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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地攝影師手劄》第432章 衛燃的綽號
拎著三人的水壺離開帳篷,衛燃躲在陰影裡偷聽了片刻湯姆和蘭迪對馬歇爾的勸戒,這才放心的走到了遠處一輛推土機殘骸的背面。

左右看了看見沒人注意到自己,他這才取出金屬本子裡的裝滿了冰鎮啤酒的油桶,隨後又打開了手電筒。

摸了摸油桶冰涼的溫度,衛燃以最快的速度擰開三個水壺的壺蓋,然後取下一個套在壺蓋上的杯子,接了滿滿一杯啤酒之後小心的倒進了水壺裡。

小心翼翼的灌滿了四個水壺,衛燃立刻關閉手電筒,然後收起了油桶。

左右看了看,衛燃拎起裝滿了啤酒的水壺之後卻並沒有急著回去,反而在尋找有色不對的營地。

然而,溜溜達達的一圈轉下來,除了被警戒的哨兵攔住了好幾次之外,他卻並沒有找到威爾所在連隊的駐地。

帶著些許的失望走回帳篷,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帳篷中央的彈藥箱上已經擺了幾個打開的罐頭。

這些罐頭裡的菜品倒是豐富,除了三罐飄著番茄醬味道的牛肉燉豆子之外,還有三罐肉燉蔬菜以及幾根香腸以及一盤火雞肉和兩個切開的蘋果。

而在中央的頭盔裡,還放著好幾包九支裝的香煙。至於後世含棒子們拿來煮部隊火鍋的食材,則不出意外的出現在了腳邊一個裝垃圾的木頭箱子裡。

「你真的弄來啤酒了?」馬歇爾說話的同時還抽了抽鼻子,「我都聞到啤酒的味道了!你從哪弄來的?!」

「從哪弄來的不重要」

衛燃說話的同時將三個沉甸甸的水壺分給了三人,然後將自己的水壺放在了木頭箱子上。

「竟然還是冰的!」

牧師湯姆接過水壺之後驚呼出聲,緊接著立刻壓低聲音,「蘭迪!快去把帳篷門繫上!再掛兩個罐頭盒上去!」

「馬上!馬上!」

正要擰開水壺蓋的蘭迪立刻停下手裡的動作,從裝垃圾的木頭箱子裡翻出兩個空罐頭盒,熟門熟路的跑到門口,繫上帳篷門之後,將手裡的鐵皮盒子卡在了上面。

而馬歇爾,也熟門熟路的從床底下翻出個玻璃罐子,將充當照明的手電筒放進去之後,又在上面扣了個頭盔。。

這巧妙的小布置立刻降低了帳篷裡的亮度,僅僅只有被玻璃罐子支起來的頭盔和充當桌子的彈藥箱之間的縫隙處透出一圈微弱的光芒,但卻剛好可以用來照明,讓帳篷裡的四人可以看到那些已經加熱過的罐頭和坐在周圍的人。

「快過來坐下!」

牧師湯姆急不可耐的招呼著眾人,而他自己已經擰開了水壺的蓋子,老練的用提前拿出來的杯子接取著壺口湧出的泡沫。

「上帝保佑!這些啤酒從哪來的?氣竟然這麼足?!」

「湯姆,這種好事和上帝可沒關係!」衝過來的蘭迪拍著衛燃的肩膀說道,「我們要感謝維克多才行!」

「確實要感謝維克多」

馬歇爾這混蛋貨擰開自己的水壺之後,一邊粗魯的吮吸著湧出的泡沫一邊低聲調侃道,「上帝先生如果能給我們送來啤酒,就該能幫我們拿下對面的高地才對。但事實上他什麼都做不了,只會讓我對著他懺悔,我懺悔什麼?懺悔他被釘的不夠結實嗎?」

「閉上你的臭嘴!」

牧師湯姆氣急敗壞的說道,「馬歇爾!你這個混蛋就該被燒死!現在快遵守你的承諾,和維克多道歉!」

馬歇爾愣了愣,尷尬站起身正要說些什麼,卻發現坐在他對面的衛燃卻先一步擺擺手,舉著倒了半滿的金屬杯子說道,「道歉就算了,一起喝一杯怎麼樣?」

「我開始喜歡你這個混蛋了」

馬歇爾咧咧嘴,將壺蓋徹底擰開,將配套的金屬杯子倒了個半滿,痛快的和衛燃手裡的杯子碰在了一起。

「等等,還有我呢!」擔架兵蘭迪手忙腳亂的倒了半杯啤酒湊了上去。

「還有我!」牧師湯姆也舉起了自己的杯子。

「你的上帝不和我們一起喝一杯嗎?」馬歇爾繼續調侃道。

「我已經下班了」牧師湯姆笑了笑,「我可不想在休息時間和我的上司一起喝酒。」

「我以為你和我一樣虔誠的」蘭迪難以置信的看著對面的湯姆,實在難以想象剛剛那些話是從這個隨軍牧師的嘴裡說出來的。

「我當然很虔誠,但並不狂熱。」

微弱的燈光下,湯姆臉上浮現出一抹苦澀,「雖然馬歇爾這個混蛋的話很難聽,但不得不承認,在戰場上,上帝唯一能幫助的只有那些快死了的人,他甚至不如維克多提供的嗎啡作用大。」

「如果你們想聊聊上帝的工作,那我可就先喝了。」衛燃以同樣調侃的語氣轉移了話題。

「一起來吧!」牧師湯姆臉上的苦澀消失不見,「祝我們都能活到戰爭結束!」

「乾杯!」馬歇爾說完,迫不及待的將杯子湊到嘴巴灌了一大口。

「乾杯!」

衛燃三人相視一笑,也跟著往嘴裡灌了一大口冰涼醇厚的啤酒。

「這些啤酒的味道可真不錯!」馬歇爾讚歎道,「像是我家裡自己釀的啤酒味道。」

「你是德州人?」衛燃說話的同時還拍了拍自己的胳膊,示意他看到了馬歇爾的紋身。

「密西西比」

馬歇爾給出個截然不同的答案,「在我20歲的時候,因為用槍殺了個黑人不得不搬到了密西西比,不過20歲之前我確實是德州人,現在我祖父都還在得州的農場生活。」

「這種事你竟然說的這麼坦然」蘭迪目瞪口呆的搖搖頭,「不過我也是得州人。」

「你也是?」衛燃詫異的看向蘭迪,剛剛他還以為馬歇爾就是帶回那顆人頭骨的正主兒,卻沒想到蘭迪竟然也來自得州。

「我從小就生活在得州」

蘭迪得意的說道,「海軍的很多軍艦都是在休斯頓建造的,我父親就在造船廠工作。所以說,我們乘坐的軍艦很可能就是我父親造的。」

「好了,為了得州,為了給我們造軍艦的父親,我們再舉一次杯子怎麼樣?」馬歇爾提議道。

「乾杯!」蘭迪立刻響應,眾人也跟著各自往嘴裡灌了一大口冰涼的啤酒。

「湯姆,你呢?」衛燃拿起一塊蘋果塞進嘴裡,笑著調侃道,「別告訴我你也來自得州。」

「我來自夏威夷」

湯姆一邊自顧自的倒酒一邊說道,「在戰爭開始之前我在我父親的武器商店工作,就在距離珍珠港不到兩條街的位置。」

「那個脫衣舞酒吧對面的商店?」蘭迪瞪圓了眼睛問道。

「就是那裡」

湯姆拔出自己的1911手槍放在桌子上,「當然,同時我還是個牧師。不過自從那些混蛋炸了珍珠港並且順便報銷了我家的商店還帶走了我的父親之後,我就決定參軍了,說起來,這還是我第一次上戰場。」

「讓人羨慕的有錢人」

馬歇爾眼饞的拿起桌子上的佩槍,「開戰之前我也去過你們的商店,當時我就看中了這種華麗的不像是武器的手槍,但是它太貴了,我的錢都花在那些脫衣舞女郎的身上了,根本買不起。」

「這是我父親的武器商店裡僅剩的最後一支手槍了」湯姆嘆了口氣,「剩下的都被砸下來的那家日自己國飛機炸毀了。」

「抱歉」

圍坐在四周的其餘三人紛紛嘆了口氣,而馬歇爾也總算聰明了一回,放下湯姆的手槍之後轉移了話題問道,「維克多,你呢?你來自哪裡?得州?」

「我可不是得州人」衛燃猶豫片刻後說道,「我來自阿拉斯加」

「聽這個名字我就覺得很冷」蘭迪動作誇張的說道,顯然是在活躍氣氛,試圖幫助牧師湯姆忘掉傷心事。

「聽說阿拉斯加那裡有很多金礦?」

馬歇爾瞪圓了眼睛問道,「要不是這場戰爭,我說不定會成為淘金者的。你們肯定不信,我曾經在密西西比河的一條支流裡撿到過一顆手榴彈那麼大的天然金塊!」

「真的?手榴彈那麼大?!」蘭迪狐疑的看著馬歇爾,甚至連牧師湯姆都抬頭看了過去。

「當然是真的!」馬歇爾信誓旦旦的說完,緊跟著又追了一句「可惜...」

「可惜什麼?」蘭迪和湯姆異口同聲的追問道,唯獨衛燃臉上懷疑的表情越來越明顯。

「可惜我醒過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正睡在旅館的床上,而且我的錢包已經被前一天晚上認識的漂亮姑娘拿走了。」

「你個混蛋!」

牧師湯姆第一個反應過來,沒好氣的把剛剛拿起來的一盒火柴丟到了馬歇爾的身上。

「我差點都心動想在戰爭結束之後和你一起淘金了」蘭迪失望的抱怨道。

「如果我能發現金礦,可不會閑得無聊來參軍。」

馬歇爾咧著大嘴一邊肆意的笑著,一邊舉起杯子,自顧自的將裡面剩下的啤酒喝光,然後繼續往裡傾倒著冰涼的啤酒。

「我本來想去造船廠工作的」

蘭迪嘆了口氣,「但是我的朋友也亞當說要參軍,我當時不知道怎麼想的,就和他一起去了徵兵報名的地方。現在我都沒想好,等回去的時候該怎麼和亞當的父母說他已經犧牲了。」

「我是為了給我父親報酬」湯姆苦澀的說道,「但我的工作卻是個牧師,我甚至都沒有膽子朝敵人開槍。」

「殺人很簡單的」

馬歇爾一臉無所謂的說道,「不過我倒是很羨慕你的牧師工作,不但軍銜比我們高,而且還能自己住這麼大的一個帳篷。」

「這就是為上帝工作的好處了」

牧師湯姆攤攤手,「你們如果不介意也可以住在這裡,我已經提前打好招呼了。」

「說起來,你們三個是怎麼湊到一起的?」剛剛一直在旁聽的衛燃開口問道。

「本來我只是邀請蘭迪過來一起住」

牧師湯姆舉著杯子說道,「畢竟亞當才犧牲不久,我又和他一起抬了好幾個小時的帳篷。」

「馬歇爾呢?」衛燃好奇的追問道。

「這個混蛋和別人起了衝突」

牧師湯姆無奈的說道,「我只是不想看到他把別人打死之後被送上軍事法庭,所以才把他帶過來的。」

「這混蛋玩意兒可真能惹麻煩」

衛燃咧咧嘴暗自嘀咕了一句,自己剛進入這片戰場就被馬歇爾用槍指了一次,這貨參軍之前還殺過人,剛剛還差點把別人打死。如此種種劣跡,幾乎完全擔得起「人渣」的稱呼。

「我只是不想繼續開推土機了而已」

馬歇爾攤攤手,壓低聲音興奮的說道,「朋友們,我今天下午看到噴火坦克登陸了。」

「所以呢?」衛燃疑惑的看著對方。

「駕駛推土機哪有駕駛噴火坦克刺激!」

馬歇爾舉起杯子和三人碰了碰,「我和那個混蛋起衝突也只是因為想去開噴火坦克。」

蘭迪無奈的搖搖頭,「你這樣能開噴火坦克才怪了」。

「肯定會的!」馬歇爾自信的說道,但顯然沒有繼續解釋下去的意思。

雖然他沒有解釋,但牧師湯姆卻像是看出了什麼,只是無奈的搖頭提醒道,「馬歇爾,你最好讓你的大腦冷靜下來,你這是在送死。」

「那也總比駕駛推土機有意思,我總不能等離開戰場的時候,那些寂女問我在戰場上殺了多少人的時候,我告訴她們其實我一直在開推土機對吧?」

馬歇爾灌了一口啤酒,打著酒嗝繼續說道,「而且你們知道我的中士軍銜怎麼來的嗎?我在塞班島用推土機碾死了十幾個敵人。」

「等等!你就是那個不要命的馬歇爾?!」

蘭迪瞪圓了眼睛,「我聽說過你,你就是那個不要命的馬歇爾對不對!」

「不要命的馬歇爾是什麼意思?」衛燃疑惑的問道。

蘭迪看了眼臉上滿是無所謂的馬歇爾,這才說道,「我是在船上聽一個水手說的,他說塞班島有個瘋狂的工兵駕駛推土機碾死了十幾個日自己人,聽說還活埋了好幾個,馬歇爾,他們說的是不是你?」

「是我」

馬歇爾攤攤手,「那些日自己人像白癡一樣對著我們的陣地發起了衝鋒,當時我剛好在用一輛有裝甲的推土機推掩體,所以就直接沖了過去。」

「活埋呢?活埋也是真的?」蘭迪臉色慘白的問道。

「我的長官說不需要俘虜,一個都不需要。」

馬歇爾一臉無辜的解釋道,「當時我身上只有一把手槍,連多餘的子彈都沒有,而且那天還下著大雨,我又不想離開駕駛室去找子彈,所以就只能把他們埋起來了。」

「你簡直是個魔鬼!」牧師湯姆頓了頓,舉起杯子說道,「不過聽起來可真過癮!」

「我還以為你又準備替上帝審判我呢」

馬歇爾傻笑著舉起杯子和對方碰了碰,灌了一口之後問道,「維克多,你呢?你為什麼參軍?」

「為了世界和平」衛燃用理所當然的語氣答道。

「這個理由不錯」

牧師湯姆卻認同的點點頭,「只要殺死那些挑起戰爭的瘋子,這個世界肯定會迎來和平的。」

馬歇爾同樣點點頭,補充說道,「如果沒有黑人,肯定會更加和平。」

「閉上你的臭嘴!」牧師湯姆沒好氣的說道,「黑人也是上帝的孩子。」

「OK,黑人是上帝的孩子」

混不吝是馬歇爾攤攤手,「你們都是上帝的孩子,只有我不是,好了吧?」

「早晚你會需要上帝的寬恕的」蘭迪說完嘆了口氣,「我什麼時候才能得到中士的軍銜。」

馬歇爾咧著大嘴笑道,「如果你想,我可以把我的推土機借給你用用。」

「算了吧!」蘭迪臉色慘白的搖搖頭,「別再說推土機的事情了,我的腦子裡都快有畫面了。」

「我們確實該換個話題了」

湯姆收起剛剛拿出來的佩槍,「不管馬歇爾這個混蛋會不會去駕駛噴火坦克,不過我倒是知道,維克多明天不用去前線了。」

見話題又一次繞到了自己的身上,衛燃放下冰涼的杯子,「我不用去前線了?為什麼?」

「還能為什麼?」

擔架兵蘭迪攤攤手,「就算是白癡也知道,一個能進行手術的醫療兵去前線完全就是浪費,你在後方醫院才能救更多的人。」

「那你們呢?」衛燃擔憂的問道。

「我當然是繼續做擔架兵了」蘭迪理所當然的說道。

「我會和蘭迪一起去做擔架兵的」

牧師湯姆語氣堅定的說道,「在登陸關島之前,我以為我的工作就是在後方傾聽士兵的懺悔,但白天時候的經歷讓我意識到,那些即將死在前線的士兵才是最需要我的,我也只有那裡才能真正幫到他們。」

「看來繼不要命的推土機駕駛員馬歇爾之後,這間帳篷裡要多出一個不要命的牧師湯姆了。」

馬歇爾說著端起杯子站起身,「不過不管怎麼樣,讓我們用最後一杯酒,預祝明天這個時候我們都還能在這間帳篷裡團聚怎麼樣?」

「你喝的可真快」

擔架兵蘭迪嘀咕了一句,趕緊也把水壺裡剩下的啤酒全都倒進了杯子,站起身說道,「就像馬歇爾這個混蛋說的,希望明天我們都在這裡。」

「而且還有冰涼的啤酒喝」牧師湯姆開著玩笑站了起來。

衛燃同樣站起來說道,「你們盡量都安安全全的回來,我到時候盡量再弄些啤酒回來。」

「乾杯!」

「乾杯!」在刻意壓低的歡呼聲中,眾人各自喝光了杯子裡的啤酒。

「如果每天都有冰涼的啤酒就好了,這鬼地方比夏天的得州沙漠還熱。」

馬歇爾貪婪的將杯子裡的最後一滴酒抖進嘴裡,打了個酒嗝之後,伸手從頭盔裡拿出了一盒煙撕開,抽出一顆自顧自的點上。

「如果再有幾個女人就更好了」蘭迪說話間,也抽出一顆煙點上用力吸了一口。

「我怎麼會認識你們這兩個混蛋」

同樣點上煙的湯姆將煙盒與火柴遞給衛燃,見後者拒絕,立刻又說道,「你們該和維克多學學,他簡直是名副其實的戰地天使。」

「湯姆,我有個宗教問題要請教你。」

已經躺在床上的馬歇爾一邊噴雲吐霧一邊問道,「天使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

「閉上你的臭嘴!」

再次被調侃的湯姆惱怒的將剛剛被衛燃拒絕的香煙與火柴丟到了馬歇爾的身上,隨後四人默契的笑出了聲。

「馬歇爾,你胸口的傷是什麼回事?」衛燃選了個距離帳篷門最近的床躺下了問道。

「沒什麼」

馬歇爾不在意的答道,「醫院遭到炮擊的時候,一個不知道哪來的玻璃碎片正好飛進了推土機的駕駛室裡,在我的胸口劃開了一個口子。早知道我該關上裝甲門的,但這鬼天氣實在是太熱了,那裡面簡直像個烤箱一樣。」

「真難以想象上帝竟然讓你這樣的混蛋活了下來」蘭迪忍不住嘀咕道。

牧師湯姆跟著調侃道,「我猜可能是上帝和撒旦都不想讓這樣的混蛋汙染了天堂和地獄吧。」

「不管上帝還是撒旦,他們如果願意邀請我去的話,我希望能帶著推土機。」

馬歇爾咧著大嘴笑道,「我肯定會幫他們推一個漂亮的掩體或者登陸碼頭出來,到時候誰收下我,我就幫誰打另一個,我可是有經驗的!」

「願天堂和地獄都沒有推土機和名叫馬歇爾的混蛋」衛燃一本正經的嘆息道。

「願天堂和地域都沒有名叫蘭迪的擔架兵和名叫湯姆的牧師。」馬歇爾同意一本正經的嘆息道,「這次我是真心的,沒有開玩笑。」

「你這個混蛋總算說了一句還算真誠的祝福。」蘭迪壓抑著笑聲附和道。

牧師湯姆沒好氣的搖搖頭,一邊關上拿來照明的手電筒一邊說道,「雖然蘭迪沒說錯,但我還是想給你頭上來一槍。」

他這邊話音未落,這間並不算大的帳篷裡便被眾人的笑聲以及外面時不時傳來的炮火聲填補的滿滿當當。

「希望都能活下來吧」

衛燃暗自念叨了一句,借著些許的微醺閉上了疲憊的雙眼,不多時便和其餘三人一樣,此起彼伏的打起了呼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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