草繩都心驚。
只聽潘大章故意逗他:「大水牛,這次你恐怕不用我替你勘測開窿位置吧?你繳完租金後,可以自己去找開窿位置。」
黃見妹苦喪著臉說:「別呀,潘總,我還是交一千塊勘探費給你才放心。」
他趕忙跑去黎金龍處簽協議,繳納租金和勘探費用。
潘大章開給用羅盤給他們幾人定位置。
黃見妹和王北鬥都是地點送在黃屋嶺。
柳東生在老鷹嘴嶺選了三個新窿。
方程式和何潤華在龜背嶺選了三個民窿。
此時許火根三人找到了他。
「大章舅公,終於找到你了,我們三人也來你這裏承包一個民窿挖,也給我們找個位置吧?」
潘大章冷眼看了他們三人一眼,問道:「你們三個人從來沒有乾過挖礦,你怎麼挖?你以為是可以用鋤頭挖的麽?必須會懂鑿岩,爆破,扒礦和洗砂等專業技術的師傅才行。你們有嗎?」
許火根一時無言以對。
「我們可以去學。」許靜銀心虛地看了大章一眼,低聲吱唔著說。
「哼,等你學會這套技術了,我這裏幾座山也基本上挖完,沒有鎢砂了。」
許火根討好地說:「大章舅公,你是大老闆,很多事我們幾個都不懂,還要你教教我們幾個該怎樣做?」
許靜銀和許靜觀也點頭。
「是呀,以前的事,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別跟我們計較了。」
潘大章指著何潤華、方程式等幾人說:「看見沒有,他們幾個都是投資的老闆。一個民窿至少要請有十個挖礦工,其中要有幾個熟練的師傅,比如鑿眼懂爆破並且有專業爆破證的,還要有一個懂洗砂的師傅,其他的可以是鋪工。另外要有充裕的資金,民窿一般要挖上二三十米才會有礦,其間的投入要上萬塊,有這筆錢嗎?沒有的話,就回麻油坑村去吧!」
他毫不客氣地說。
開民窿挖礦也並不是誰都有能力的。
象靜銀和靜觀兩兄弟,口袋裏面肯定拿不出一萬元資金。
不知道許火根這個老江湖是否有萬元存款。
許火根點頭說:「我們幾個商量一下再說。」
潘大章點頭:「你們若是有資金投入的話,首先還要先去找幾個熟練的礦工,去上坪礦區、老礦區,還有就是這裏,每天都有沒本錢自己做不了老闆,隻好替老闆打工的挖礦師傅來找工作。你們找到這些人,跟他們談好價。有人手了,再來跟我談簽協議的事。」
許火根頭腦反應快,馬上領會了大章說的意思。
他對靜銀兩兄弟說:「我們先了解這些師傅各工種工人的工資怎麼算,還有各種材料的價格。」
「先去買幾包好煙,不然問人家,人家也不一定理你。」
三人搭訕人的功底還是不錯的。
潘大章還遠遠聽見許靜觀在問許火根:「火根哥,大章說要一萬塊資金才能開工,我和靜銀才有一千塊錢不到,上次罰款的錢還是借靜金的。你有那麼多錢麽?」
許靜銀說:「火根哥肯定有,別說一萬,二三萬他都有。火根哥我看我們也要跟剛才那幾個挖礦佬一樣,多租幾個民窿。大章不是說,這裏的礦很快會采完麽?」
許火根:「是不是我們分開來,你兩兄弟合夥去湊錢開一個民窿,我單獨去開。不然的話,以後賺錢了也不好分。大家都是兄弟……」
許靜銀為難地說:「我兩人那裏有錢?」
「沒錢的話,你們可以去借,或者去向個人貸款也行。你哥肯定有錢,叫他借錢給你們都行。」
「我哥,唉,錢都不在我哥手上,給我大嫂抓得死死的,再說了,給那個大章知道了,他還不修理我兩個。」
許靜觀似乎從許火根的話裡聽出了不一樣的意思。
「火根哥,我們跟你貸款行不行?」
「你看利息給多少才合適?」
潘大章幾人準備回收砂站。
天氣炎熱,在光禿禿的山嶺上,烤得渾身難受。
一直在旁邊觀看的胡文煊和他朋友小鬍子,此時見潘大章對自己兩人根本都不理不踩,心裏有點惱火。
小鬍子的眼睛盯著溫小芹身上背的那個包,心裏開始發癢。
他們兩人在外面社會上混,乾的就是這種營生。
看見別人身上的錢就會想辦法據為己有。
若是沒有達成目標,心裏會一直難受得要死。
他低聲對胡文煊說:「老胡,那個背包至少有幾萬塊,要麼搞他一把走人,挖個鬼的礦,累得象狗一樣。」
真是狗性難改!
潘大章厭惡地撇了撇嘴角。
胡文彬回道:「別亂來,文彬還在這裏替他打工呢,我們跑了,文彬怎麼辦?」
他把潘大章叫住了:「潘總,也給我找個位置挖民窿。」
潘大章:「想開的話,剛才我跟他們三人說的話你也聽見了吧?真正想開的話,付一個季度的租金,可以自己去找點。需要我幫你勘探位置的話,付勘探費一千或五百元,一千元的礦石量肯定比五百的多許多,自己選。」
他強調說:「我跟你弟是朋友,他現在也幫我打工。看在他的面子上,我不計較你剛才的無禮。坪山礦區由我說了算,想在我這裏耍橫逞強的,一般我會清理他出去。」
說得胡文煊臉上一塊青一塊白。
他心裏憤憤不平。
你小子到底有多大能耐,說話口氣如此託大。
肯定是沒有經歷過社會的毒打,在這裏窮山溝裡,因為倚靠大樹,人家賣你面子,所以才能呼風喚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