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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少的冷情嬌妻》080傅太太,是誰給了你勇氣?
蘇湘踩著沉穩的步子,在那些人過於關注又帶著些嘲弄或者好奇的目光中,往台上走去。

人群中,卓雅夫人下意識的一腳跨了出去,但畢竟是公眾場合,她不能這個時候把那個女人拉下來叫她滾回去。

一雙陰冷又著急的眼盯著那道身影,如果她敢在台上當眾比手畫腳,她一定跺了她的手!

在她的身側,傅正南卻是眉眼沉沉的看向了他的兒子,眉心皺得更緊了。

傅寒川,他到底是知不知道,他在幹什麼!

蘇湘走完最後一步台階,司儀笑吟吟的看著她:「今天是我們第一次見到傅太太,不知道傅太太是不是要先給我們說幾句?」

蘇湘看了她一眼,那位司儀眼底的不懷好意沒有掩飾好,被蘇湘看了個正著,那人若無其事的收回目光,依然吟吟而笑。

但她輕輕一笑,然後轉頭看向了台下。

這一眼,可以說是看盡百態。

她一眼就看到了卓雅夫人發白的驚恐的臉。平時卓雅夫人都是高高在上,淡然冷漠,難得的看到她這樣的表情。她好像想讓她閉嘴。

她看到了大傅先生陰沉到了極致的臉,比起卓雅夫人,他就要沉穩的多了。

但比起大傅先生,要說更鎮定自如的,就是傅寒川了。

在台上的時候,他好像會發光,讓人忍不住的隻將目光落在他身上,在人群中,他也依然矚目,蘇湘一眼就看到了他的所在。

他微微的抬著下巴,那一張臉毫無表情,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蘇湘默默的想,這個時候他是不是後悔帶她來了?

好在,她今天剛拍過廣告,知道面對鏡頭的時候,要怎麼展現自己,不害怕,不怯場。

現在,她就把台下那一雙雙的眼,當成是沒有感情的機器。

蘇湘綻開一抹微笑,在台側看了一眼。

剛才她上台的時候,注意到這邊為了播放背景字幕,準備了一台筆記本電腦,便對那個人招了招手。

那人一臉莫名,但還是帶著筆記本走了過來。

蘇湘在筆記本上按了幾下,身後的大熒幕切換成了文字檔的背景。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她準備用打字的方式說話的時候,蘇湘卻看了一眼那位司儀,對著她緩緩的抬起手。

——你很漂亮。

那司儀看不懂,一臉莫名,蘇湘在鍵盤上將字幕打了出來。

那司儀微微的睜大眼,不知道她想做什麼,但是這第一句的誇,讓她又羞又愧的笑了下,拿著話筒說了聲謝謝。

蘇湘看向台下,又抬起手。

——我愛你。

這個動作極為簡單,有的人靠猜也猜出來了。

「傅太太這是在向傅先生示愛嗎?」有人調侃的說道。

傅寒川的臉還是沒有什麼表情,但仔細看的話,他的唇角是微微翹起的,目光中帶了些興味。

陸薇琪就在傅寒川的身後側,她看著他的側臉,沒有錯漏他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忍不住的咬了下唇瓣,再看向台上的蘇湘,掌心幾乎就要被指甲戳破。

蘇湘,一個啞女,還能再不要臉一些嗎?

只不過是把她帶出來見見世面,就迫不及待的秀了嗎?

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呵呵……

陸薇琪的眼裏已經控制不住的露出憤恨的冷意。

台上,蘇湘微微一笑,手指靈活的在鍵盤上用字翻譯出來,果然是我愛你的意思,台下的人會心一笑。剛才屏息凝神的時刻在這兩句話間,一時放鬆了下來,又將氣氛也活躍了起來。

蘇湘從鍵盤上收回手,轉頭看了司儀一眼,將她手裏的話筒拿過來,插在了前面的支架上,然後拉起她的手,司儀一時有些驚慌,不知道她要做什麼,有些害怕的想要縮回手。

不過蘇湘的力道雖然輕柔,但是不容她拒絕,牢牢的捉著她,對她又是輕輕一笑,點了下頭,這時,司儀有些明白她的意思了。

蘇湘放開了手,用手語將上面的兩句話又比劃了一遍,那司儀也跟著她比劃了起來。

她的動作起先僵硬,有些尷尬,但在第二遍的時候,就放鬆自如了。

蘇湘滿意的點了下頭,走到電腦前,在鍵盤上又打上一行字:大家有興趣的,請跟著我抬起手。

下面不少人感興趣的抬起了手,跟著她比劃了起來。

很簡單的動作,幾秒鐘的時間過去,台下的人臉上都露出了興趣盎然的笑意。

蘇湘的手回到了鍵盤上,話筒將她打字的聲音放大,嗒嗒嗒嗒,一連串的字元打了出來:當你遇到你喜歡的女孩,又不好意思說的時候,請記得你們今天學會的手語。

停頓一秒鐘,嗒嗒嗒嗒的鍵盤聲再度起來:當你追女生,用遍所有招數,一時想不起別的花樣的時候,請記得用今天學會的手語,營造你們新的浪漫。

最後一個字打完,台下好多人,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指頭,暗搓搓的自己將新學到的再複習了一遍。

蘇湘滿意的看著自己營造出來的效果,手指回到了鍵盤:第一次見面,剛才就當我送給大家的小禮物。我看大家都挺喜歡。

她停頓下來,看了眼台下,下面大部分的人都是會心一笑,不過這裏面大部分是年輕人還有放得開的人,對於老古板,那臉色自始至終都沒有變過。

其實,這裏面幾乎沒有人懂手語,就算她用手語說出來,他們也看不懂她在說什麼。

甚至有的人就是想看她出醜,想看到她嚇得哭鼻子跑出去。

蘇湘不指望那兩句手語就能讓所有人對她改觀,她不在意他們怎麼想,如果這些人始終對她存有偏見的話,那她無論做什麼都不會改變他們的看法,那又何必做費力又不討好的事。

露了那一手後,她轉頭看了眼司儀,她笑盈盈的看著她,好吧,她還沒有正式做台上講話呢……

蘇湘的目光落向傅寒川,隨後收回,又輕輕的吸了口氣,表情嚴肅了一些,繼續敲打了下去:想必大家對我這個傅太太好奇了很久,想知道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台下卓雅夫人又怒又急,恨不得衝上台來把蘇湘揪下去了。

露了個臉還沒完沒了了!

陸薇琪不知何時站在了她的身側,小聲說道:「夫人,傅太太這樣不妥吧,是不是先把她請下來?」

卓雅夫人壓著嗓音說道:「怎麼把她弄下來,總不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硬把她拉下來!」

蘇湘還在繼續:你們看到了,我跟你們一樣,一個鼻子一張嘴,沒有三頭六臂,模樣也還過得去……

陸薇琪往字幕上看了一眼說道:「下面不是還有節目表演麽,先讓司儀把這一環節跳過去吧。」

她打開包,從裏面拿了紙筆出來寫了一行字給卓雅夫人看了看,卓雅夫人看完帶了下頭:「嗯,送上去,趕緊讓那個女人下來。」

台下的人跟台上司儀交流,通常是用小紙條的方式作出指示,很快,這一張小紙條到了司儀的手裏。

司儀看完,這個時候,蘇湘的最後一個字也敲打完了。

她並無意去說什麼,就只是普通的侃侃而談,消除別人對她的那些好奇而已。

那司儀走到了話筒前,說道:「剛才,我收到一張小紙條,有位賓客說,還想看看傅太太的表演,傅太太,您準備好了嗎?」

話音落下,卓雅夫人一臉怒意:「她是誰請來的司儀!」

一個小小的司儀,竟然敢無視她的要求!

陸薇琪也沉下了臉,不過很快的恢復了笑意說道:「主持人大概是想活躍氣氛吧。」

她的目光中劃過一道陰冷。

台上,蘇湘本就做好了表演節目的準備。第一次在大庭廣眾下露臉,又豈是兩句手語就能忽悠過去了的。

這裏的人,可都是精英呀。

她轉頭看了另一邊的台側,那邊站著幾個穿著秀美旗袍的漂亮姑娘,手裏拿著樂器,蘇湘微微的動了下眼珠,彷彿明白了什麼。

她微勾了下唇,在那些樂器上掃過一眼,讓那些姑娘們跟著她走到了台中央,分兩側站著,然後,她站在了中間,拿起其中一人手裏的笛子。

她看了眼台下,拿起笛起勢,吸一口氣,手指點動,笛聲清脆靈動如百靈鳥飄蕩在整個大廳。

一段演奏完以後,笛聲切換成了琵琶聲,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再切換,二胡悠揚……

一場古典樂器的大串聯,蘇湘看著台下那些人驚愕的目光,唇角更往上翹起一些。

小時候,她的母親沈煙告訴過她,人生就是一場修鍊,她跟別人不一樣,所以,她的修鍊要比別人更辛苦一些。她說,當別人在玩的時候,你就努力吧。

從她記事起,她就開始學音樂。母親請了中Y央音樂學院的教授老師來專門教她,中西方音樂學了不少。

未出嫁前,她都不怎麼出門,蘇明東也不讓她出門,她就在家彈琴畫畫練書法。

她會的東西多了去了。

台下十年功,台上才有機會一把震住全場。

蘇湘表演完,不管是身旁的那些姑娘們,還是台下的那些人,都驚呆了。

沒有想到她口不能言,卻有著極深的音樂造詣。

蘇湘微微一笑,在鍵盤上打出幾個字:謝謝大家。

台下安靜了兩秒鐘以後,才響起了激烈掌聲。

她對著司儀點了下頭示意,然後從容的走下台。

這時候司儀已經串起了下一場,說道:「想不到我們的傅太太帶給我們這麼大的驚喜,不知道接下來的表演,是不是更精彩……」

儘管台上重新響起了樂聲,但蘇湘依然能感覺到別人落在她身上的,驚艷的目光。

蘇湘慢慢的,徑直的走到傅寒川的面前。

——傅先生,我的表現,你還滿意嗎?

其實一開始,她有想過表演她設計的手語舞,不過在看到那些候在一側的姑娘們時,猜到這大概是有人安排來接替她的。

這裏面,最不想看到她當台比手畫腳的,也就卓雅夫人了。

如果她真的表演了手語舞,估計卓雅夫人得承受不住暈過去,所以她臨時換了樂器演奏。

你還滿意嗎?

她問的,不只是她剛才的樂器表演,還有傅寒川對她在台上的表現。

傅寒川不置可否,輕輕的揚了下一側的眉毛。

以前聽說過蘇湘精通琴棋書畫,今天一見,倒是技驚全場。

他微微的彎腰,在蘇湘的耳邊道:「做過老師的,就是不一樣,會帶動氣氛,也會把控全場。記得明年一定要把資格證拿到手。」

最後那句話,不知道是諷刺還是提醒她什麼,蘇湘略略一彎唇角,點了下頭。

陸薇琪越過人群,看著那兩人親密的樣子,掌心的指甲都快要掐斷了。

這時候,洛妃兒走到陸薇琪跟前,將兩張紙條遞給她:「喏,還給你。」

她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往大廳一側的小房間走去。

洛妃兒就是剛才台上主持的司儀。

她是電視台的名主持人,話風犀利,性子耿直,被傅氏邀請過來參加年會,就順手客串了一把司儀,沒想到被人耍了一把,晦氣。

洛妃兒換了服裝,這時候台上已經換了別的主持人,大廳裡繼續著熱鬧。

洛妃兒在人群裡找了下,目光鎖定在香檳塔那邊。

大概是傅寒川看蘇湘一個人也能應對自如,把她撇下做別的應酬去了。

蘇湘在這裏誰也不認識,更不會不識相的走到卓雅夫人那裏去挨訓,就站在這裏吃點東西。

今天拍廣告一整天,她都沒吃什麼東西,又剛才上台表演,緊張的她差點胃痙攣。

可這到底是傅氏的年會,那麼多人看著,她不可能跟家裏一樣放開了吃,只能拿了一點點的食物,小口小口的吃。

「傅太太,剛才的事情,你不會生氣吧?」

洛妃兒在香檳塔上拿了兩杯香檳,在她的面前站定,微微的笑看著她,一隻手伸到蘇湘的面前。

蘇湘看了一眼她手裏的香檳,接了過來。

洛妃兒道:「我從別人那裏聽說過傅太太的事情,剛才有些冒犯了,請原諒。」

她舉起手中香檳,蘇湘看了看她,伸出手,香檳相碰,發出一聲「叮」的脆響。

洛妃兒喝了一口香檳,笑了起來道:「所以說,看人還是自己親自接觸比較好,傅太太跟別人嘴裏的『傅太太』差別很大。」

蘇湘笑了笑,她明白這個人說的「別人嘴裏的」是什麼意思。

外界對她的傳聞,一直都是負面的。滿腹心機,蛇蠍心腸等等等等,也難怪她一開始對她展現的敵意。

蘇湘放下香檳,比劃了一個「謝謝」的手勢,她知道後來的節目表演時,是她在幫她。

那時,都已經有人候在一側準備將她替換下來了,如果那時,她按照卓雅夫人的意思,將她替換下的話,那麼對她而言,得不到那麼多的掌聲,也得不到那麼多人對她的改觀。

洛妃兒笑了下,她倒是聰明,沒有把她看成故意在為難她。

洛妃兒承了她的這個謝,說道:「傅太太,你看起來瘦瘦小小,是誰給了你勇氣,讓你在那多人面前表演還能淡定自如?」

「梁靜茹嗎?」

蘇湘一怔,這個梗,她有些接不住,這時洛妃兒又曖昧一笑:「還是傅先生?」

「我看你在台上的時候,一直都在看傅先生。」

蘇湘被她曖昧的目光弄得不好意思,她看著傅寒川,純粹是她上台前,傅寒川激她,她不想被他看扁了。

而且他已經明確的表示他不會幫她,可如果她在台上出了醜,她可以想像到回去以後,她將面臨著什麼。

至少在這個時候,她是絕對要挺住的。

不過,在旁人面前,她沒有必要解釋什麼。

這時,洛妃兒越過蘇湘的肩膀,往她身後看了她一眼,再看向蘇湘,意有所指的笑說道:「不過傅太太,你可要小心一些了。很多時候,出風頭可不是什麼好事。」

說完,她對著蘇湘點了下頭,轉身走向了她幾個認識的人。

蘇湘站在原地,微蹙了下眉。

出風頭?

以她這樣的狀況出現在年會裏,就算她一個字不說,都算是得到了全場矚目,更不要說在台上的那一露臉。

她知道,今天她出現在這裏就已經得罪了卓雅夫人跟大傅先生。

蘇湘無奈的苦笑了下,轉身拿起放在一邊的食物接著吃了起來。

「傅太太?」

一道低沉的男聲響了起來。

蘇湘一怔,轉身看過去。面前站著一個中等個子的男人,臉部看上去有些滄桑,但是一雙眼格外的明亮。

蘇湘眼睛一亮,這個人,就是她微博上一直關注的那個旅行客。

蘇湘有些激動,她一直粉這個「仗劍走天涯」,看盡世間美景的自在人。

男人手裏拿著一杯酒,對著蘇湘笑著道:「多謝傅太太的舉薦,我才有機會得到傅先生的資金支持。」

他拿起酒對蘇湘舉了下,蘇湘抿唇笑著,跟他碰了下酒杯。

男人知道蘇湘言語不便,沒有多做停留,表達了謝意以後,又融入到了人群裡。

蘇湘垂頭,不自覺的笑了下,想不到還能見到自己粉的偶像,就在一陣怡然自得後,她抬頭看向會場,忽然找不到傅寒川的身影了。

目光搜尋了一遍又一遍,傅寒川那樣突出的人,應該是很容易看到的,可是再三看過後,蘇湘確定,傅寒川不在會場上了。

可是,現在年會還未結束,他就算生她的氣,也不可能這個時候丟下她走了吧?

她略一沉吟,決定再找一找他。

就在她經過幾個女人身側時,一個女人說的話,讓她的腳步停頓了下來。

「薇琪,以前總是看到你跟傅寒川出雙入對,今天看到傅寒川跟那個啞巴一起進來了,心裏是不是很不是滋味啊?」

陸薇琪坦然笑了下,說道:「你說的都是三年前的事情了,現在他們夫妻一起來年會,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她一瞥眼,餘光跟蘇湘的目光撞上,蘇湘本就是無意聽到,對著她輕點了下頭,繼續往前走了。

陸薇琪翹了翹唇角,將酒杯放回經過的侍應生的托盤上。

「你們接著聊,我去一下洗手間……」

……

酒店大廳的一側休息室內。

卓雅夫人的胸口劇烈的起伏著,一臉的怒不可遏:「傅寒川,這就是你要對我做的交代!」

她簡直不敢相信,他居然這麼……這麼豁得出去,把那個啞巴帶到年會來了!

卓雅夫人扶著額頭,簡直要氣暈過去了。

她在不算寬大的房間內來回的走著,努力的壓下怒火。

「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嗯?」

那個啞巴,那個啞巴還當眾比手畫腳,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是個啞巴!

「以前你每次都帶著別的女伴來年會。我是不是還跟你提過,今年可以請陸薇琪來做你的女伴,你們之前不也一起參加過年會嗎?」

在傅寒川跟陸薇琪還是戀人關係的時候,那時他身邊的女伴固定,就只有陸薇琪一個,帶著她去參加各種大小宴會,是人人眼裏郎才女貌的一對。

哪怕後來陸家衰敗了,卓雅夫人頗有微詞,傅寒川都沒有換過別人。

傅寒川微蹙了下眉,沉靜的道:「媽,就因為陸薇琪曾經跟我有過戀人關係,我才不能夠找她做我的女伴。」

「我不想讓別人想什麼,更不想給別人釋放什麼信號。」

陸薇琪同燕伶那些人一樣,以形象大使的身份來參加年會,如果她沒有這個身份,傅氏的邀請函不會送到她手裏。

「好,就算你不請陸薇琪,我也以為你已經準備好了別的合適的人選,可是……可是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你怎麼能夠把她帶來!」

卓雅夫人只要一想到那個啞巴在台上表演,還一副洋洋自得的樣子,她就快崩潰了。

她都不用回頭,就能感覺到別人看過來的嘲弄的眼神。

傅寒川道:「她的表現,並沒有那麼糟糕吧。」

今晚蘇湘的表現,甚至是驚艷了。

可也同時,他的心裏升起了一股怒氣。此時,他暫時壓下怒氣,沉穩說道:「媽,我記得我跟你說過,我沒有打算換太太的意思。既然如此,我想是時候把她帶出來了。」

「我不可能每一次宴會,都帶著不同的女伴去參加。」

卓雅夫人一聽到他話裡的意思,像是被針戳到了神經,聲音都拔高了:「什麼!你還打算以後帶她去別的場合嗎!」

傅寒川點了下頭:「有何不可?」

看到今晚蘇湘的表現時,他想他以前都錯估了她。

蘇湘,她應該說是被蒙上了黑布的一枚珍珠,當那塊黑布落下,她的光芒就散發出來了。

有句話說,是金子總會發光,她的光芒不同於金子的閃亮刺目,是柔和的讓人不容忽視。

他的手倏地一握緊,但是揭開那一塊黑布,發現她光芒的人,不是他!

傅寒川微微的眯了下眼,在卓雅夫人看過來的時候,他嚴肅的道:「母親,也許我們都該換個角度去看待蘇湘。」

她並不是一個被關在深宅大院,沒有什麼思想,一無是處的千金小姐。

他也想清楚了,既然他沒有打算換妻子,就沒有必要一直將人藏著掖著。

其實在他妥協把她娶進家門的時候,她就已經是傅太太了。

不承認她的身份,但改變不了她是他女人的事實。

自己所做的,也不過是自欺欺人。

但卓雅夫人的想法,顯然跟傅寒川不一樣。

她怒道:「換個角度去看她,她就不是啞巴了嗎?」

「當年的事,就可以當做沒有發生過嗎?」

她怎麼可能承認她!

「傅寒川,我怎麼都不會想到,你對我的交代,會是當眾承認她。你明明知道,我們傅家人有多麼想擺脫她!」

「我跟你父親,對你都很失望!」

「你父親說了,等年會結束後,他會找你談話,你還有時間好好的想一想,怎麼對他解釋!」

「我警告你,可別把對我說的這些話,在他面前說起!」

「你好自為之吧!」

卓雅夫人說完就憤怒的轉身離開了。

傅寒川捏了捏眉心,他知道,在他把蘇湘帶過來後,這些責難是少不了的。

傅寒川從口袋裏掏出一盒煙,抽了一根,夾在唇瓣間,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他點上煙,這時屋子裏響起了輕輕的腳步聲。

傅寒川抬頭,就看到陸薇琪走了過來。

「夫人是不是說你什麼了?」陸薇琪輕笑了下,在沙發的另一側坐了下來。

傅寒川抽了一口煙,說道:「跟你無關。」

陸薇琪一隻手慢慢的揉捏著太陽穴,臉頰上暈染著一層薄紅,連脖子都紅了,看起來喝了不少酒。

她笑了道:「你能不能不要每次跟我說話,都這麼刺人。」

「每次你這樣跟我說話,我都會以為是我當年對你傷害太深,讓你很討厭見到我。」

傅寒川:「……」

陸薇琪放下手,抬起頭來笑看著他,又開口道:「寒川,剛才在會場裡,我遇到了一些老熟人。她們問我說,看到你跟別的女人一起出雙入對,心裏是什麼滋味……」

她自嘲的笑了下,搖了搖頭道:「寒川,那一刻我都不知道怎麼回答她們。」

傅寒川擰眉瞧著有了些醉意的女人,她的眼睛微微的發紅,深處藏著的哀傷在這放鬆間正在慢慢的流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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