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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神!》第五百八十九章:去世界的盡頭,然後去另一個世界!
我就是神!正文卷第五百八十九章:去世界的盡頭,然後去另一個世界!白金號上。

船艙的底層,堆積著貨物的角落裏。

在吹奏著蘇因霍爾西部地區特有的口琴,整個船上也只有這裏足夠安靜,而且身為二副的他有資格自由進出。

他依靠在角落裏用力地吹著,想要拚湊成一首完美的歌。但是船蕩來蕩去,總是打斷他的節奏和氣息。

等到海浪再一次顛簸起船身的時候,口琴驟然從他的嘴巴劃出,甚至刮破了他的嘴角。沒有說什麼,只是淡定地抹去了嘴角的血,然後其再度將口琴放在了嘴邊。然而放上去的時候,就發現血又流了出來,並且將口琴染上了血汙。

他手指用力地擦拭著口琴,卻怎麼也擦不幹凈。越用力,就越臟。

沒有辦法,他只能用衣服去擦,結果口琴沒有擦乾淨,連衣服都汙了一片。

看著那怎麼樣也擦不幹凈的口琴,還有木殼嵌合的金屬鏡面上倒映出的狼狽面容。

這一切。

就好像是在說。

有些汙穢一旦沾染上,就再也擦不掉了。一瞬間。

這位白金號的二副從面無表情,化為了心煩意亂,還有恐懼。那不是驟然的變化,只是此刻才將內心真正的情緒流露了出來。

他身體驟然彈起,一把撞向了一邊的艙壁。

他那總是看上去樂觀和充滿笑意的臉,變得猙獰無比,眼睛瞪得好像要將眼珠子給凸出來。

他用力的抓住了那沉重的酒桶,用力的將頭砸向了那邊緣。

他用力至極,將額頭砸破了,然而他不管不顧,一下接著一下地砸著。

就好像這種血肉和硬木的碰撞並不會讓他感受到疼痛,卻能夠緩解他內心的憤怒、壓抑和不安。

他想要聲嘶力竭地大喊,但是最後只能憋著聲音,發出模糊不清的低吼。

「為什麼我所想要的,全部都得不到。

而已」

劇烈地碰撞和發泄之間,腦海之中一點點浮起了曾經的畫面。他來自於蘇因霍爾的紅土行省。

一個曾經被深淵教團和銀白教會都深深留下印記的地方,也是一個信仰紛亂而複雜的地帶。

不論是正神還是邪神,不論是智慧之神還是生命之神,甚至是那些妄稱神明的傢夥,都在這片土地上傳播信仰。

不僅僅如此,還有那些不甘心奪走權利的舊貴族,試圖瓦解王國的人都在這裏活動。除此之外,因為這裏靠近愛維爾航線,因此有著數之不盡的海上冒險者蜂擁而來。而在那一切混亂的交錯地帶,紅土城。

一個只有幾歲的小乞丐站在一座神廟之前,他穿著充滿泥垢的衣服,還少了一隻袖子。

乞丐的頭髮結成一綹一綹的,然而眼睛格外明亮,臟汙下的皮膚也隱隱露出屬於孩子的彈性和光滑。

他第一次來到紅土城,也認不出這是哪一位神明的神廟,他來到這裏只是因為聽人說,人死之後會前往神的國度。

在那裏,凡人會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那人依靠在自己的

身邊,告訴自己。

對方向他描述著神國應該是什麼樣的,他什麼都不懂得,只能發出讚歎和憧憬的啊聲。但是此刻,小乞丐看著那華麗的神廟和殿堂。

竟然真的和那人描述給他的神國的其中一部分很相似,也是在這一瞬間,他突然覺得死亡或許真的並不可怕。

因為。

這個世界的不完美沒有關係,還有著另外一個完美的世界在等待著他們。神廟裏的神侍進進出出,終於有人關注到了他,有人問他。

小乞丐:

神侍笑了,但是還是問道:小乞丐說:

那神侍卻說:小乞丐:

神侍說:

小乞丐:神侍搖了搖頭,轉身離去。

小乞丐卻追了上去:

神侍扭過頭來,告訴小乞丐:小乞丐失魂落魄地回去之後。

在昏暗之中,他穿過一條偶然發現,只有地下世界知曉的隱秘通道,來到了城外的一片貧民居住的棚區。

而這裏竟然有著一大群同樣的乞兒等待著他,看到他歸來後立刻圍攏了上來,激動地對著他喊道。

小乞丐已經看到了。

因為那人就站在遠處,穿著光鮮亮麗的衣衫,和這髒亂且散發著惡臭的街道格格不入。他猶豫地站在原地不敢上前,看著那穿著銀白色長袍的人朝著自己走來。

那人按住了自己的肩膀,露出了邪氣四溢的笑臉:

小乞丐抬起頭,眼睛一亮:那人攤開手,用憧憬的聲音說道:小乞丐問:

對方回答:

小乞丐憧憬地看著那人,他問對方:

對方回答:

小乞丐有些貪得無厭地說道:對方聽完,低下了頭看著他。

眸子裏亮著光,咧開了嘴巴。

小乞丐憧憬地看著對方,他心想,銀白之神真是一位慷慨的神明。然而。

銀白之神的確慷慨,但是其給予的慷慨,並不是小乞丐想要的慷慨。

銀白教會的分部在一片墓園之中,這裏並不是什麼大人物的墓所,而是底層貧民甚至是無名死者的埋骨地。

他在那黑暗的洞窟之中,他看到了最慘絕人寰的一幕。

華麗的地宮深處,是一眼望不到頭的屍骸,大量向著食屍之蟲模板的信徒。這根本就不是什麼神之殿堂,而是一座邪魔之

窟。

他在哀嚎之中嘶吼,發出絕望的聲音。

「你們是假的,是假的...

畫面一轉,他已經成為了銀白之神的神侍學徒。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渾渾噩噩地度過這段歲月,他也隱隱有些明白,為什麼那些銀白之神的僕從就沒有一個正常的傢夥。

能夠在這樣憎怖的邪魔之窟成功的活下來,並正式成為神侍的人。只能是一個瘋子。

他想。

當自己成為一個銀白之神的真正神侍的時候,或許也變成了那他們一般無二的人。眼中露著紅光,嘴角帶著邪惡癲狂的笑。

然而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這一天並沒有到來。因為一群人打入了這裏。

遍地銀白之神神侍的屍骸面前,他們這一群銀白之神的神侍學徒抬起頭,就看到一個披著銜尾蛇衣袍的存在登上了高台。

經過一陣地下勢力的黑暗傾軋,紅土城中的銀白教會就被這一群人給滅亡了。對於銀白教會分部的毀滅,小乞丐絲毫不為所動,只是冰冷地看著上面。

那人看上去比之前的銀白教會神侍更瘋,整個人不論說話還是動作都充斥著癲狂的模樣。

書。

小乞丐沒有想到,這群名為深淵教徒的存在竟然收取他神的僕從。

他問台上的人:最後,他又問了一句。

深淵教徒回答:

深淵教徒手舞足蹈地宣揚了一番原罪之神的偉大,甚至還拿出了銀白之神教會的藏如果他說的不可信,那麼銀白之神教會都稱之為神,自然就顯得毋庸置疑了。

而最後,深淵教徒看向了在場所有人。

小乞丐還第一次聽說,世界上有這樣的存在。

他眼中閃爍著光,大聲問對方。

對方依舊肯定地回答:小乞丐突然覺得,這或許也並不是一件壞事。

不對。

這是一件大大的好事。

他終於可以逃脫銀白教會的魔爪,再度擁抱神靈的國度了。不論是哪一位神靈的國度,只要是神靈就可以,他都想要去。然而接下來。

他就在一次群體獻祭之中看到了深淵的本來面貌。

他看到的不是光明的國度,而是一個黑暗且深不見底的大洞。他看到。

無窮無盡的怪物掙扎在黑泥或者烈火之中,在痛苦的嘶吼之中朝著上面爬。他被嚇得連連後退,捂住了自己的胸膛。

這樣的畫面,和他想像之中的神國完全不一樣。

偽神銀白之神的信徒,在描繪神國的時候起碼還描繪得美輪美奐。而深淵教徒眼中的深淵,他們眼中的神國,是毫無遮掩的醜惡。他們就這樣將自己的欲,自己的惡。

毫不在意地展露在所有人的眼前。

人的慾望並不醜陋,但是當放大到無限的墮落之時,就讓人望而生畏了。矮子小乞丐看

著那神國,他頃刻間就打消了要進入原罪之神國度的打算。

那裏和那個人向他描繪的神國沒有一點點關係和相似之處,他寧願徹底消散,也不願意墮入那樣的地方。

人群之中,他眼中透露著堅決。

這一天,他從深淵教團之中逃了出來。

他在邪徒的追擊下死裏逃生,個頭雖然小,但是他從地洞裏鑽出來的時候格外靈活。他瘋狂地奔跑,往著海邊跑去。

跑到最後,扶住古老的城牆斷壁一個勁地嘔吐。

他吐得稀裡嘩啦,但是肚子裏卻沒有絲毫可以吐出的東西。

太陽緩緩從遠方升起,照亮了海面,波光從海岸線一直延伸到天盡頭。他徘徊在海邊的路上,不知道該去哪裏。

也不知道,自己最終會歸向何方。

他遇到銀白之神的神侍的時候,以為自己找到了神國的方向,沒有想到最後所謂的神根本就不是神。

他遇到了深淵的教徒之後,的確找到了神國的方向,但是那樣的神國卻並不是他想要的神國。

他什麼都沒有做,卻已經淪為了墮落的邪徒。他想要前往神的美好國度。

而如今。

這個世界上唯一為他準備好的地方。要麼是深淵。

要麼。是煉獄。

他沿著大海一路走,臉上掛滿了茫然。遠處,出現了紅土城的港口。

太陽剛剛升起,碼頭上擠著一大群人。

陽光照在風帆和船頭上,有人站在那裏大聲地對著下面呼喊。

這一次,他終於不再相信神國的宣言。

他走上前去,問那個人:那人說:「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他說:那人說:

憑感覺,這話說得不像是一個船長,更像是一個藝術家。最後。

他登上了其中這條船,那站在船頭上的人給他取了個綽號。那身影站在高處朝著他招了招手,稱呼他為。

陽光下。

風帆舞動,海波陣陣。

流浪和沒有目標的他,輾轉於城內城外,始終尋找不到棲息地的他,終於有了一塊屬於自己的心靈安息之地。

雖然那安息之地漂在海上,也不知道將要前往何處。而這個時候,柱梯上面響起了敲打和呼喊的聲音。

白金號的底艙內,終於停下了所有動作,他手忙腳亂地爬了上去,打開了艙門。

就看到大副正在上面等著他,看起來似乎已經找了他半天。大副問他:

他回答:

大副看了一眼他的額頭,指著上面的傷痕說道。

滿不在乎地說道:大副看著,注視了他半天。

這讓小矮人有些緊張,還以為自己身上有什麼問題,沒有想到最後其說道。「洗一下包紮好,然後去甲板。



布裡曼站在最高層的甲板上,深深吸了一口捲煙,然後慢悠悠地吐了出來。所有的船員都聚集在下面,抬頭看著他等待著他的訓示。

就這樣,所有人靜靜地看著布裡曼將這根捲煙抽完。這個時候他才抬起頭來,看著所有人說道。

瞬間,所有人議論紛紛。

他們用好奇、憧憬的目光看著布裡曼,等待著他接下來說的話。就和之前的布裡曼一樣。

所有人都在好奇著,世界的盡頭究竟是什麼樣的,那裏面又到底有著什麼秘密。布裡曼接著說道。

布裡曼抬言簡意賅,大致的介紹了一下情況。

最後,他說出了自己的決定。

布裡曼似乎有很多個如果,但是最後他卡在了這裏,沒有將後續的那些說出來。他只是看著自己的船員,對著他們說。

布裡曼扶著欄桿直起身,問他們。

布裡曼等了半天,似乎沒有任何人回話。

布裡曼點了點頭,似乎這樣的情況也在他的預料之中。

布裡曼起身,瀟灑地準備離開。

他將一個人踏上那,前往世界盡頭和另一個世界的旅行。而這個時候,二副站了出來。

布裡曼駐足,從高處看向了。

問他:

布裡曼:

布裡曼看著所有人,目光和他們的眼睛——對視。

一時間。

白金號的眾多船員,看著他們的船長。

「進入那

個世界,我們也能夠擁有神明種的力量?」

其他人都關注的,都是永生不死。

還有自己如果能夠永生,那麼在另外一個世界,又能夠做到些什麼。

而小矮人看著船長布裡曼,揚起的風帆下對方的身形依舊高大如同昨日,遮住了太陽的光芒,威武如同史詩神話中的英雄。

此時此刻,他深深陷入了布裡曼的話語之中。

他呢喃著,然後一步步上前走到了最前面。此時此刻,他問布裡曼。

布裡曼沒有回答,只是說。

一時間,感覺夢回昨日。

他露出了笑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說道。

而的第一個踴躍報名,也讓在場的其他人接二連三地開口了。

所有人都高呼著,大喊著大家一起去。

最後,那原本預定要留下帶著其他人回去的大副,在看了一下所有人之後說道。

布裡曼看著自己的船,還有自己的船員們。他雙手按在扶手上,發出了大笑聲。

所有人發出了歡呼聲,將自己的帽子高高扔起。大船向著黑風暴出發。

這是一場跨越不知道多少萬年的冒險,一場不知道歸途和終點在哪裏的旅行。

而在黑風暴的另一邊。

彷彿虛無之神也聽到了船員們的渴望,在回應他的呼喚。

這個時候,那風暴竟然真的散去,虛無之神一步步從世界的盡頭走來。漫天大雪飄舞,覆蓋了整個海面。

船長布裡曼不敢抬起頭,他謙卑地朝著那虛無的神明行禮,說出了自己的請求。,

那偉岸的神祇低下頭,雲海之下,他頭頂上的缸中世界閃耀著光芒。虛無菌母注視著白金號,還有船長布裡曼。

一句話落下,無窮無盡的白雪將白金號徹底淹沒。整個世界都化為了一片雪白,而在那雪白的世界中。

白金號大船緩緩飄起,穿過風暴,駛向北之極地,駛向那缸中世界。

隨著不斷靠近,偉岸的神祇之影漸漸地化為了無盡的白色,巨大的玻璃缸和裏面的世界也在無限放大,直到漸漸如同一個真正的世界一般。

至少,在此刻想要進入缸中世界的存在眼中是如此。

成為過偽神的神侍學徒,只差一步就成為真正的神侍,也親眼目睹過深淵的可怕景象。

但是那一切,都遠遠無法和製造出面前的偉岸景象的存在相提並論。

他也從來沒有想過,世界上還有這樣的存在,能夠將世界裝入自己的玻璃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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