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意洶湧，穆言昭臉色鐵青的揮開那隻無力的手，才要張口，就聽那虛弱的聲音再次斷斷續續的傳來：「想來、王、王爺也不想、讓、讓我髒了烈王……王府的地吧？我這傷，您、您也看、看見了，命、命不久矣，求、求王爺成、成全！」

「鳳錦溪，又給本王耍什麼花樣？」

下意識的，身後捏住了那尖瘦的下巴，寒聲道：「苦肉計還是以退為進？你真當本王是傻子不成？」

「烈王！」

柳嬤嬤上前揮開了穆言昭的手，厲聲道：「您在做什麼？王妃犯了什麼大過讓您如此苛待與她？你見過誰使苦肉計把自己禍禍成這個樣子的？」

穆言昭一怔。

柳嬤嬤是太上皇身邊的人，也是看著他長大的，早已超了主僕情分。

見柳嬤嬤發了火，穆言昭悻悻的移開了視線，冷哼一聲轉身朝外走去。

身後，柳嬤嬤看著鳳錦溪在穆言昭轉身後才落下的淚，嘆了一口氣，柔聲道：「別想些有的沒的，好好養傷，往後的日子還長著呢。」

鳳錦溪苦笑：「往後餘生儘是苦海，不過也罷！」

穆言昭步子一頓，卻還是連頭都沒回，開門走了出去。

今日的天氣有些涼爽，微冷的風襲來，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混沌的腦海恢復了些許清明。

腦海中儘是她背上觸目驚心的斑駁，還有最後求休書時眼底決然的恨意。

這讓他有些煩躁。

情緒稍稍穩定了些，朝外走去。

「言昭哥哥！」

一道身影攔在了他面前。

是喬玉珠！

妝容精緻，一襲白裙趁的那容顏嬌嫩，秋水的眸子含著幾分哀怨的疼惜看著他。

穆言昭心頭泛起一抹刺痛。

這是他想娶的人啊，可已經成了他人妻。

此生都沒了他最想求的那份緣。

喬玉珠眼底情緒散去，輕柔一笑，道：「言昭哥哥是去看王妃了吧？」

提到『王妃』這兩個字時她刻意放輕了語氣，說完咬著唇，適時的藏起眼底那絲不甘，輕聲道：「她，還好嗎？」

沉悶的情緒加劇，穆言昭冷哼道：「你管她好不好作甚？」

「言昭哥哥你呢？」

喬玉珠上前一步，香風襲來，穆言昭隻覺得醉了一片心田，卻轉而神情一怔，後退一步拉開了距離，啞聲道：「我沒事！」

「言昭哥哥沒事就好，今日我見父皇與你說了兩句話，你們父子之間的關係有所緩和，我從心底替言昭哥哥感到高興……」

她輕聲一嘆，轉目望著遠處的花園假山，苦笑道：「如今你重得父皇喜愛，那風雲你也要免不了要參與了。言昭哥哥，有一天我們會成為敵人嗎？」

穆言昭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緩聲道：「不會，我對那風雲不感興趣，你也別胡思亂想，好好扶持楚王就是。」

「言昭哥哥！」喬玉珠突然轉頭看著他，眼底有水霧瀰漫，就連聲音都透了刻意壓製的哽咽，「我是真的不希望你出事，老天爺已經對我們殘忍過一次，我不想讓我們最終都走進萬劫不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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