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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下,讓朕來》三百四十八:怎瞧你面善(1)
秦禮並未吭聲說什麼。

吳賢摩挲著自己的手指。

問:「大概,可能……秦卿,你說有沒有這麼一種可能,惡謀他從良了?」

秦禮:「……」

吳賢表示自己真心黑不了沈棠。

「捫心自問,假使因疫病損失慘重的人是沈幼梨,而我手中捏著控制疫病旳良方,你猜我會不會伸出援手?」吳賢對外端著禮賢下士、俠義君子的包袱,但在心腹面前也不吝嗇不完美的一面,因為他知道虛假的,永遠是虛假的,沒人能裝一輩子。

特別是在聰明人面前。

他平時偽裝越完美,關鍵時刻露出真面目就越容易被厭棄,離心更快更徹底。

吳賢在秦禮面前不需要十分完美。

他坦誠道:「我不會。」

在秦禮沉默中說:「我會看著沈幼梨被拖垮,或許念著以往結盟舊情,願意在對方山窮水盡、走投無路的時候施以援手,用最小的代價換取無暇的名聲……」

秦禮坐不住了。

「主公,您……」

吳賢抬手示意他先別說話,灑然一笑:「比不上就是比不上,沒什麼不能承認的。原先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為難沈幼梨被多次刁難還選擇息事寧人……」

他懊悔割韭菜的鐮刀太鋒利。

沈·韭菜·棠可疼了吧?

秦禮作為祈善最大的黑粉,不太能接受現實,但偏偏現實擺在他面前,鐵證如山。或許——秦禮內心閃過一瞬的動搖——真讓主公猜中了,惡謀他從良了?

不不不!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古往今來多少血淋淋的例子!

「待疫病完全消失,備上厚禮給沈弟送去。這多事之秋,兩家要多走動走動,守望互助才能立足於世。」吳賢試探秦禮口風,而秦禮也沒「棒打鴛鴦」或咬著惡謀不放。

於是,吳賢心滿意足了。

秦禮作為兩家親近最大的阻礙都沒意見,這次結盟是板上釘釘了。只是,誰來當兩家中間人呢?吳賢想到了趙奉,反正趙奉還在河尹還人情,那就一事不煩二主。

這下,吳賢也不急著召回趙奉了。

讓他繼續待著。

天海缺人了再說。

倘若秦禮能聽到吳賢這個心聲,估計能氣得三屍神暴跳——這個敗家子兒!

雖說吳賢帳下缺什麼都不缺實力高強、戰鬥驍勇的武膽武者。像趙大義這樣能打的,他還有五個,但人才總養在別人的窩裡,吳賢也不怕被趙奉被沈幼梨勾搭走?

吳賢這邊還有心情開玩笑,谷仁這頭就沒那麼輕鬆——種種防疫措施對他的好名聲也產生一定影響——他以「仁」出名,十裡八鄉的庶民都知道他是個輕財好、憐貧恤苦的善人,但焚屍不說,埋進土裡的屍體也要挖出來焚,此舉實是駭人聽聞!

這哪裡是仁義君子?

分明是殘忍暴徒!

除了谷仁十二個義弟,其他人看他的眼神都帶了點兒畏懼。隨著疫病得到控制,此事就跟插了翅膀一般,傳到谷仁嶽父和妻子耳中。這位嶽父年紀跟女婿一般大。

不顧疫區還未解封,徑直找上門。

他作為谷仁嶽父,兵卒也不敢太強硬,最後請出晁廉做主,將其迎進去。

「婦翁怎的來了?此處危險。」

「吾不來,還不知被你蒙蔽何時!」嶽丈口吻不善,聽得谷仁一頭霧水。

「婦翁何出此言?」二人雖是翁婿,但此前也是交往過密、無話不談的朋友。

這段純潔友誼是怎麼變質的?

說來話長,某日,老丈人感慨自己小女兒脾氣大,冰人介紹的青年才俊一個都瞧不上,非要嫁給世上最好的男兒……說是「世界上最好的男兒」,其實就是看上谷仁。

正好那時候谷仁二度當鰥夫,寡居了兩年,老丈人欣賞谷仁為人處世,稀罕不行,不由得生出將小女兒嫁給他的心思。

兩家親上加親,女兒也能得償所願。

兩全其美!

不過,這位奇葩的嶽丈沒有直接跟谷仁說,而是走迂迴路子,找了谷仁前任老丈人、前前任老丈人,由他們出面說和這樁婚事,拍胸脯保證不會虧待谷仁兒女。

總之,谷仁三婚就這麼定下來了。

前天還把酒言歡的朋友晉陞為父輩。

谷仁:【……】

這會兒,第三位嶽丈正在噴女婿。

怒氣沖沖問掘人墳墓焚屍的事兒。

谷仁也未隱瞞,坦白前因後果。

三嶽丈擰眉:「便是如此,此舉也實在有違天和,於你極為不利!那沈幼梨說怎麼做,你就照著怎麼做?焉知此人沒有害你心思?即便是為了庶民,也該變通。」

見谷仁憔悴消瘦好幾圈,他三嶽丈憐惜女婿,沒將話說得太嚴厲,但意思要傳達到位!免得女婿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

一窮二白還能在河尹那片地方站穩腳跟,說是一隻雪白肥碩、單純可愛的兔子?

誰信啊!

沈幼梨乾過挖屍、焚屍的事兒了嗎?

沒幹過慫恿旁人去幹?

谷仁:「……沈弟還真乾過。」

三嶽丈噎了一下。

轉移話題:「你名聲怎麼辦?」

谷仁對此並未太放心上,他只是淡聲道:「我穀子義也不是靠著虛名在上南站穩腳跟的,名聲好,錦上添花。名聲不好,又能損我幾分?此事,我問心無愧!」

他是珍惜羽毛不假。

但還沒病態到是非不分的程度。

沈幼梨能將不是他治下的庶民都看得那般重要,坦誠相待,難道他穀子義就做不到嗎?庇護治下庶民,本就是他的職責本分。

區區罵名,他並未放在心上。

再者——

「婦翁,名聲太好了也不是好事。」

三嶽丈不解:「不是好事?」

谷仁扯了扯嘴角,撇嘴冷笑。

「往日是我太過溫和了,便讓人誤以為穀子義是個軟和可欺的老好人!誰都能踩上一腳!疫病當前,渾不將我當一回事!」

三嶽丈不知谷仁火氣從何而來。

谷仁道:「婦翁不妨想想,疫區還未解封,這些消息是怎麼傳到您耳中的?」

他治下風格偏寬和。

只要不是觸及原則的事情,一般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當然,觸犯的人也不多,谷仁自有一套禦下之術,一直以來也沒出差錯。但,此次疫病卻給他敲響警鐘。

他是不是該適當改變風格?

人少的時候,這麼管無妨。

但隨著人越來越多,聲音也越來越多,還走老路子,遲早要生出大亂。

整個上南,也不是誰都看得慣他穀子義的。多的是人以為他好欺負,借著此次疫病佔據他全部心神的機會,到處挑撥生是非。他們這麼蹦躂,谷仁不做點什麼……

不是辜負人家一番好意?

三嶽丈冷靜下來細想。

他是不如大嶽丈那般博學、二嶽丈那般精明,但作為上南富紳也是名利場打滾的老油條,很快便琢磨清楚裡頭貓膩。也聽出谷仁生出殺雞儆猴的決心,自然支持。

三嶽丈及匆匆趕來也是擔心。

既然谷仁有打算,他也不多事。

只是幫女兒轉述幾句叮囑,送幾車補品,讓谷仁好好拾掇拾掇他自個兒。

整日蹲在疫區,可憐他了。

谷仁送走三嶽丈,臉色驟冷。

但這份冷意不是沖著誰,而是疫區消息被人傳出去,這意味著有人不顧防疫命令,公然與外界密切接觸。一旦疫病順著這個傳播出去,誰擔得起?此人必須抓出來!

谷仁一改往日溫和,手段雷霆。

鎮住大批立場不堅定者。

地位越發鞏固。

待疫區解封,已是二旬後,天氣愈熱。

當兵卒撤掉木質拒馬和柵欄,大難不死的疫區庶民喜極而泣,熱淚滾滾。

谷仁見此,心情沉重。

雖說沈棠的防疫攻略給的及時,谷仁這邊百分百抄作業,但仍有無法挽救的病患失去生命,疫區人口折損近六成。他隻好從別處將奴隸遷移過來,免得此處徹底荒廢。

事情就這麼結束了?

呵呵,沒有。

不論是谷仁還是沈棠、吳賢,都惦記一樁事——疫病蠱蟲,怎麼來的?

河尹那邊有運氣成分。

應該不是刻意針對沈棠。

但吳賢和谷仁呢?

二人治下此前未有疫病先例。

即便有,癥狀也與這回不同。

根本不是一個疫病源頭。

谷仁問六弟:「你猜,是誰幹的?」

六弟自然不知道,但他清楚谷仁此時已有懷疑目標,便問:「章賀?」

「他的嫌疑最大。」

谷仁跟章賀存在利益之爭。

章賀因此下狠手也解釋得通。

六弟:「即便真是章永慶,大哥也無法向他討個公道,至少現在不行。」

雖說這場疫病才奪走數百人性命,多數還是年邁老弱之人,跟整個上南人口相比連傷筋動骨都算不上,但為了控制疫病而付出的錢財可不少,春耕也被間接耽誤。

更別說向章賀動兵。

「……嫌疑最大不意味著就是真兇,未有鐵證前,大哥不宜貿然樹敵。」

「我知。此事,暫且記下。」

谷仁如此想。

吳賢態度也差不多。

真要是章賀,他才不會傻得一人去打,自然是吳、沈、谷三家聯手暴扣章賀的腦袋!這年頭不流行一對一,流行以多欺少。

嘎嘎亂殺!

唯獨沈棠不按理出牌。

她選擇直接打上門討要說法。

emmm……

簡單來說,她出差了。

------題外話------

_ ̄●

我有罪。

我食言而肥三斤!

我晚上收拾的時候,美甲折了,我看時間還早就出門準備重新做一個,誰知道甲片修就修了一個多小時,新美甲又做了一個多小時。

我真是沒算好時間。

昨天就更了一章二合一,這章也是昨天的,才日七……

ps:關於谷仁的背景設定在217提過,他第一任嶽父是他恩師,第二任嶽父是上南上一任郡守,第三任就是現在這位三嶽丈,上南富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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