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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地攝影師手劄》第715章 禮物和故事
第714章愛乾淨的護士長同志

52號廢棄礦山的礦洞口,昨晚小酌了幾杯的衛燃也在上午八點左右睜開了眼睛。

此時,運輸車的生活艙裡依舊安靜溫暖,但窗外卻是一片白茫茫昏沉沉的景象,別說遠處的廢棄建築,就連幾十米外的礦洞口都已經看不清楚了。

「這鬼地方的雪怎麼這麼大.」

衛燃伸著懶腰嘀咕了一句,扒拉開趴在鞋子上睡覺的狗子,穿上衣服推開了天窗。

或許是得益於這場大雪,又或許是自己離開了廢棄建築的範圍,這次連那支狼群也不過來監視自己了。

不過即便如此,他還是操縱著運輸車前後拱了拱,依靠寬大的履帶壓實了周圍的積雪,順便,還給貨艙裡的儲水箱裏填滿了乾淨的積雪。

忙完了這些瑣事,衛燃慢悠悠的吃過早餐,直等到上午十點,這才穿著雪鞋,獨自走向了不遠處的礦洞。

讓他沒想到的是,就在第一個礦洞裏,他便有了收穫。進入礦洞不到20米,衛燃便發現這裏像是個大廳似的格外寬敞。

這大廳中央,有兩對並列的窄小鐵軌通往礦洞深處,鐵軌左手邊靠牆的位置,堆積著大量人力採礦才會用到的工具。但在鐵軌右手邊靠牆的位置,卻只有一條蔓延了二十多米的木炭灰燼,以及些許尚未完全燃盡的木製框架。

至於這木頭框架以前曾經拿來做什麼,衛燃不得而知,但只看灰燼裡偶爾可以看到的些許金屬件,至少可以大致推斷出來,這裏曾經放著不少煤油礦燈。

小心謹慎的沿著鐵軌往礦洞深處走了不到20米,衛燃卻不得不停住了腳步,因為,這礦洞竟然到頭了,再往前,塌方的岩石已經將礦洞堵的嚴嚴實實。

「還是人為炸塌的?」

衛燃蹲在一個金屬箱子面前嘀咕了一句,這箱子他昨天才在那座廢棄醫院裏見過,只不過廢棄醫院裏的那兩個同款箱子裏卻裝滿了TNT。

將這裏發現的蛛絲馬跡記在了心裏,衛燃轉身走出礦洞,一個挨著一個的去其他幾個礦洞看了看。

不出所料,剩下那三個礦洞並沒有太大的區別,甚至連破壞礦道的方式都如出一轍而且絲毫不加掩飾。

變相的,這被堵死的礦洞也堵死了衛燃對於真相的探查,他除了能大概確定很可能是劊子手米基塔炸毀的礦洞,但卻不知道炸毀礦洞的原因是什麼。

難不成那些翠榴石就在礦洞裏藏著?

衛燃臉色難看的嘀咕了一句,最終卻也只能頂著鵝毛大雪返回了溫暖的生活艙。

眼下所有的線索全部中斷,但所有的線索卻好像又全部指向了被炸毀的礦洞裏。不僅如此,那廢棄醫院的二樓,還特意留下了兩大箱子炸藥,似乎是在邀請找到這裏的人,用那些炸藥打開礦洞一樣。

但衛燃卻從這裏面聞到了陷阱特有的味道,他不清楚打開礦洞會不會有什麼危險。但卻有很強烈的預感,即便他打開了礦洞,恐怕也不會有任何的收穫。

思來想去,他最終還是取出了金屬本子裏的食盒,將放在裏面的兩支納甘轉輪手槍以及酒壺、勳章、懷錶暖手爐之類的物件一一擺在了桌子上。

緊跟著,他又去駕駛室裡取來了在廢棄醫院二樓找到的TT33手槍以及那支SKS半自動步槍。

將這幾樣東西像擺魔法陣似的一一放在桌子上,衛燃卻端著裝有山楂葉子茶的搪瓷杠子陷入了猶豫。

現如今,關於當時發生了什麼的猜測,他自認已經猜到了至少80%,但即便如此,卻依舊沒能找到這次來的主要目的——可能存在的翠榴石寶藏。

而且很顯然,除非炸開坍塌的礦洞,甚至即便炸開,恐怕剩下的疑惑也不一定能找到答案。也因此,他目前能藉助的也就只剩下了金屬本子的能力。

但這就帶來了新的問題,在假設金屬本子對桌子上的這些東西全部有反應的前提下,它們顯然會把自己送回兩個時間段,第一個時間段無疑是「我在52號礦山當劊子手/醫生的那幾年」系列,第二個時間段,則是「重返52號礦山尋寶大作戰」系列。

這中間相隔多久不得而知,不過看樣子少說都要有十年的時間。這就又回到了當初第一次在舊書裡發現手槍和三個課題時的擔憂——這次回去會不會要待上幾年的時間。

雖然自從得到金屬本子以來,歷時最久的一次也就只有一個月出頭的樣子,但他可沒有把握保證,那破本子不會給自己上一課。

「也不能這麼想.」

衛燃拿起兩支轉輪手槍看了看,如果能以52號礦山俘管人員的身份回去,考慮到這裏關押的都是鬼子戰俘,就算是待上幾年的時間似乎也不算太虧。

更何況,萬一最後真的有翠榴石拿呢?那特麽不得是血賺?

思來想去找夠了理由說服自己,衛燃咬咬牙,最終還是取出了金屬本子。

畢竟,還原歷史真相是一方面,他此行不遠萬裡過來這裏,主要目的可是為了發財的。眼下線索全斷,自己總不能真的空手回去。

在他略顯緊張的等待中,金屬本子緩緩翻到了第28頁,原本卡在封面的羽毛筆也緩緩飄起,在淡黃色的紙頁上繪製出了兩個煙盒大小的圖案。

這次竟然有兩張?

衛燃暗暗嘀咕了一句,左邊的這張圖案裡,是兩支放在桌面上的納甘轉輪手槍,在這兩支手槍的中間,還放著兩支懷錶以及兩個酒壺。再看第二張圖案,卻只是一支頂住後腦杓的TT33手槍。

與此同時,金屬羽毛筆也在這兩張並列的圖案下面寫出了一行行的文字:

角色身份:行刑官維克多

回歸任務一:協助軍醫古森·蔻卡及行刑官米基塔·杜索夫保守秘密,完成行刑官本職任務,拍攝至少10張照片,

回歸任務二:協助米基塔·杜索夫完成約定

兩個任務?萬幸!沒有站錯隊伍!

衛燃在白光亮起的瞬間便鬆了口氣,緊接著,他也看到,這次能用的東西裡,不但有隨身酒壺和基本沒什麼用的鋼筆,竟然還出現了絕對不該出現在這裏的抗日大刀!

這特麽怕不是祖宗顯靈了吧?

衛燃激動的咽了口唾沫,隨著視線再次被白光填滿,也漸漸聞到了伏特加特有的味道,同時,也感覺到自己的手中似乎正握著個杯子。

「首先第一杯酒,讓我們祝賀古森醫生獲得了勞動紅旗勳章。乾杯!」還不等視線徹底恢復,衛燃便聽到了從身側傳來的祝酒詞。

用力眨巴了記下眼睛,衛燃將手裏拿著的杯子湊到了嘴邊,將裏面的伏特加灌進了嘴裏。

等他放下杯子,視線也恢復了正常。緊跟著,衛燃便發現,在這張並不算大的桌子四周,除了自己之外,還坐著兩男一女三個人。

坐在對面的,是個穿著白大褂,戴著高度近視眼鏡的斯拉夫男人,他的胸口處,還別著一枚顯眼的勞動紅旗勳章。

左手邊的位置,坐著的卻是一個脖頸處有一道明顯刀疤的亞裔男人。如果衛燃沒猜錯的話,他很有可能有著蒙古人的血統。

在他的對面、衛燃的右手邊,坐著的卻是個同樣穿著白大褂的護士。

這名金髮護士年紀不大,長的也挺漂亮,但那喝完了酒用力嗅著袖口的酒鬼模樣卻顯得過於老練了,簡單的,這似乎是個女漢子。

趁著那個脖頸處有刀疤的男人給眾人倒酒的功夫,衛燃也環顧了一番四周。

這房間看起來更像是個辦公室,進門的一側衣架上還掛著白大褂,離著酒桌不遠的辦公桌上,除了兩支納甘轉輪手槍之外,還有兩個酒壺,兩支火箭牌懷錶,以及連個暖手爐。這幾樣東西的佈置,倒是和剛剛羽毛筆繪製出來的第一張照片絲毫不差。

「第二杯酒,讓我們祝賀古森醫生終於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衛燃悄悄觀察著三個人的同時,脖頸處帶有傷疤的男人已經給眾人身前的搪瓷缸子倒滿了酒,並且為第二杯酒想好了理由。

「米基塔,我可不會這麼快就離開,我的研究還沒完成呢。」

戴著近視眼鏡的男人端起杯子說道,「我至少還要兩個月的時間才會離開呢。」

「這麼說你會留下來和我們一起過聖誕節?」已經喝完了酒的女護士問道。

「卓雅說的沒錯」

古森醫生端起杯子慢條斯理的喝完,捏起一片火腿用力聞了聞丟進嘴裏,一邊嚼一邊說道,「我肯定要留下來和你們過聖誕節的,而且薩沙還寄來了很多糖果和伏特加,我總要和你們喝完了那些伏特加才能回去。」

「薩沙怎麼辦?」

被稱作卓雅的女護士同樣捏起一片火腿丟進嘴裏問道,「自從她懷孕之後就回到了溫暖的喀山,現在伱們的兒子都出生了,你難道準備讓她帶著塞爾西自己過聖誕節嗎?」

「這個聖誕節就讓塞爾西先陪伴薩沙吧。」

古森醫生重新給自己身前的杯子倒上酒,「倒是你們,卓雅,米基塔,你們準備什麼時候結婚?我還準備回喀山之前參加你們的婚禮呢。

「我可沒打算和他結婚」

名叫卓雅的護士將自己的杯子往前推了推,「而且就算結婚,我也不想在這種鬼地方舉辦婚禮。」

「總有一天你們也會離開這裏的」

古森醫生端起杯子,和眾人碰了碰,語氣格外堅定的說道,「我堅信你們不會和那些戰俘一樣,一輩子都被困在這裏的。」

「說起這個」

卓雅冷笑一聲,拿起桌子上的煙盒,彈出一支煙叼在嘴裏熟練的點上,「伊琳妮你們認識吧?」

「認識,那個來自立逃碗的紅髮姑娘。」古森醫生漫不經心的說道,「我記得她是今年冬天才派來的護士,是個很善良的姑娘。」

「善良?」

卓雅朝著頭頂的照明燈噴出一團藍色的煙團,「確實很善良,你們相信嗎?她從竟然愛上了一個又矮又醜的戰俘,原因只是因為那個戰俘會唱歌給她聽。」

「愛上了戰俘?原來真的是她?我還以為這件事是大家在開玩笑呢。」米基塔驚訝的抬起頭,緊跟著樂不可支的追問道,「快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其實沒什麼,她偷偷給那個戰俘送去立刻食物和羊毛襪子,結果被護士長同志抓到了。」卓雅攤攤手,「這件事已經報告給了政委同志。」

「政委同志怎麼說?」剛剛一直在旁聽的衛燃追問道。

「政委同志這樣說的」

卓雅清了清嗓子,拿腔拿調的說道,「年輕的姑娘有自由戀愛的權利,這一點我們誰都不能阻止。無論善良的伊琳妮愛上了誰,我們都沒有權利阻止。

不過大家要記住,52號礦山的任何一名法吸絲戰俘不但不允許擁有名字,它們更沒有資格擁有人權。

那些發動戰爭的法吸絲在成為我們的俘虜那天開始,就該對於我們能讓它們繼續活著這件事充滿感激。

為此,它們該更加努力的工作,挖更多的礦石來回報我們付出的善意和食物以及溫暖的住所,而不是把時間和精力浪費在對它們來說毫無意義的事情上。

護士長同志,現在他既然還有精力,那麼你就去給他安排些新的工作。」

「所以他還活著?」古森面色古怪的問道。

「大概還活著吧,如果他們的廁所裡足夠暖和的話。」

卓雅幸災樂禍的說道,「下午的時候,護士長帶著我們一起去檢查了戰俘居住的窩棚的衛生情況。護士長認為廁所太髒了,會影響戰俘們的身體健康,進而影響到採礦速度。」

「所以那位戰俘從晚飯開始就在清理廁所裡堆積的糞便,而且讓和它住在同一個窩棚裡的戰俘在旁邊觀摩學習。」

米基塔接過話題繼續說道,「我還去看了,護士長同志是個很講究衛生的女士,她讓那名浪漫的俘虜脫掉了衣服拿去消毒,嗯,所有的衣服。」

「而且讓伊琳妮幫忙給她的情郎清洗所有的破衣服」

卓雅攤攤手,「還要我們所有人在旁邊觀摩學習,直到那套破衣服乾淨的可以拿來當紗布用為止,就因為這件事,弄得我們連晚飯都沒吃上。」

「護士長同志真是個愛乾淨的人」

古森咂咂嘴,「雖然這種事聽起來有些殘忍,但確實需要在開始的時候就掐滅苗頭才行。否則的話,那些戰俘恐怕會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勾引女人身上了,到時候總不能他們在溫暖的房間裡談戀愛,我們拿著尖嘴鋤頭去挖礦石吧?」

「我猜,護士長同志一定是斯大林同志派來的天使吧?」衛燃忍不住說出了自己內心的想法。

聞言,卓雅舉起了杯子,主動和衛燃碰了碰,笑著說道,「如果護士長同志聽到你這麼評價她,肯定會把最漂亮的護士介紹給你認識的。」

衛燃聞言攤攤手,「我只是說出了一個事實而已。」

出門在外多有不便,最近幾天每日單更,萬望見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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