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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少的冷情嬌妻》368 那個魔鬼,終於死了,二更
當張業亭看到資料上的房產記錄時,氣息一下子粗重了起來,一把將紙捏成團,狠狠的扔了出去。

有這麼個人在,喬影很難回心轉意。

一個是狠狠傷害了她的,另一個是分手後還對她關照有加的,她心裏會怎麼想?

鄭再看了一眼滾到角落的紙團,皺了下眉說道:「那位裴先生不是有女朋友的嗎?他跟前任牽扯不清,就不擔心他的現任不高興?」

張業亭眉眼動了下,臉上露出一絲冷酷笑意。

……

以喬影的醫術跟經驗,在私人醫院找一份報酬豐厚的工作問題不大。她很快的就在一家香港醫生開的私人診所內重新就業了。

經過前台,前台小姐叫住了喬影:「喬小姐,有你的花,還有一份快遞。」

喬影看了一眼那束重瓣洋桔梗。她已經很久沒有收到過花,一時微微一愣。

重瓣洋桔梗是她最喜歡的花,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她面色一冷,沒有接過那捧花,淡淡說道:「快遞呢?」

前台愣了下,看了一眼那束漂亮的洋桔梗,女生收到花不是應該很高興的嗎?

喬影拿了快遞盒就往辦公室走進去了。之前放在市醫院的東西,她好些都沒拿,送給了那些護士們,這次重新網購了一些。

打開盒子,裏面卻不是她買的東西。

喬影拿起裏面躺著的珠寶盒,打開一看,裏面是一條鑽石項鏈。

她沒有看那條項鏈,摘下盒蓋上貼著的卡片:猜想你大概不會收我的花,項鏈很美,襯最美的你。

喬影直接將盒子蓋上了,將紙盒重新貼封上,送到前台那裏說道:「按照發貨地,發回去。」

前台小姐一愣,見她面色難看,點點頭:「哦。」

喬影回到辦公室,沉默的坐了會兒,打開抽屜拿出了漱金園的房產證。

有張業亭的盯視,這房子要怎麼才能送到連家人的手裏?

她想到喬深從美國得來的調查,心思就更加沉重了。

她想過,等她拖到張業亭無功而返,再把房子送出去,這樣一來,她還能在連良長大以前,對連家夫妻盡些心意。

可是眼下看來,張業亭是帶著任務來的。他不會輕易回去,他是要跟她耗上了。

喬影不知道將來會走到哪一步,也不知道她的掩飾還能支撐多久……

連良越是長大,她在她生命中的這份缺失,還有對連家夫妻不能償還的感恩,壓得她就要喘不過氣。

喬影覺得自己就像是被圍堵在了一座獨木橋上,一端是不斷逼近的豺狼,另一端是漸漸割斷的繩索,她孤零零的站在橋上,隨時就要粉身碎骨。

再也沒有讓她逃避的角落……喬影手指一捏,眸光冷靜了下來,堅毅而平靜。

她將房產證放回抽屜,站了起來又一次的走了出去。

前台正打電話叫快遞,喬影走去道:「那隻盒子呢?」

前台愣愣的握著手機,看了一眼那隻盒子,喬影拿過來道:「不用寄了,我自己處理。」

「我出去一趟,請假一小時,要是宋醫生找,就說我出去了。」

然後,前台看著喬影拿著快遞盒往門口走了出去。

……

張業亭在北城弄了個辦事處,他此番回來,還有一個任務就是做美國公司的先鋒,開闢國內市場。

此時,他看著一份報告,另一隻手慢慢的搓著手指。

鄭再正在做敘述:「……這個男孩在婦幼醫院出生,雙親都十分確定,他不是那個孩子。」

之前張業亭讓他去調查喬影送禮物的那個男孩的身份,很快就得到了詳細的資料。

「看來,這是喬小姐有意做下的煙霧彈,我們被她騙了……」

張業亭眸光微微閃爍,腦子裏浮現另一張照片。其中一個男孩是傅寒川的兒子,另一個女孩,喬影對她親近,他開始以為因傅寒川兒子的緣故,現在想來……他心中隱約的猜測漸漸的更加堅定了。

他打斷鄭再,從抽屜中拿出了那張照片:「去查這個女孩。」

鄭再看向照片,說道:「喬小姐因裴羨而認識了傅寒川。她跟裴羨分手,轉而想從傅寒川身上得到庇護,對這個女孩也一併關照,這合情合理。您怎麼懷疑是這個女孩呢?」

鄭再潛意識的希望喬影的那個孩子是個男孩。

張業亭面色冷然:「你不懂她。她不是諂媚權貴的人。」

「我知道你的想法,但若這就是事實,難道你想找一個與他毫無血緣的人,去做交代嗎?」

他看向鄭再,面色嚴厲。

鄭再一愣,臉上也顯出幾分不服氣來。他道:「張先生,按照我的想法,與其這麼迂迴的從喬小姐那裏找到線索,不如直接的找上喬家。當年他們敢扔下佐先生的子嗣,就是罪不可恕!」

張業亭冷笑了一聲:「我看,你是不服我吧?」

鄭再名義上是他的助理,可他也是美國那邊放在他身邊的眼線。美國那邊怕他不盡心做事,同時也許諾,誰能做成事,誰就是亞洲區的總裁。

張業亭冷然道:「你比我更加了解喬家的人嗎?」

鄭再語塞,隨即冷聲反擊道:「我看,是你想魚與熊掌兼得吧。這麼多年,你對喬小姐舊情未了。但我也提醒你,佐先生的耐心是有限的,你這麼拖著,我會如實上報的。」

張業亭冷冷的看著鄭再,兩人的火藥味越來越濃,卻聽得門外有嘈雜的聲音傳來。

張業亭給鄭再使了個眼色,往門口一瞥:「出去看看。」

鄭再雖然不服張業亭,但位置擺在這裏,只能按照命令行事。

喬深的資料上寫有張業亭的辦公地址,所以喬影帶著盒子就去了他的地方。

不經前台通報,喬影徑直走向張業亭的辦公室,走路氣勢都像是燃著火焰。前台上前阻攔,喬影一個凌厲的眼神掃過去,那前台一怔,弱弱解釋:「張先生會不高興的……」

鄭再走出來,在走廊看到喬影突然上門也是愣了一下,然後對著前台一揮手:「你做事去吧。」

喬影淡漠的瞧了一眼鄭再,繞過他往辦公室走去。鄭再微側頭,看著喬影過去,腳步一轉跟了上去。

張業亭坐在皮椅內,看到喬影的到來,眼中閃著欣喜的光芒:「小影子——」

他站起來,看到後面進來的鄭再,冷聲道:「你先出去,我跟喬小姐有話要談。」

鄭再面色一冷,但也只能聽從,退了出去。

張業亭看著喬影:「小影,你怎麼會來?」

喬影將手裏的東西放他桌上一丟,咚的一聲悶響,完全不顧裏面是什麼東西。

張業亭低眸看了一眼那盒子,眉心皺了起來。

只聽喬影冷聲說道:「這種東西,不要往我那裏送,我那兒不是垃圾回收站。」

張業亭的笑有些凝固,隨即笑了笑道:「我只是想送你禮物。」

喬影撇過頭,冷聲道:「我不需要。」

張業亭卻無所謂的道:「我知道你不需要,但我送給你禮物是另一回事。就像你不愛我,卻不能夠阻止我愛你一樣。」

喬影微微一怔,眼眸微微垂下,冷冽的眼神稍微鬆軟下來。

張業亭看出了她的變化,語氣更軟了幾分,他道:「小影,自從我回到國內以後,過去的事在我腦中就更加清晰了,好像昨天剛剛發生過一樣……」

「我還記得你為了給我打氣加油,專門跑來我的學校。那次因為有你的鼓勵,我才得了第一名。我還記得,在我跑得就要沒力時,你給我遞來了水,那一刻,我全身都是力量……」

「小影,我回來了……以後,我希望我們可以一起互相扶持著度過餘生,給我一個機會——」

喬影嗤笑了一聲,打斷他道:「好啊,那你可以辭了工作,跟我離開這裏去別的地方重新開始嗎?」

喬影的目光犀利而冰冷,如針尖直射人心。張業亭愣住,完全沒有想到喬影突然就答應下來了,而且是有條件的答應。

看著愣住的張業亭,喬影冷笑了下,往前走了一步,諷刺說道:「不是說忘了過去,重新開始嗎?」

張業亭張了張嘴唇,笑容落下來,他道:「你知道了……」

從喬影刻意的藏起孩子的信息,她一直在防備著他。

喬影嘲諷的說道:「裝不下去了嗎?」

「張業亭,你我都早就不去過去單純的人。你不是,我就更加不是!」

「惠東集團……是他開的,是不是?」

「他承諾了你更好的未來,是不是?」

張業亭的嘴唇抿緊了,呼吸沉了下去:「喬影——」

「別妄想從我這裏得到任何的信息!」喬影的聲音猛地提了起來,字字如千斤落下,「張業亭,你的罪孽,不怕這輩子都洗不幹凈,不得好死嗎!」

張業亭渾身一震,臉龐微微扭曲,他痛苦說道:「喬影,他死了……他死了!」

他一臉沉痛的看向喬影:「他死了,你還不能放下仇恨嗎?」

喬影咬住了牙根,這個消息她早就從喬深的資料中看到,但此時聽到他的親耳證實,心中還是狠狠的激蕩了下。

那個魔鬼,終於死了……

她每時每刻的都在詛咒他,終於是不得好死了。

資料上寫,那個人溺死於自家的泳池,但真實原因則是他吸食過量新型毒品致幻。那位議員為了掩蓋醜聞,買通了警方,對外公佈精神病發,失足跌落泳池。大眾為此還很同情,事情很快就消失於無聲了。

呵呵,又是精神病……

喬影淒然一笑,臉上沒有半分同情,往前走一步,直直的盯著張業亭說道:「善惡終有報,就算到了美國那個信奉上帝的地方,也是這個理兒,你說是不是?」

她的臉上浮現詭異的笑,好像他就是下一個。

張業亭心神一顫,他撇過目光不敢再與她對視,沉重說道:「教授他老年喪子,就想知道,當年你有沒有受孕……你是他唯一的希望……」

話說開了,張業亭看著喬影,認真說道:「讓那個孩子去美國,回到她的親人身邊去,你也可以徹底解脫,這不是很好嗎?」

「反正,你也不想要那個孩子,不然,你也不會沒有讓那個孩子留在你身邊。」

喬影的面色冷酷了起來:「張業亭,你是條徹頭徹尾的狗。」

「但你知道我什麼沒有把孩子留在身邊親自撫養嗎?」她冷笑,狠狠一瞥他後,轉身走了出去。

「你可以回那個人,告訴他,他的兒子死了,他也快了……我的詛咒不會停止,他若還想贖罪,或許還有一個體面的死法。」

門關上,砰的一聲,留下的迴音久久不散,最後是一室的沉寂。

喬影的話彷彿刻在了牆上、座椅上,電腦上……符咒一樣的一遍遍在張業亭腦子裏迴響。承受不住這樣的壓力,他走到門把一把拉開了門把,用力的吸了一口氣。

鄭再走過來,看到面色蒼白如紙的張業亭,微皺了下眉,往走廊出口的一端看了眼,問道:「她說什麼了,能讓你嚇成這樣?」

張業亭沒有理他,砰的一下甩上門,他回到辦公室內立即打了個電話出去:「動手。」

他心裏有愧,這麼多年又何曾放過自己。他知道,只有喬影才能給他救贖,所以,他拚了命的也會找回她。

……

「裴先生,燕伶小姐出事了。」林斐然走進辦公室,一臉急切。

裴羨看林斐然的神色不像是小事,倏地站了起來一臉肅然:「怎麼回事?」

林斐然道:「舞台那邊傳來消息說,燕伶小姐從威亞上摔下來,現在送到醫院去了。」

為了讓新歌能夠在演唱會上首發,休息了幾天后,燕伶就在排練舞台封閉式練習。

裴羨臉色一變,隨即拎起外套往門口走,說道:「出了這麼大的事,蔣書怎麼沒有直接通知我?」

林斐然快步跟在他的身後說道:「出了這麼嚴重的事故,蔣書不敢直接上報,想等醫生說明情況後再告訴你的。舞台老師不敢瞞著,就先給了我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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