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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少的冷情嬌妻》184把人氣個半死
祁令揚買了二十二點的電影,一部記錄片。

這種電影,很少有人看,偌大的放映廳只有零落的幾個人坐著,不需要找位置,隨便哪個空座就可以坐下來。

一個多小時放映結束,出場的時候他微微一愣,前面的休息區,一個女人坐在那裏,桌上放著杯奶茶。

她的腿伸長了,雙腳疊在一起輕晃,低頭在刷著手機玩。

祁令揚走了過去,敲了敲桌子,閔悅真抬起頭來,抬了抬鼻子上架著的眼鏡,往他身後看了一眼,說道:「你這是剛看完?」

祁令揚看了看她,自然也看到了奶茶下壓著的兩張票,他道:「你之前不是已經看過了,怎麼,意猶未盡還打算再看一場?」

他轉頭往四周看了眼,然而並沒有看到喬深的身影。

閔悅真拿起奶茶喝了一口,說道:「你在說什麼,我剛來。」

祁令揚微蹙了下眉,瞧著面前的女人。

他很肯定,一個多小時前,他看到的那個捧著爆米花的女人就是她。

閔悅真對他看過來的視線頭一回感覺到了不舒服,她垂下眼眸咬了下吸管,笑笑說道:「你看錯了吧。」

祁令揚張了下唇想要說什麼,閔悅真不給他開口的機會,說道:「你看什麼了,難得見你看回電影,蘇湘呢?」

祁令揚道:「今晚她有事。」

閔悅真看著他溫潤臉孔下的落寞,試探著問道:「為了那個新聞不高興?吵架了?」

祁令揚看她一眼:「不是。」

窗外的雪繼續下著,比起之前更大了。他看了眼手錶說道:「時間不早了,回去了。」

閔悅真唔了一聲,將桌上兩張電影票收回口袋裏。

她看著前面男人的背影,手裏握著的奶茶其實早已經涼了。

她扯了扯唇瓣露出一抹苦笑,猛吸了一口奶茶,絲絲涼涼,奶茶的甜香味道也大失口感,不那麼好喝了。

再次進到電影院的時候,對著冷清的電影院大廳,她看著前面滾動的電子版電影預告,完全不知道他看的是什麼。

那時候,她覺得自己挺傻的,就隻憑著那一道背影就跑過來了。

她應該馬上就離開的,可走到門口的時候,看到那輛雪下的車,不知道是電影院的暖氣更加吸引她,還是不甘心就這麼來一趟,她重新走了回去,按照老習慣那樣,隨便的買了兩張票,就坐在那裏耗時間。

前面還有幾步路,就是電影院的大門了,閔悅真的腳步踟躕了起來。

祁令揚感覺到背後的視線一回頭,閔悅真的視線來不及收回,慌亂之下鼓在腮幫子的奶茶一半噴了出來,一半勉強的吞咽下去,用力的咳了幾聲。

她低著頭,手忙腳亂的從包裡找紙巾,一張紙巾遞到了她的眼皮底下。

閔悅真一怔,將紙巾接過來擦了擦嘴唇,低聲道:「謝謝。」

莫名的,氣氛就尷尬了起來。閔悅真擦拭完了唇角,低頭擦了擦衣服上濺到的奶茶漬,最後蹲在地上也擦了起來。

她不敢抬眼,不敢去猜,祁令揚從她的那些慌亂中發現了什麼。

他一直都是個仔細的人。

那一片地面已經擦乾淨了,雪白的紙巾此時吸飽了水分,指尖黏黏的。

祁令揚看著蹲在地上的女人,開口道:「難得看到牙尖嘴利的閔大律師有這樣的一面,忘記拍下來了。」

閔悅真的手指微微一頓,站起來走到垃圾桶邊,將紙巾丟進去,尬笑著說道:「不小心被珍珠噎到了。」

這句珍珠讓祁令揚想到了家裏的那位小珍珠,笑說道:「那你以後還是改別的口味。」

閔悅真牽動了下唇角,往前走去。

一到外面,寒意瞬間撲面而來,凍得人打了個哆嗦。祁令揚往車子那邊走,車蓋上已經積了薄薄的一層雪。

閔悅真咬了下嘴唇,看了一眼路邊縮著脖子裹在軍大衣中賣紅薯的老爺子。

特質的紅薯爐子,每個鐵皮抽屜裡都烘烤著圓滾的紅薯,寒冷冬季裡,尤其是這樣的深夜,那種焦香的味道讓人抗拒不了。

閔悅真快步走過去買了兩個紅薯,趁著祁令揚還在暖車的時候,走過去敲了敲車窗。

祁令揚正要離開,聽到聲音將車窗放下了:「有事?」

從窗戶中遞進來一隻紅薯,閔悅真道:「難得一起賞個雪天,有沒有興趣再看會兒?」

祁令揚往外看了眼,再看向閔悅真,她雙手捂著紅薯抬頭望天,鼻子微微發紅。

祁令揚默了下,推開車門走下來。

路邊有一家二十四小時便利店,兩人一起走進去,祁令揚買了兩杯熱牛奶讓店員加熱。

閔悅真先走到靠窗的休息區坐下,祁令揚等牛奶熱好了,便拿著走了過去。

一杯牛奶放在她面前,自己則在旁邊的座位坐了下來。

前面的路燈橘黃,白色的雪片在燈光下也染上了一層橘色,偶爾有幾個行人匆匆走過,在一片踏平了的薄薄雪地上,再多上幾個腳印。

偶爾便利店的門口,會響一聲「歡迎光臨」。

祁令揚喝了一口溫熱的牛奶,問道:「跟小男友相處的好嗎?」

閔悅真啃著貼皮的那一層紅薯,焦香的口味深得她喜歡。聞言,她抬頭看了他一眼,故作輕鬆的道:「你說的我好像老牛啃嫩草一樣。我就隻比他大了一歲。」

「唔,大了一歲……」祁令揚點了下頭,「這樣挺好的。」

「你這麼大年紀了,確實應該好好找個人嫁了。」

閔悅真一腳踢了過去,拂了一把肩膀的頭髮:「去你的年紀大,我才十九,明年也就二十。」

祁令揚拎起牛奶,跟她的那一杯碰了下,說道:「那就敬你的二十,也祝你爭取在『二十』之前成家。」

話落,他想到了些事,勾了下唇角一笑,自己仰頭將那一杯牛奶當成酒那般喝了。

如果不是傅寒川突然冒出來的結婚,這個時候,他應該與蘇湘已經籌備婚禮了……

閔悅真了解祁令揚那悶頭一飲中的苦澀,牽著唇笑了笑,杯子貼在唇瓣邊輕抿。

「好,借你吉言。」

祁令揚喝完了那一杯奶,站了起來說道:「時間真的不早了。明天還上班,先走了。」

他拍了拍她的肩膀,往門口走去。

門口掛著的鈴鐺一陣脆響,靠窗的那一桌,閔悅真獃獃的坐著,感覺到眼睛有些濕潤,抬手一擦,指尖有些水漬。

她胡亂的抬手一抹,吸了吸鼻子,喃喃自語道:「還不如直接說破……」

對於一個暗戀的人來說,既希望對方永遠不知道,又希望他知道,這樣就不必那麼掙扎難受。

可真的等對方看出了心思,一句不傷自尊的話,又將她難受的想落淚。

哪怕對方說得再婉轉,聽來依然是那麼的讓人難過。

「還不如說得狠心一點兒……」

難過的是,她明白自己的暗戀應該結束了,哪怕偷偷摸摸的也不行;難過的是,他即便知道她喜歡他,他也不會做出回應。

可該謝謝的是,他還願意陪她看一次雪,一起吃一次烤紅薯……

……

第二天,天氣放晴,外面果不其然的積了厚厚的一層雪。

傅贏起床後,蹲在院子裏堆雪人。

蘇湘做了早餐出來找人,張媽說在外面院子裏玩,蘇湘便尋了出去。

就見雪地裡,傅贏自己堆出了一個小雪人,胖嘟嘟的身體,圓圓的大腦袋,有模有樣的。

傅贏摘了兩朵還是花骨朵的臘梅插在眼窩裏,蘇湘想起很久以前,她也堆過的雪人。

時間過去太久,她自己都快忘了,而現在,傅贏堆的雪人已經比她的好看了。

「進來吃早飯了。」

蘇湘對著傅贏招了招手,把孩子叫了回去,餐桌上,她囑咐他道:「今天媽媽送你去學校,想好中午要吃什麼了嗎?」

傅贏不大想去學校,一隻手捂著眼睛道:「我眼睛還疼呢。」

蘇湘笑了下道:「你的眼睛已經擦過藥膏了,不過一會兒媽媽的化妝品可以給你用一下。我可以給你弄得跟昨天一樣,這也,王曉明同學看到你的時候,就不會說你打掉他的牙齒了。你的那些同學,就不會說你打架,不跟你一起玩了,是不是?」

傅贏嘟著小嘴,悶不吭聲的吃早飯。

蘇湘支著下巴看著兒子,說道:「傅贏,在那個同學跟你道歉以前,媽媽絕不會讓你先跟那個同學道歉的,你相信我。」

孩子不願意去學校,除了害怕闖下的禍以外,更怕的是為了平息事端,家長老師逼著他道歉。

她的兒子,為她受了委屈,她怎麼會讓她的兒子再受一次委屈?

到了學校,蘇湘看到等在門口的傅寒川,有點兒意外,又不是那麼的意外。

傅贏在學校打架的事情,傅寒川已經知曉。以傅家的地位,傅寒川也不會允許自己的兒子被人欺負了,而以他的身份,學校怎麼都會給他面子。

傅贏看到傅寒川那一張板著的臉孔,瞪了蘇湘一眼,說好了不會告狀的。

他不情願的往傅寒川那邊走過去:「爸爸。」

傅寒川揉了下他的腦袋,嗯了一聲抬眸看向蘇湘,他的眼神平靜,問道:「昨夜睡得還好?」

蘇湘點了點頭:「還好。」她看了一眼傅贏,對著傅寒川說道,「孩子的事,我說了我會處理,其實你不用過來的。」

傅寒川聲音冷淡:「又不是你一個人的兒子。再說了,這些年孩子的事,你……」

看著蘇湘尖銳起來的眼神,傅寒川到了舌尖的話打了個滾,硬生生的說道:「你沒有經驗。」

他原本想說,這些年關於傅贏大大小小的事情,她知道多少,又管過多少。

這句話若是說出來,只怕她會當著孩子的面打上來了。

蘇湘看了他一眼道:「你說的經驗,是你在學校蓋大樓,資助學校經費所得來的威望?」

傅寒川擰了擰眉毛,但並沒有完全否認。

他很忙,每天的事情那麼多,學校這邊傅贏惹了麻煩,他隻過來走一趟,哪有那麼多閑工夫在這兒磨磨唧唧的。

給學校弄點錢就算完事了。

就算是在私立學校,也是這麼來的。

且不說他在這個學校投入了多少錢,先天上就有高人一等的優越感,那些家長口沒遮攔不會教孩子,就活該被揍,道什麼謙。

蘇湘淡淡說道:「如果你願意別人背後說你仗勢欺人,讓傅贏沒朋友,你就隨便。」

說完了,她便牽著傅贏的小手往裏面走。

孩子去教室上課,蘇湘往教師辦公室走。

在追責這件事上,相信對方也不會為了一顆牙齒讓自己的孩子在家「休息」幾天,讓孩子在課業上脫節的,要知道現在就快期末考試了。

到了教師辦公室,老師見到蘇湘笑著打招呼:「傅贏媽媽,這麼早就來了。」

她看到蘇湘身後站著的傅寒川,就像脖子裏塞下一把雪似的,後背一陣寒涼。

不知道這位先生來,會變成什麼樣。

她虛虛的對著傅寒川笑了下:「傅先生也來了。」

傅寒川淡淡的嗯了一聲,大爺似的在一張座椅下坐下了。他冷冷道:「那個打人孩子的家長呢?」

「呃……傅先生,理論上來說,是傅贏先動的手。」老師婉轉的糾正道。

傅寒川皺了下眉,蘇湘站在一邊看了他一眼,無語的摸了下眉毛。

老師看了看兩人,過去倒了兩杯水過來:「傅先生傅太太,先喝茶。」

「傅太太,你坐。」

蘇湘在傅寒川旁邊的椅子坐下,安靜的辦公室內,這樣的氣氛不怎麼令人舒服。好在沒過一會兒,王曉明的家長也來了。

同蘇湘他們一樣,對方也是來了夫妻兩人。

王曉明媽媽見到老師就先告狀起來,她激動的道:「老師,我們家王曉明昨天回去後飯都吃不下,你說好好的孩子被那樣打,我們這做家長的看到了,心裏該多難受!」

「誰家的孩子不是孩子啊,憑什麼我的孩子說幾句,就要被人按在地上打!」

「我家王曉明,早上害怕的都不敢來學校……」

王曉明媽媽上來就跟機關槍一樣,說著說著還心疼的抹起眼淚來,一邊指著自己的男人:「要不是他爸爸說陪他過來,他到現在都不敢出門,說怕被人打……」

王曉明的爸爸長得人高馬大,身體還特別的魁梧,往那兒一站就給人一種鐵塔似的感覺,如果是他的家人的話,倒是很有安全感。

蘇湘依然坐在一旁,看著那女人給老師哭訴。

老師也是頭大,眼角瞄著角落的傅寒川,不過她此刻是調解員,隻好先勸說道:「王曉明媽媽,這件事我昨天都了解過了。雖然說是傅贏先動了手,但是王曉明說話挑釁在前。」

她看了一眼蘇湘,又看了看傅寒川說道:「現在傅贏的家長也來了,大家一起協商,把事情解決了好。」

「王曉明媽媽,你的驗傷報告帶來了嗎?」

女人聽說驗傷報告,立即從包裡將報告拿了出來,說道:「你看看,這就是醫生的診斷。」

「說我兒子的這顆牙已經換過了,不會再長了。」

「老師你說怎麼辦,就讓他一輩子缺這麼顆牙嗎?」

「那得多難看,以後他不是要自卑了嗎?」

蘇湘在牙科方面沒有什麼了解,所以昨天帶傅贏去驗傷的時候,還特意的去了一趟牙科諮詢了下。此時再聽王曉明媽媽哭訴了一通,想這女人是個能說的。

老師為難的看了一眼傅寒川,習慣性的認為這件事該是傅贏爸爸來解決了。

蘇湘輕咳了一聲,出聲道:「王曉明的媽媽,是嗎?」

女人聽到聲音,轉頭看了她一眼,冷聲道:「是啊。」

蘇湘笑了笑,說道:「我就是傅贏的媽媽,前段時間親自活動上,我們見過的。」

只是那時候各自為陣,沒有多關注彼此罷了。

女人又看了眼蘇湘,說道:「你是傅贏的媽媽最好,剛才我說的話,你都聽到了,你說這事兒該怎麼辦吧。」

她把那份診斷報告遞給蘇湘,讓她自個兒看去。

蘇湘看著病歷卡上一連串的連體字,要說讓她看,她還真看不懂這寫的啥,姑且就認為是她說的那樣吧。

病歷卡上還附帶著藥物收費單,開的是消炎藥,價格還挺貴的。

不過她留意了下孩子的年齡,同傅贏同年。

蘇湘將報告還給了那女人,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只能說,我們可以負責王曉明同學的植牙費。」

女人等著她接下來的話,可蘇湘就此打住,女人瞧了瞧她:「就這樣,沒了?」

蘇湘問道:「王曉明媽媽還想聽什麼?」

女人氣呼呼的道:「我一定要傅贏當著全班同學的面給我們家孩子賠禮道歉!」

角落裏的傅寒川冷著一張臉,他已經浪費了半個小時坐在這裏聽這女人的聒噪,居然還要他的兒子當著全班的面賠禮道歉!

「哦,要多少?」

傅寒川不耐煩的將疊著的長腿放下來,聲音裡透著冷意。

一聽說對方願意賠錢了事,王曉明媽媽就說起來了:「現在要去補牙肯定是不行的,就快要考試了,不能讓他分心,就等寒假吧。」

「不過我已經打聽過了,植牙兩萬,再加上營養費、精神損失費,七七八八的不要多,就給個十萬吧。」

老師皺了皺眉,植牙那麼貴嗎?而且這賠償要十萬……如果傅先生願意息事寧人的話,倒是可以很快就解決。

蘇湘微揚了下眉毛,跟她預料的差不多。

因著這上了次新聞,人家都已經盤算的很清楚了。

蘇湘心裏也打著算盤,十萬,她還拿得出來,只是這十萬拿出來了,傅贏的公道就一百萬都換不回來了。

她輕笑了下,傅贏這個年紀,還沒開始換乳牙,但不排除對方孩子已經換了,而傅贏好巧不巧的,把人家的恆牙給打掉了。

但這寒假一說,聽起來就讓人覺得貓膩了。

一個寒假一個月,換牙的話,足夠長出來了。

蘇湘看了女人一眼,不緊不慢的從包裡也拿出了診斷報告,她遞給老師道:「老師,你看看,這是我們家傅贏的驗傷報告。」

她的話音一落,所有人都看向她的手,傅寒川微眯了下眼睛,看了蘇湘一眼。

她不卑不亢,也不趾高氣揚,只是一臉平靜的站在那裏。

老師驚訝的看了蘇湘一眼,將報告拿了過去,傅贏的傷,一個在眼睛,一個在鼻子,眼科跟耳鼻喉科都掛了診。

蘇湘慢慢道:「傅贏的眼睛受傷,醫生說眼下看起來沒事,但是孩子還小,不知道是否會因為撞擊而傷到視網膜或者眼神經。」

「還有他的鼻子,可能因為這一拳頭,以後會習慣性流鼻血。」

「王曉明媽媽,你說,這事兒可怎麼算?」

女人從老師手裏把診斷報告搶了過去,胡亂的看了眼,同樣的,上面是醫生的那種叫人看不懂的連體字,她的神色有點兒不鎮定了,說道:「只是打了兩拳,流了點鼻血,哪有這麼嚴重!」

蘇湘冷冷看著她道:「剛才王曉明媽媽說,誰家的孩子不是孩子,憑什麼我的傅贏受傷,聽起來就不算個事兒呢?」

女人嘴一癟,生氣道:「問題是你的兒子先動手的,我兒子是自衛!」

蘇湘面色更冷了一些,她道:「我只知道,王曉明同學口出惡言,攻擊傅贏的父母!試問如果是你的孩子,你們夫妻被人惡意侮辱,他會任人辱罵?」

女人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心虛的躲閃了下眼睛。

在看那個舞蹈節目的時候,屏幕上突然就爆出了很多彈幕出來,他們夫妻也便跟著起鬨隨便的說了起來。

但是此時,人家夫妻都在這裏,潛規則什麼的,這跟網上說的那些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兒。

女人猶自強撐著梗了梗脖子道:「誰知道你們,反正我們小老百姓是安安分分,沒有那麼多風言風語的。」

蘇湘冷笑了一聲:「不知道你最近有沒有聽說過一些家長因為不會教孩子,導致孩子在外面被人打被人教訓?」

「但是社會上的人,對此並沒有說打人的不對,反而說,因為這個孩子欠教育,才讓社會教育了他?」

蘇湘只是引用了最近的一些公共事件,因為熊孩子的事情,媽媽圈裏還流傳了起來,都說家長不會教孩子,那就等著以後被別人教育。

但其實孩子的教養,都是來自家長的言傳身教。

老祖宗的話說的好:子不教,父之過。

老祖宗還有一句話說的很挺好: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

女人的臉色迅速漲紅,她是說她不會教孩子的意思嗎?

她怒道:「你什麼意思,我好好的來跟你討論賠償問題,你扯開什麼話題?」

蘇湘道:「我只是就著你的話,說了些事實而已。」

「回到之前的賠償問題,王曉明媽媽,我說了,如果你孩子的牙齒再也不能長,我可以承擔所有的醫藥費,但是傅贏的眼睛跟鼻子,以後若是有什麼問題,希望你可以承擔起責任!」

女人一聽也要賠償,不由心虛了下。

她看了一眼蘇湘,想不到她瘦瘦小小的,氣場這麼強。

她咽了口唾沫,又梗了梗脖子道:「我知道你們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但是就因為你們有權有勢,就可以耍賴欺負我們了嗎?」

她給自己的男人使了個眼色,她男人走了過來,鐵塔似的往蘇湘面前一站,巨大的陰影落在她面前,蘇湘不得不往後退了一步,身後卻抵著一個堅硬胸膛。

蘇湘下意識的回頭一看,傅寒川在她的身後,面色冷傲的對著那個男人。

傅寒川身材雖然高大,但沒有那麼魁梧,對方那身材,看著像是健身教練。

只是傅寒川常年以來的一張冰山臉,看上去給人的感覺就是他更不好惹。

而且此時都知道他的身份是傅氏總裁,這些平時接觸不到的大人物站在這裏,一般人巴結都來不及,誰還敢輕易得罪。

誰知道會不會這會兒給了錢,回頭就找人把他們給收拾了。而且這實驗小學很難進來,萬一學校看在他的面子上對他們兒子刁難怎麼辦?

為了區區十萬,好像有些劃不來。

那男人沉著眉眼,還在估算著利弊,他女人心思活絡,眼睛一轉也想到了這個問題上,忽然大聲道:「老師,你是幫我們做協調的,你倒是說句話啊!」

「難道因為對方有權有勢,你們就包庇了嗎?」

「還有啊,就算現在他們願意賠償我們了,以後你們學校,也不能因為這件事對我家孩子有意見!」

蘇湘沉了口氣,說道:「王曉明媽媽,人家老師只是在這裏做個公證人,事情是我們雙方在協商解決。」

「只是聽你的語氣,我怎麼覺得,你窮你有理?」

「你們這麼做,有想過王曉明同學會有樣學樣嗎?」

「我、我們……」女人語塞,眼睛瞪得快要凸出來,卻沒有辦法辯駁。

傅寒川微挑了下眉梢,垂眸看了一眼前面的小女人。

她是個啞巴的時候,就能說,比手畫腳的一番說,或者用她的手機軟件,把對方氣得半死,但她若是不願意開口,也能把人氣個半死。

而此時,傅寒川對眼前一幕有種久違了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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