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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少的冷情嬌妻》085變態呀!
陸家別墅。

陸薇琪有一間個人舞蹈室,此時,她穿著舞蹈服,在裡面揮汗如雨。

她的形體優美,將每一個動作都演繹到完美,臉上的表情也隨著動作節拍忽而喜忽而憂,將自己完全的融入角色中,轉體、跳躍……她微蹙了下眉,腳下微微一晃,稍微停頓了下,又繼續跳了起來。

她的動作越來越快,比音樂的節奏還快了一拍,「咚」的一聲,陸薇琪收不住腳,跌倒在了地上。

她扶著腳踝,額頭抵在膝蓋上半天沒起身。

她拜託莫非同組織漠野的騎馬,想讓傅寒川記起往日的一些回憶,可是沒有想到他帶來了妻子跟兒子。

而現在,親眼看著她愛的人,背著另一個女人漫步在雪地裡,成為了他們的回憶,她覺得自己的心臟就要爆裂開來了。

她跟他的回憶,在一點一點的消失!

才三年!才三年他就忘記了他們之間的一切嗎!

萬茴站在門口看她練舞已經好長時間,她走了進去,將音樂按停了,對著坐在地上的女兒冷聲道:「起來,繼續。」

陸薇琪抬頭看了看她,有些疲憊的道:「媽,我想休息一下。」

她站了起來,走到一邊休息椅上拿起上面的毛巾,擦了擦汗,坐在那裡不動了。

萬茴板著一張臉,遞過去一杯水:「我告訴過你多少次,跳舞要專心,不然你很容易受傷。」

「給我看看。」

萬茴半蹲在地上,小心的扶起陸薇琪的小腿,從膝蓋處一直捏到腳踝,確認她剛才沒有因為那一下受傷,才放下了她的腿。

陸薇琪喝著水,看著母親的動作,垂下了眼眸淡淡說道:「我沒事。」

萬茴站了起來,神情更加嚴厲了一些說道:「你最近的心思不在跳舞上。」

這話是用很肯定的語氣說的,還有些責備。

陸薇琪沒有吭聲,她心裡有火,卻不知道該怎麼發泄,腦子裡全是她今天看到的畫面,讓她根本無法集中精神。

萬茴看了她一眼:「今天又去傅家了?」

陸薇琪抿著嘴唇,萬茴道:「既然你跟傅寒川沒了緣分,就好好的把心思放在跳舞上。沒了一個傅寒川,你就沒有別的目標了嗎?」

「你的夢想,是站在世界最高的舞台,在……」

萬茴還沒說完,陸薇琪緊捏著水杯打斷了她道:「媽,你生下我,你後悔過嗎?」

萬茴眉心一皺,看著這個她一手教養長大的女兒。

「媽,這些年,你因為我覺得幸福過嗎?」

陸薇琪眸光平靜,淡淡的看著她的母親,唇角掛著笑,但是卻看不出她在笑。

這個時候,她想哭。

昨天,她去傅家老宅,那個孩子軟軟糯糯的叫她姨姨,一雙眼睛澄澈明亮,粉雕玉琢,洋娃娃似的。

他乖巧可愛,就連調皮的時候都不讓人討厭。

她抱了一下那個孩子,那一刻心裡有種一下脹滿了的感覺,好像擁有了全世界。

可看著那孩子的臉,心裡就慢慢的變成了失落、嫉妒與憤恨。

如果那一年她沒有走,那這個孩子,就是她跟傅寒川的,他會叫她媽媽,而不是姨姨。

她有名有利,卻只能自己一個人冷冷清清,她除了跳舞,什麼都沒有!

所以,她很想問問她的母親,當年為了愛情生下她,後悔過嗎,因為她而幸福嗎?

她倒是……覺得跟自己愛的人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這樣很幸福。

萬茴望著女兒的臉,眼睛微微閃爍了下,過了會兒,她的聲音緩和了些:「薇琪,你只要知道,媽是在以過來人的身份教導你,引導往你該去的路上走。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我更希望你能好。」

說著,她停頓了下,看了一眼陸薇琪的舞鞋,語氣又冷淡了下去:「但如果你沒有心思在這份事業上,這芭蕾,不跳也罷!」

「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萬茴說完以後就走了出去,陸薇琪茫然的看著空空的舞蹈室。

四周都是鏡子,將她的身體,她的臉照的無所遁形。

陸薇琪望著鏡子裡自己的臉,眼睛裡空空的。

從她出生起,她就被萬茴引導著往這條路上走,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其實她並不是那麼的愛跳舞,可真的要是不能跳舞了,她的心裡又空落落的了。

陸薇琪一個人獨坐了很久,拿起了放在架子上的手機。

莫非同正在他的莊園悠閑度假,接到陸薇琪的電話,眉心微皺了下,他接了起來,同時將手裡的一顆網球用力的往前丟出去。

黑色的拉布拉多看準了丟球的方向,飛奔了出去。

電話接通了,但是對方卻不出聲,莫非同道:「怎麼啦,新年過得不愉快?」

「沒有。」陸薇琪的語氣聽上去並沒什麼不快,她稍停頓了會兒,語氣輕快的道,「就是問一下,我巡迴演出的最後一場,你們還來看嗎?」

莫非同笑著道:「我還以為你有什麼大事兒呢,你的演出,我當然來支持。」

電話那頭輕輕的笑著道:「我以為你看多了,就不想再看了呢。」

「怎麼會。」

這時候拉布拉多已經將網球給叼了回來,興奮的對著莫非同搖尾巴。莫非同將球拿過來,又用力的投擲出去。

「放心,你的最後一場演出,我肯定來支持。到時候送你十隻大花籃,祝賀你巡迴演圓滿結束。」

「那就謝謝了。」陸薇琪先道了謝,隨後又不說話了,莫非同覺得她有心事,說道:「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兒?」

陸薇琪不像是一個在別人來不來看她演出這種問題上糾結的人,她也沒有必要特意的來問一句。

莫非同握著手機有耐心的等著她說話,拉布拉多咬著球又回來了,他拍了拍狗的腦袋,給了它一根咬骨,讓它自己玩去了。

「非同,最後一場,你能幫忙讓寒川跟傅太太來觀演嗎?」

「……」

「你也知道,這場演出結束後,我就要去西班牙,參加傅氏公司的那個旅遊綜藝了。這一走,大概又要好幾個月大家不能一起見面,就想大家再聚一聚。」

「……」這回換莫非同沉默了,過了會兒,他道,「你想要大家來看你的最後一場演出,這沒什麼問題,可是為什麼要那啞巴也來,她跟你又沒有什麼牽扯。」

電話那頭的陸薇琪苦笑了下,她惆悵的道:「非同,你知道的,因為簽約傅氏的事情,寒川對我一直有意見。在馬場的時候,我想跟他和解,但你也看到了……說起來,那次讓你為難了。」

上次漠野騎馬的聚會,是陸薇琪讓莫非同幫忙組織的,但是最終弄了個不歡而散。

莫非同沒有出聲,陸薇琪接著道:「年前我偶然遇見傅太太,就讓傅太太幫我把那獎盃轉交給他了。我……」

聽到這裡,莫非同驚訝了下,打斷了她的話道:「什麼,你把獎盃還回去了?」

「是啊。」陸薇琪輕笑了下,肯定的稱是,「我一直說我放下他了,跟他結束了。那天馬場回來,我看到那個獎盃,忽然發現要說真正的放下,他的東西還在我這裡,又怎麼能叫真正的放下,所以,我還回去了。」

莫非同想象陸薇琪此時的表情,會是惘然,痛苦,糾結還是釋然?

「說實在的,獎盃還回去以後,我整個人都放鬆了很多。」

「不過,我覺得我可能說的不夠清楚,也可能是我的方法錯了,我覺得傅太太好像對我有些意見。所以,我想趁著機會,大家再聚一下,我跟他……徹底的和解了,才能放心的出國。」

「傅太太是寒川的妻子,我覺得我跟寒川既然是朋友關係了,不如大家大大方方的見面,交個朋友,免得以後再見面尷尬。再說,我也不想因為我的關係,讓寒川跟傅太太之間弄得不愉快。」

莫非同沉默了會兒,說道:「既然你這麼說,我想想辦法吧。」

話是這麼說,但一個是現任太太,一個是前任女友,怎麼想都覺得不可能有握手做朋友的那一天。

莫非同總覺得陸薇琪這話怪怪的,不過到底哪裡奇怪,他又說不上來。

認識陸薇琪的人都知道,她這個人追求完美,在人際關係上,也是努力讓所有人都喜歡她,在那麼多的藝人明星當中,她的黑粉幾乎沒有。這麼一想也就釋然了。

另一邊,蘇湘跟傅寒川在雪地裡散完步回去以後,傅寒川就開車帶著她出去了。

此時的大商場裡,蘇湘坐在柔軟的沙發上,試了試彈性,決定買這個布藝沙發。

傅寒川已經刷完了卡,買的卻不是蘇湘看中的那款米白色的布藝沙發,又是一款深棕色的真皮沙發。

——為什麼不買我喜歡的,我用的次數比你多。

蘇湘有些不高興,她都睡沙發去了,還不能買一款她喜歡的嗎?

傅寒川勾過她的肩膀,大手捉著她小手,捏了捏她細細的手指頭,在她耳邊壞壞的道:「我比較喜歡你像隻小野貓,把沙發都抓破的樣子。」

暖暖的氣息噴在她的耳朵上,低淳的嗓音一直鑽到她的耳蝸,蘇湘的臉立即刷紅了,嗔怪的瞪了男人一眼。

色胚,變態呀!

蘇湘臉頰紅粉粉,眼睛水汪汪,那一眼像是帶了鉤子似的,瞪得傅寒川心猿意馬了起來。

腦子裡就記得她雪白的身體趴在深色的沙發上,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別看她看起來乖乖巧巧,惹毛了她,還真的像是隻小野貓,勁兒勁兒的。

那誘人的模樣,讓他此時小腹就又竄起了一股火苗,想撲著她在沙發上再弄一回。

蘇湘不知道傅寒川此時所想,早被他那一句葷話氣得跑遠了。

這混蛋真的是煩死她了,怎麼能在商場裡說這種話呢,那售貨員都看著她了。

蘇湘快步走了好長一段路,不知不覺的,走到了賣電器的地方。

一台一面牆似的電視機正在播放科幻片,震撼的畫面跟在電影院似的,好多人圍在那裡看,但是更多的是被那售價給吸引了。

這價錢,可以買一輛中高檔的汽車了。

不過蘇湘覺得,電視汽車各有所愛,有人能捨得花房子的錢去買一輛車,就有人捨得一輛車的錢去買一台電視機。

正在她湊熱鬧的時候,屏幕一變,上面出現的人叫她怔在了原地,胸口一陣窒悶。

屏幕上,陸薇琪在大劇院表演的一段被播放了出來,漆黑的舞台,只有一束光照在她的身上,她蹲在地上,緩緩站起,靈活的雙臂展開再收攏,掙脫不得束縛。

她高貴,又顯得哀傷。

她愛的人,愛上了黑天鵝……她很痛苦……

傅寒川走過來,看到蘇湘的異樣,往電視屏幕上掃了一眼,眉頭皺了下,上前拉住蘇湘的手臂,拖著她往前走:「你又不愛看芭蕾舞劇,有什麼好看的。」

蘇湘被他拽得踉踉蹌蹌,她抬頭看著男人低沉下來的臉色。

他迫不及待的拉她走,是自己也不想面對那個人嗎?

她想起來,那天陸薇琪給她獎盃的時候,還把演出的門票也送給了她,說是這次巡迴演出的最後一場了。

這天晚上,傅寒川書桌上的電腦屏幕上又貼了一張便利貼:上次陸小姐還送給我兩張票,你要去看嗎?

在鍵盤上,兩張演出票躺在上面十分顯眼,傅寒川拿了起來,隨手就要往垃圾桶裡丟,但是正要丟進去的那一刻,他的手收了回來,目光涼淡的落在票面上面。

……

正月裡,正是電影賀歲檔火熱的時候,也是大劇院爆滿的時候。

陸薇琪巡迴演出的最後一場,此時不看,不知道還要等多久才能再看了,這一場演出的人數,達到了開演以來的人數之最,很多喜歡她的人甚至從國外飛過來看。

在門廳,擺了無數的鮮花,可見她的人氣之高。

莫非同指著最顯眼的一排巨大花籃,得意的道:「我送的,怎麼樣,好看吧?」

裴羨輕嗤了一下,評價道:「俗。」

莫非同才不在乎別人怎麼說,他早前跟陸薇琪說了要送花籃,當然說到做到。

這麼多的花籃,就算別的人一朵花都不送,這也足夠撐場面了。

喬影吊在裴羨的手臂上,看著那麼多的花,笑嘻嘻的道:「說實在的,我挺羨慕的。要不你也去買十幾二十個花籃擺在我們醫院門口?」

裴羨奇怪的道:「你一個婦科醫生,要這麼多花做什麼?」

「威風啊!」喬影摸了摸鼻子,「你不知道現在鬧醫有多恐怖。你看,這麼多花擺在我們科室走廊,這樣人家一來,就知道我是有大佬罩著的,就不敢找我麻煩了。」

裴羨被她的腦迴路弄得哭笑不得:「行啊,如果你真的喜歡的話,你就等著。」

兩人正說話間,莫非同的視線往大廳的方向盯著,時不時的看一眼腕錶。

喬影問道:「你在等誰,交新女朋友了嗎?」

一說到這個,喬影就樂了。被莫非同看上的女人,估計以後過的有點悲催。

莫非同不但沒情商,還沒智商。

有哪個女孩子喜歡看到自己的男朋友給別的女人送那麼多花的。

莫非同瞪了她一眼:「我叫了傅少那兩口子,在等他們呢。」

喬影一聽「傅少」,跟裴羨對視了一眼,扯了扯他的衣角,用口形說道:「撤吧。」

傅寒川妨得緊,不讓她跟蘇湘有正面接觸,不過這次,她不想再一個人玩了。

裴羨挑了下眉,對著莫非同道:「禮物我已經送到了,喬影肚子痛,我先帶著她回去休息。」

打了個招呼以後,裴羨就摟著人往門口走了。

莫非同過了一秒鐘後反應過來,喬影肚子痛,裴羨怎麼知道?

不過不容他多想,前面傅寒川跟蘇湘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

兩人朝著他走過來,莫非同又看了一眼蘇湘,說道:「我還以為你們不來了。」

傅寒氣表情淡淡的:「不是說最後一場了,錯過就要等很久?」

陸薇琪的團隊之前就曾宣布,這場巡迴演出以後,她將要進行修整,所以才有跟傅氏簽約的檔期。

說著,他睨了身側的小女人一眼,蘇湘低垂著眼皮,察覺到傅寒川看過來,腦袋往旁邊側了過去,撓了撓後腦杓,一副彆扭樣。

傅寒川唇角不屑的微扯了下,看向莫非同道:「走吧。」

幾人一起往後台走去。

後台裡,陳晨跟梁易輝都在。

梁易輝一雙陰冷的眼看著傅寒川夫妻走進來,後台的氣氛立即起了微妙的變化,一邊劍拔弩張,隨時準備攻擊人的狀態,另一邊是閑庭信步的走著,根本沒把人放在眼裡。

梁易輝可沒有忘記蘇湘給他的一巴掌,橫著眉毛兇惡道:「你來幹什麼?」

陸薇琪正在上妝,立即轉過身去急道:「易輝,傅太太是我請來的客人,你可別給我在這兒砸場子。」

梁易輝看了陸薇琪一眼,冷哼了一聲後走了出去。

經過上次,傅寒川跟梁易輝是徹底的鬧僵了。

陸薇琪無奈的看了一眼梁易輝的背影,再看向蘇湘時,微笑著道:「我原本打算趁著這個機會,讓大家聚一聚,握手言和的。易輝他小孩子脾氣。你別介意。」

蘇湘扯了個不自在的笑,一個對她態度惡劣的成年男子,她很難把這樣的人當成是小孩子脾氣。

不過,她也沒有要跟人較真的意思,畢竟那人沒有再對她怎麼樣。

陸薇琪一看蘇湘的表情,笑著道:「不過傅太太能來,我就覺得很高興了。」

蘇湘微微笑了下,拿出手機在上面寫了幾個字,然後和婉清甜的嗓音從手機的聲筒裡冒了出來。

「祝你演出順利。」

這幾個字出來,讓除了傅寒川以外的所有人都驚愕住了。

「小……」剛說了一個字,莫非同沒有說下去,指著蘇湘的手機看向傅寒川,「這怎麼回事?」

莫非同終於把完整的話說了出來。

傅寒川神情淡漠的掃了一眼蘇湘,悶著聲道:「有人設計了一款可以發聲的APP。」

莫非同瞧他的神態不太對,挑了下眉看向蘇湘,不過沒有再說什麼。

他記起來,蘇湘之前好像參與了祁令揚的一個什麼項目,他差點給忘了。

還真的給設計出來了。

陸薇琪雖然震驚蘇湘能發聲音了,但臉上依然保持著處驚不變的笑意,對著蘇湘道:「謝謝。」

她的目光輕輕的掃了一眼蘇湘手腕上閃爍著銀光的手鏈。

目光一轉,她看向傅寒川,他的手裡捧著一束黑色鬱金香:「這花是送給我的吧,你上次送的也是這個。」

傅寒川把花束遞給她,同樣的說了一句:「祝你演出順利。」

低沉的聲音,不帶分毫的感情,聽上去更覺疏離。

陸薇琪的眼眸微暗了下,她微笑著接過花束,手指卻在不自覺的收攏。

就連祝賀詞,也一定要跟那個女人說的一樣嗎?

他難道不知道,他們的親密,是在她的心上扎針嗎?

陸薇琪手捧著花,神態自若的走到窗檯那邊,已經堆起來的花山那裡,將花放在了最頂端,笑著說道:「還是你最了解我,知道我最喜歡什麼花。謝謝。」

莫非同一愣:「你喜歡黑色的鬱金香?」

女人不都喜歡紅紅粉粉,要麼白色黃S色那種顏色淡雅的花嗎?

黑色,這種顏色在花上上面,好像很少有人喜歡。

陸薇琪笑著解釋道:「黑色鬱金香代表皇冠,我跟寒川說過,沒想到他一直記得。」

說著,她的餘光瞥了一眼一邊站著的蘇湘,她的目光在看那束花。

「哦……」莫非同拉長了語調點了點頭,掃了一眼傅寒川說道,「這花很難買到吧?」

傅寒川依然語調平平,不怎麼在意的道:「有錢就可以。」

他看了眼蘇湘,握住她的手,對著陸薇琪道:「不打擾你準備,我們先出去。」

他點了下頭,就牽著蘇湘走出去了。

經過傅寒川這麼一說,莫非同回過神來,陸薇琪就要上台表演了,便也退了出去。

一直站在角落,默不吭聲的陳晨這才走了過來說道:「薇琪,你怎麼能把獎盃送還給他呢?你還讓那個女人也來看你的演出,你這不是給自己插刀嗎?」

上次經過陸薇琪的提醒以後,這次再見到蘇湘,她沒有跳出來找她的麻煩。那女人大概也心虛見到她,沒有做出什麼事來。

不過對於獎盃的事,她還是不能理解。

那獎盃,是陸薇琪僅有的念想了,只有她知道,陸薇琪走到哪裡都帶著。

就這麼還回去,還是讓那個女人轉交的,真捨得?

心裡是什麼滋味啊,她都覺得難受。

陸薇琪做著最後的準備,化妝過後的臉蛋光彩照人。她對著鏡子左右臉都看了下,站起來檢查身上的演出服。

「陳晨,我要放下這段感情,就是不想再看到那獎盃觸景傷情。你就別為我擔心了,祝福我就好。」

陸薇琪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我要上台演出了,祝我好運。」

陳晨臉上露出糾結的表情,看了她幾秒鐘,才點了下頭道:「你都這麼說了,我只是替你難過,不過如果你真的放下了,對你也是好事。」

「這樣,你也能重新開始新的感情。」

陸薇琪笑了笑,又拍了下她的肩膀,打開門往舞台那邊走過去。

外面的演出大廳,蘇湘跟傅寒川一起,坐在視野最好的位置。

燈光暗了下來,只有前面的舞台上點著幾盞最基礎的照明燈。

過了會兒,連那照明燈也暗了下去,另一束明亮的燈照射在前面暗紫色的帷幕上,帷幕緩緩的往上移動拉開了……

在舞台上,蘇湘看到了光芒萬丈的陸薇琪,難怪有那麼多的人喜歡她。

她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都扣住人心,讓人的情緒也隨著她的舞動而牽引著。

當最後一個音符止住,那一道人影也停留在了最後一個動作上。

全場的掌聲在這一刻響了起來,如雷鳴般震動耳膜。蘇湘望著台上那個對著觀眾微微而笑的女人,此刻,她不得不說,她真的好厲害。

她曾經為自己的手語舞被觀眾認可而沾沾自喜,但看到這種真正的芭蕾劇時,被深深的震撼到了。

演出結束,觀眾們三三兩兩的離場。因為莫非同之前說,表演結束後大家一起去他的莊園慶祝,他們這些人便留了下來。

莫非同跟傅寒川抽煙去了,蘇湘去了趟洗手間,對著鏡子整理頭髮的時候,忽然發現她的手鏈不見了。

她本身從來不帶飾品的,不過那一條手鏈是傅寒川送給她的新年禮物。

結婚三年,他從沒送給她什麼東西,今年倒是送了他一條。臨出門的時候,不知道怎麼想的,她把那條手鏈戴了出來。

傅寒川第一次給她送禮,要是被他知道手鏈弄丟了,又該發脾氣了。

蘇湘從洗手間出來,返回了劇場大廳,在原先坐過的座位那邊翻找了起來。

大劇院的熱鬧散盡,一下子空曠了下來,冷冷清清,蘇湘翻動座椅的聲音顯得突兀。

「傅太太,是你嗎?」一道輕柔的聲音自她身後傳來。

蘇湘回頭看過去,就見陸薇琪穿著演出服站在台上,看著她這邊。

此時的劇院燈光昏暗,就只有上面幾盞基礎照明燈發出微弱光芒。

陸薇琪從台上走下來,到了蘇湘跟前:「真的是你啊,你怎麼還在這裡,沒跟寒川在一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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