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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下,讓朕來》三百七十八:分外眼紅【2合1】
退下,讓朕來少年意氣377:仇人見面【二合一】沈棠頭一回對薑勝露出毫不掩飾的森冷殺意,唇角沁著的淺笑在他的回應中煙消雲散。這個薑勝,留不得了!

心中萌生殺意卻沒立刻付諸行動。

沈棠也有自己的顧慮。

薑勝這樣的人,有膽子過來見自己,又一語道破她身懷國璽一事,不可能不做周全準備。自個兒貿然出手殺人,怕只怕滅口不成,反而縱虎歸山,貽害無窮。

各種念頭在心中飛速過了一遍。

她搖頭,自嘲地笑了笑:「你怕是認錯了吧?國璽何等巨寶?此物,天下諸侯共逐之,為此掀起的腥風血雨更是不可勝記。我何德何能?它又怎會在我手中?」

沈棠這會兒還不確定,這薑勝是通過什麼渠道或者能力知道此事!

此人手中是有真憑實據?還是空口無憑,只是懷疑,藉此詐她的話?

除非鐵證如山,否則不能輕易承認。

沈棠的顧慮不是沒有道理。

可她沒料到,薑勝並非胡謅。

薑勝道:「吾能望氣。」

言外之意,沒必要再藏著掖著了。

沈棠:「……」

望、望氣???

沈棠內心表情麻木。

這個世界還能更加離譜一些嗎?

沈棠試探著問:「文士之道?」

薑勝:「對。凡望氣,有大將氣,有小將氣,有往氣,有來氣,有敗氣……自然,擁有國璽之人的氣也與旁人不同。」

沈棠倏忽想到什麼,思路不知跑到了哪裏,眼神意味深長地道:「我認識一個朋友,他的文士之道是『八日卦』,佔卜的,你倆不能認識一下還真是可惜了……」

沈棠口中的朋友自然不是她自己,而是去年認識的翟笑芳的堂哥——翟歡,翟悅文。這廝的文士之道,她也是偶然得知。當時就覺得這是個街頭算命的好料子。

一個佔卜,一個望氣。

這倆要是組團上街算命,妥妥的活神仙,業務能力拉滿,同行沒一個能打的。

吐槽歸吐槽,但棘手也是真棘手。

薑勝的存在給沈棠提了個醒。下回碰到與薑勝能力相似的文心文士,自己怎麼掉馬甲都不知道——國璽啊,多大的誘惑。莫說敵人,盟友都無法抗拒它的魅力。

薑勝並未對沈棠口中的朋友表現出多大的興趣,只是安靜等待沈棠的選擇——他想看看,這位沈君會怎麼選。選擇一個得力幹將,還是選擇一個潛在危害。

是選擇用,還是選擇殺?

沈棠內心焦灼。

講真,她不是很想用薑勝。

但讓她殺——

鬼知道眼前的薑勝是不是本尊?要是跟宴安一樣「子虛烏有」,自己白白多個勁敵。幾番思量之後,沈棠問了一個她很在意的問題:「先登,有個事兒想問你。」

這一稱呼轉變讓薑勝猝不及防。

只是他的情緒掩飾得很完美。

抬眼看向沈棠:「沈君且問。」

沈棠很認真:「你——費主公嗎?」

她現在人手太缺了。

撿到一個用一個。

只要業務能力過關,人品不是太差勁都能用。若人品真的太差了,自己大不了隻壓榨他的才能,不給予他真正的信任,完事兒再過河拆橋。狡兔死、走狗烹。

沈棠一番權衡後,決定試試。

這人他先用著,也是安撫薑勝。

大家上了一條船,一根繩的螞蚱,他總不可能在這種時候背刺自己。

「意思是,當你主公有無危險?」

薑勝:「……」

他什麼問題都想到了。

唯獨沒想到沈棠會這麼問。

擢升人才,不應該摸一摸對方的才能、品行、出身之類的問題?沈棠的問題超綱了,薑勝隻得現場準備。文心文士言行最是含蓄委婉,沈棠的問題他不正面回答。

「君不疑臣,臣不負君。」

沈棠:「……」

倘若不是場合不對,她都要給對方鼓鼓掌了——他回答了,但又像是沒回答,但仔細思量又覺得這個回答有大坑啊。

「臣不負君」的前提是「君不疑臣」,也就是說,「君若疑」,「臣必負」,跟祈元良那廝的【弒主】有得一拚。但你還不能說他哪裏不行,因為是「君」先辜負人家的。

沈棠對這個回答不滿意。

但側面印證這廝不費主公。

這點對她而言就是意外之喜了。

沈棠道:「吾不負君,君可安心。」

腦中過了一遍招攬人才的基本流程,沈棠覺得自己要表示一下,於是笑容滿面地起身握著薑勝的手,重重點頭允諾。至於這話裏頭有幾分真心,她自己知道。

薑勝感受那雙看著纖細但力氣巨大的手,神色微微一僵,笑容很勉強。

待沈棠鬆開,指印清晰可見。

她尷尬道:「一時沒控制住。」

薑勝暗中鬆散自己的手指,也很痛快地改了稱呼:「主公,這無妨。」

果真是天生神力!

這力氣比那些武膽武者也不遑多讓。

他撤去偽裝的言靈,恢復本尊。

沈棠看了,傻眼。

薑勝似乎猜出她驚訝什麼。

問:「主公這般看著勝作甚?」

「這……是你本尊?」

薑勝道:「是。」

沈棠聞言,內心險些要吐出一口老血。

但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覆水難收,自己也不能前腳收了人,後腳又翻臉殺人。往好了想,自己帶回去一個能幹活的內政小能手,也能幫無晦他們分擔。

沈棠如此寬慰自己。

她現在最擔心另一件事情,想聽聽薑勝的意見:「倘若這世間還有其他文心文士與你能力相仿,我豈不是很危險?」

薑勝道:「他們看不出來的。」

沈棠不懂他為何這般自信。

「此話何解?」

這世上沒什麼事情是絕對的。

薑勝怎麼能保證他的「望氣」是世間最強,殊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怎料——

谷鬶

「因為主公的『氣』很特殊。」

「特殊在何處?」

「特殊在您可能沒有『氣』。」

沈棠:「……」

一時間,她竟然分不清薑勝是在糊弄自己,還是對自己指桑罵槐,什麼叫她沒有「氣」!沒有「氣」,她人不是死了嗎?

薑勝先前還說他是通過望氣發現她的秘密,現在又說她沒有「氣」!

這可真冤枉薑勝了。

薑勝還真沒騙人——他從頭至尾沒撒謊,但也沒完全坦誠。先前只是用了點兒春秋筆法,避重就輕讓沈棠產生誤解而已——沈棠的「氣」是他平生所見最為特殊。

不管是死還是活,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是人還是動物植株,是普通人還是擁有文心武膽,無一例外,周遭都縈繞著不同的「氣」,這些「氣」都是薑勝能看到的。

它們帶著不同顏色。

分別有著不同的涵義。

薑勝可以憑藉這些分辨運勢乃至生死,但唯獨沈棠是個例外,他看不到!僅憑這點就足以讓薑勝好奇。當然,他又不是狸奴,不會因為好奇心就貿然決定。

凡事都要做充足的準備才行。

「那你怎麼發現國璽的?」

這也簡單。

薑勝說自己會「望氣」,但不意味著人家的文士之道只有這麼一個用途,也是靠著這個他才發現沈棠的秘密。至於其中如何操作,沈棠不追問,他也不欲多言。

沈棠:「……」

總覺得自己似乎被坑了。

白素二人沒想到自己等人去外頭等了等,便等來新的先生,還是熟面孔。白素記性好,一眼就認出這是昨晚那人。心下好奇又有些不解,這人明顯不是善茬。

主公留其在身邊也太危險了。

沈棠:「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爾等待他,要像待元良幾人一般尊敬。」

白素和呂絕齊齊抱拳。

向薑勝見禮,認識新同僚。

倒是薑勝的反應慢了一拍,倒不是他故意,而是他好像聽到一個不太美妙的字眼:「主公口中的元良,可是帳下僚屬?」

沈棠:「嗯,是。有何不對?」

薑勝搖搖頭道:「倒也沒什麼不對的,只是多年前曾跟一個叫『元良』的文士結過仇。乍一聽還以為是同一人呢,只是大陸黎民千萬,同字之人甚多……」

他這些年碰過不少個「元良」。

沈棠並未多想。

祈元良這廝雖然仇家多了點兒,但也不是走到哪裏都有,這世上同名同姓同字之人都不在少數,世間哪有這麼巧合呢?

一時也未放在心上。

當下最重要的還是收拾亂成一鍋粥的魯下郡。官署等同空殼,政務停滯,府庫糧倉沒多少存量,受損庶民若不及時安頓,恐怕會生亂,對外還得提防流民草寇。

沈棠思來想去,故技重施,派人去魯郡守的僚屬小舅子抄家了,還有跟僚屬小舅子同流合汙的幾個小人也不放過,從他們身上刮出厚厚一層油水,看得人怎舌。

「……真有錢!魯公下輩子長點記性吧,再喜歡老婆也要防著娘家舅子,這輩子就當是寫了本錯題集,爭取下輩子不踩同一個坑……」魯郡守一家老小的靈堂設立在他的府邸,家僕婢女散去,只剩一個年邁管家和魯小娘子的奶娘和貼身婢女。

老弱四人守著偌大清冷的靈堂。

魯小娘子醒來之後,獲悉發生的事情,又看到被收殮乾淨,但仍殘缺不全的父兄屍體,一時間椎心泣血、涕淚交垂。靈堂之上,昏厥了三次,也是氣若遊絲。

靠著府上參湯猛葯緩過那口氣。

沈棠跟其他三家代表前來弔唁上香,讓魯郡守的葬禮看著不是那麼清冷。

魯小娘子作為唯一主事,一次又一次向幾人福身行禮,短短三日,整個人就消瘦了兩三圈,原先合身的衣裳看著都空蕩了。沈棠作為外人,只能寬慰她「節哀」。

「待你血親下葬,可願意隨我搬去河尹長居?」靈堂肅穆深寒,待久了還有幾分不適,看著臉色微微發青的少女,沈棠找了借口將魯小娘子喊出來,私下說些話。

魯小娘子面色終於有了波瀾。

誠然,她有些心動。

但思量之後還是搖頭婉拒。

她想留下來為父兄守孝,照拂大兄尚在繈褓的獨子。一想到安靜躺在棺材,為護她而屍首分離、死相淒慘的大兄,魯小娘子一時悲意上湧,眼眶泛紅。

前不久還是一家團圓喜樂。

今日只剩她和被藏在爐灶內的侄兒,心口又一次生堵,面色逐漸轉青。

但她還是將淚意壓了下去。

沈棠不意外這個回答,只是——

「在你父臨終前,我曾許諾他會好好安頓、照拂你。當下這世道越來越亂,這些流民草寇是第一批,但不會是最後一批。魯下郡失去伱父親,王庭那邊又忙著開戰,自顧不暇,一時半會兒不會派下來新的主事人……你留在此地,很危險……」

魯小娘子驚愕地看著沈棠。

她是第一次知曉此事。

「守孝,哪裏都能守。心意到了就行,不必拘泥形式。你父親如此疼愛你,臨終之時還掛念著你……」聽到白素的偽聲才肯咽下那口氣,「我想,他不會在意這些的。他以為全府上下只有你倖存下來,如今還多了個尚在繈褓的侄兒。即便不為自己打算,也該為你侄子打算,你留在魯下郡,能照顧他嗎?」

基本的安全都無法提供,更遑論成長路上的物質。年邁管家、她的奶娘還有年紀不大的貼身婢女,再加魯小娘子姑侄二人,這是擱在哪裏都任人欺負的組合。

沈棠的提議無疑是最優選擇。

魯小娘子無疑被說動了。

她原先想守孝結束,投奔父親生前的親朋故友,念在亡父以往的交情份上,總會有人願意施捨她一角地方。哪怕是寄人籬下,但至少有遮風擋雨的瓦片,能苟活下來。

可是——

面對少年盛情相邀……

她也不能一而再再而三不識趣。

便頷首答應下來,只是時間上需要寬容幾天,沈棠若是忙碌,可以先帶兵馬回去,自己收拾好了就會投奔河尹——魯小娘子是魯郡守一手帶大的,自小在營中玩耍,舞刀弄槍,還有胭脂虎的諢號。她自然看得出來,來馳援魯下郡的援兵沒帶幾日糧草。

援軍在魯下郡停留不了幾日。

沈棠自然沒這麼快走。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魯郡守是沒了,但魯下郡還在。

她發了信函回去,讓人送糧過來,預備跟其他三家商量一下,大家輪流派兵看守魯下郡。也不知道這次來的人是誰……

一扭頭,瞧見不遠處廊下的薑勝。

後者似笑非笑,一臉瞧熱鬧。

「恭喜主公,好事將近啊。」

沈棠懵逼:「什麼好事?」

薑勝:「魯公不是託孤給您了?」

「這算喜事?」她不理解。

「魯公臨終託付,待魯小娘子出孝,主公便能抱得佳人歸,如何不是喜事?」

沈棠:「……」

薑勝:「主公無意魯小娘子?」

只是純粹好心照顧孤女???

沈棠拍拍薑勝的肩膀,語氣幽幽地道:「先登啊,你知道嗎?文心文士沒有馬,就好比——你家主公,沒有槍!」

薑勝:「???」

薑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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