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983年

溫小芹拿著另外幾本詩集，挨個去找其他詩人簽名。

蘇甜在書上籤下：「願你美貌與智慧並存，以後的人生越來越好！」

備島嚴肅的臉上也現出一點溫情。

「卑微是卑微者的通行證，高尚是高尚者的墓誌銘。願你在這渾濁的人生中，能夠找到自己的閃光點！」

古程精神有點恍忽，在派出所關了一個晚上，睡眠不好，所以精神很差。

今天的簽名讓他提不起一點精神。

溫小芹笑容滿面地讓他簽名，他也只有無奈強裝笑臉。

「黑夜給了我一雙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來尋找光明。願你一生無愁，笑口常開。」

曹海濤看見溫小芹，眼裏放出光芒。

笑嘻嘻地說：「小妹妹，可不可以給你曹哥留個通訊地址，以後有空可以通通信，探討一些文學上的事情。我跟你表哥可是好朋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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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雙不懷好意的眼睛只在她身上梭巡。

溫小芹現在也是成熟的人，知道他心裏的那點花花腸子。

她笑著說：「還是曹哥把通訊地址寫給我吧，以後有空我給你寫信。」

曹海濤高興比把通訊地址寫在詩集上面。

溫小芹把書收好。

大聲對排隊等待簽名的談者說：「大家若是想寫信跟古大詩人交朋友的，可以來找我要地址。人家古大詩人，在當今詩壇的地位是無人可比的。」

當場有人找她抄地址。

她回頭跟大章打招呼後，又陪著爺爺奶奶去了博物館參觀遊覽。

潘大章幾乎一個上午都沒有停過，看見站在桌子前面要求籤名的讀者還有很多。

其間還有電視台的記者過來採訪拍攝。

邊給讀者簽名，邊回答記者的問題。

忙到中午十二點多。

林安興奮告訴他：「七位詩人的詩集，簽售最多的就是你的詩集。一個上午售出了二千多本，其他詩人的只有上千本左右，看來你的作品是最受歡迎的。」

詩刊社午餐在工人文化館附近找了一家高檔酒店，招待來開會的幾位著名詩人。

中午潘大章bb機收到一條呼叫，他找到電話打了過去。

剛來是岡州作協主席周雷。

「小潘，恭喜你啊！作協已經批準你為協會成員了，過些天他們會把作協證和文件寄過來。」

「周主席，我現在正好在《名詩刊》邀請的青春詩會開座談會，要麼我直接去作協拿證件和檔桉？」

「那太好了，這樣吧，我把作協辦公室電話號碼告訴你，你先跟他們聯繫一下，看他們有沒有把證件寄出？」

周雷把號碼告訴了他。

同時他內心也有點不高興。

你小子還是岡州人呢，來京城開創作筆會也不跟岡州文聯說一聲，也太不把我們幾個老東西放在眼裏了吧？

潘大章也似乎從他的話語中感受到了一絲絲不快，忙著給他解釋說：「周主席，我本來想回去後再去市文聯彙報的，因為來的時候事情比較多，來得匆忙，所以沒去跟文聯打招呼，不好意思了！」

周雷頓時性情陰轉晴。

「小潘客氣了，你是全國有名的大詩人了，去外面參加交流寫作語動都不用跟我們報備的。只是你參加了活動，對於我們岡州文聯來說，也是一件值得宣傳的好事情，也可以算得上是岡州文聯的成績。我們這是在佔你的光。」

客氣跟他聊了幾分鐘。

又跟俞督的柳夢秋打了電話。

接電話的卻是林正雁。

「是老林呀，咦，這號碼不是柳部辦公室的麽？」他奇怪地問。

林正雁說：「柳夢秋犯了錯誤，

被撤職了，現在組織上讓我暫時代理文聯這一攤子工作，希望以後能夠得到你這位大作家大詩人的支持。」

潘大章感到意外。

小小的俞督縣城，一個幹部崗位的競爭竟然也是這麼殘酷。

不過，說實話，論文才和能力來說，林正雁才是最適合那個崗位的人選。

電話裡林正雁也不肯說柳夢秋犯的是什麼錯誤而受處分的。

這事回去後自然就知道了。

一個小縣城，沒有什麼秘密可以藏得住。

他接著按照周雷提供的作協電話號碼打了過去。

「我是贛省岡州地區，寫詩歌的潘大章。」

他剛說完這句話，對方就欣喜地打斷了他的話。

「潘大章同志你好，我剛剛收到《名詩刊》林安的邀請，我才知道你這幾天也恰好在京城，參加創作筆會。林安邀請我今天中午去酒店吃飯，那樣我把作協會員證和一些檔桉資料帶去給你。」

潘大章跟大家進到酒店。

一位戴眼鏡精瘦的中年人就出現在他面前。

「你就是潘大章同志吧，我是作協秘書長黃華華，很高興認識你。」

潘大章跟他握手寒暄。

「恭喜你成為作協會員，希望你以後能夠寫出更多高質量，有影響的文學作品出來？」

他把會員證和檔次資料交到他手裏，留了他固定的聯絡通訊地址。

「岡州地區有八位作協會員，以後有文件都會統一發到市文聯，希望你積極發揮會員的作用，為活躍本地區的文化氛圍做出自己的貢獻。」

知道這次詩刊社給他們七人出版了一本詩集，黃華華對他表示祝賀。

其他六位詩人也全都是作協會員。

只有達到一定水平，發表到一定的作品，才有資格申請加入。

黃華華對他說：「到目前為止，你是加入作協年齡最小的一個，史無前例。」

才十七歲的年齡。

黃華華在席上給大家也說了這件事。

蔣青和黃雲裕都對他表示祝賀。

其他幾個詩人也祝賀他。

下午去詩刊社辦公樓參觀，然後收到一件紀念品。

詩刊主編提議下期出一期七個詩人的一期專刊，要求每人投稿至少二十首以上。

潘大章去《江山文藝》開座談會，就遇到過這個問題。

這次來參加《名詩刊》的創作筆會，他也準備了幾個組詩。

來到京城後，在金屬公司辦公大樓門口又寫了五六首，他手上竟有近三十首詩可以拿來發表。

當然《名詩刊》社若是沒有這個要求，他也不必要把這些詩全部發表在這裏。

《星月》和《綠原》兩個大詩刊也催稿幾次。

他們本來也是想邀請他去詩刊社參加作品討論會。

因為要參加《名詩刊》的創作筆會，所以就沒空去參加了。

另外幾人聽說要供稿二十首，個個都是叫苦連天。

「主編，你這是獅子大開口，你以為寫詩是隨隨便便就可以寫出來的，沒有靈感我是一句都寫不出來。」

「我也是，一個月十首八首我都無法達到，就更別提二三十首了。」

「我一般也是質量取勝，有時候一首詩都修改好多天。」

詩刊主編嘆口氣說：「看大家目前手上有多少首新詩，都交上來，我再組織評論家，寫上幾篇評論文章，那樣才能保證出版一期專刊的內容。」

其他詩人都表示手上只有七八首新作。

主編問潘大章：「潘大章同志歷來是個高產詩人，而且每次都是以組詩的形式出現。據我私下統計，你潘大章每個月發表的詩作不會低於二十首。想問一下你，現在你手頭有多少首新作？」

潘大章肯定地說：「我可以供稿四組詩，二十四首。」

「嘖嘖，還是潘大章同志，果然不負眾望，量大管飽，不錯！」

古程滴咕著說：「濫竽充數的東西，我才不會幹，每首詩我都會精心打造，不以數量取勝。」

潘大章聽見了他的滴咕聲，他對古程說：「你寫的詩水準很高，是精品，我寫的是濫竽充數的東西？我看也不盡然吧？作品寫得好不好，是靠讀者去評判的，不是王婆賣瓜，自賣自誇吧？」

從總體上來說，潘大章的名氣風頭已經蓋過了幾個隱約詩派戰將，這已經是不爭的事實。

潘大章這次參加座談會，並不想跟他們一爭短長，但是也不意味著就要甘願受辱，在他們面前低三下四。

歷史上許多高產詩人，難道他們的作品就都是濫竽充數的嗎？

剛才古程的滴咕，幾個人都沒聽見。

但是潘大章的辯駁卻是人人都聽見了。

都把眼光投向了古程的身上。

古程尷尬的辯駁道：「我並沒有說潘大章的詩是濫竽充數，我是說社會上有些其他人。」

潘大章不跟他計較。

各人的性格是從小養成的，一時間也是無法改變了。

完成當天下午的活動後，這次的創作筆會就算是功德圓滿了。

詩刊財務把來迴路費和賓館住宿費用都跟大章報銷了。

跟家人商量後，決定明天去海澱區清華路和頤和園路兩所名校逛逛。

讓賓館前台幫助訂了後天早上十點到洪城的機票。

第二天，坐地鐵換了幾站，從頤和園地鐵口出來。

往前走上幾百米，看見沿著北大圍牆站了一長排的人。

詢問以後才知道，這些人都是攜帶小孩去北大校園的。

被毀的頤和園就在北大校園後院。

此時進去參觀並不收費。

但是要經過安檢，身上不得攜帶違禁物品。

溫小芹說：「我們先去北大校園逛逛，說不定二年後我們就來這裏讀書了。」

前面一個中年夫婦，帶著一對十七八歲的雙胞胎姐妹，聽見溫小芹如此自信地說，女人回頭笑眯眯地問：「小妹妹，你們是哪個省的？」

估計這裏排隊參觀校園的人來自全國不同的省份，好的學生讀書都以考取北大清華為最理想的目標。

但是真正能夠進入這兩所名校讀書的又有幾人。

「阿姨，我們是贛省岡州地區的？」溫小芹禮貌地回答她。

中年婦女戴著一付眼鏡，操一口標準的普通話，應該是知識分子。

她想了想說：「就算是整個贛省，恐怕這幾年真正考上北大清華這兩所名校的也才可憐的三四十人吧？你們岡州地區這幾年有沒有同學錄取，還不一定呢。」

黃憐香聽了她的話，覺得有點刺耳。

她做為多年的老師，當然也知道她說的是事實。

就算是事實，你也不該這樣瞧不起人的態度吧。

「大妹子，你家小孩在那裏該書？」

她心想：除非你是京城本地的，那就沒辦法跟你競爭。若是外地的，還不是跟我們一樣，有什麼炫耀的。

中年女得意地說：「我們兩個小孩現在在人大附屬中學讀書，我們老家是晉省的。」

戶籍是煤大省的，小孩卻是在京城最好的中學讀書，uu看書難怪她會炫耀。

「就算是在人大附中讀書，也不是個個都能來這裏讀書吧？」

黃憐香覺得這話沒辦法繼續聊下去了。

中年女驕傲地說：「我兩個女兒很爭氣，每次考試都是年級前一百五十名，而附中每年能夠進北大清華的一成績是年級前二百名，所以只要他們成績不掉，考試時發現正常，應該很大的機率來這裏讀，或者去對面的清華，所以乘放暑假這段時間，帶他們來這逛逛。對了，阿姨，這兩個是你？」

「我孫子和孫女，開學也讀高二了，平時他們學習成績也是名列前茅，用用功，到時考進這裏讀書也是有希望的。」

經過安檢，一行人進入校院。

「那也不錯哦，年級排名多少？不對，你們那裏應該看省級排名才行。」

潘大章看見雙胞胎中的一個女孩，手裏抓著一本《潘大章詩集》。

原來還是自己詩歌的讀者。

溫小芹也看見了，故意問她：「昨天我也去工人文化館，買了幾本詩集，並且讓詩人在書上簽名留念。你這本詩集我也買了，你覺得這個潘大章寫的詩好不好？」

她還故意朝大章眨了眨眼睛。

女孩說：「我最喜歡他寫的詩了，其實這些詩我以前也讀過，但是現在結集出版，所以無論如何也要買一本保存起來。其實我也知道昨天在文化館那裏，現場有詩人簽名售書活動，特別想去，特別是聽說潘大章這個大詩人，也是一名中學生。可是因為回了一趟老家，昨晚才回到京城，沒趕上，所以今早第一件事就是去書店買了這本詩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