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凱扶著傅翎上樓，其實傅翎這個時候還是跟沒有懷孕差不多，唯一的差別就是她今天大約走的時間太長了，再加上她之前生病還沒有完全好，所以腦袋有些暈乎乎的，走路的時候又害怕會摔倒，所以張凱便一直扶著傅翎上樓。

蘇少卿就坐在車上，看到張凱和傅翎的舉動，他捏著煙盒的手收攏，最終那盒煙被蘇少卿捏的變了形，直接扔掉了。

副駕駛座上還躺著傅翎的那本病例報告，上面清楚的顯示著她懷孕的事實。還有傅翎的身體狀況，她低血糖，甚至骨骼也是有問題的，這些問題會隨著她肚子裏的孩子而日漸明顯，如果沒有注意，或者是照顧的不得當，很可能傅翎還有她肚子裏的孩子都會有危險。

蘇少卿是醫生，這些他自然都是懂得的。

他捏著那份病例報告，頭一次覺得茫然，不知所措。

他和傅翎……他們之間……不應該是這樣的。

手指穿過濃密的黑髮，他捏著太陽穴的位置，久久地坐在傅翎家的公寓樓下沒有離開。

而樓上，張凱陪著傅翎坐了一會兒，傅翎現在是孕婦，嗜睡，吃了東西之後就睡著了。

張凱將被子掖好，看著傅翎安靜的睡顏，直到看到傅翎沒有再露出不安或者皺眉頭的模樣，這才微微鬆了口氣，然後退出了傅翎的房間，將客廳整理了一遍，這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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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少卿一直在樓下等著，看到張凱自從和傅翎一起上去之後就一直都沒有下來過，而他就坐在車內維持著那一個動作一動不動。

他看著傅翎公寓的那層樓上先是客廳裡亮起了燈光，後來又過了很久是房間裡亮起了燈光。

他的那雙眼睛就一直盯著樓上看，原本漆黑無光的眼眸此時此刻卻是猩紅一片。

他雙手捏著方向盤，那力氣大的差點兒就將方向盤給捏碎了。

就在蘇少卿以為他可能會忍不住衝上樓去的時候，那房間裡的燈卻熄滅了。

好半晌之後蘇少卿便瞧見張凱手裏提著兩袋垃圾從樓上下來，張凱扔掉垃圾之後便沒有再上樓，而是直接離開了。

蘇少卿那雙陰沉的眼一直盯著張凱看，直到張凱徹底消失不見了，蘇少卿這才收回了視線。

而張凱對於這一切雖然渾然不知，不過張凱總覺得今天好像怪怪的，似乎是被人盯住似得，那種如鋒芒在背的感覺真的很不好受。

蘇少卿就這樣在樓下待著，他也不知道自己待了多久，從九點多一直到半夜一兩點。

他身側的煙灰缸裡已經鋪滿了煙頭，車內充滿了煙味，他一隻手夾著煙頭，那雙眼睛卻還是盯著樓上看。

許久之後，蘇少卿才打開了車門，那冷風便是倏然的貫徹了進來，他原本要下地的那隻腳卻突然就頓住了。

他抬頭看向樓上，那裏黑漆漆的一片，其實什麼也看不到。

他突然用力將手裏的煙頭給滅掉了，那冷風灌進來，將他整個人也吹的清醒起來了。

好半晌之後蘇少卿才又鑽進車內，微微閉了閉眼，再睜開，然後一腳踩了油門，那車直接在這寂靜的夜晚發出一陣摩擦的聲音，顯得尤為刺耳，轉瞬便消失在這條街道上。

傅翎睡了一覺，好像做了一個夢，夢裏亂七八糟的，又是她小時候的那些事情，如走馬觀花似得在她的夢裏來來回回，最後是蘇少卿的那張臉，蘇少卿知道了她懷孕的事情，所以他找上門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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