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無傷輕蔑一笑。

「你是在搞笑嗎？六翼守護聖天使都無法根除的毒素，你有辦法解決？那是比你父親更高的存在，和赤龍帝陛下同一階段的至尊體！你，憑什麼？」

有那麼一瞬間，司徒遲啞口無言，不知道怎麼反駁。

他一把扯掉面膜，露出幾乎看不出傷疤的側臉，語氣逐漸強勢：

「白無傷，我願意放下恩怨來找你合作，已經是給了你天大的面子。」

「我調查得很清楚，和你有關聯的無非是穆家，還有你那位奉獻科研的養母，但這兩者與你並無太多瓜葛，本質上，你空有自主覺醒者的身份，無憑無靠，什麼都不是。」

「你仔細想想，是你自己一個人拚命，還是由我給予你大量資源扶持你，這兩種選擇哪一個更有可能讓你活下去？」

話落，司徒遲指著水晶蠍，又指了指自己：

「你也看到了，前兩天我受的傷很重，但是現在呢，基本全好了，不會有任何後遺症，這不是醫療部能達到的治療效率，是我花了一兩萬金幣買了最好的葯，享受了最好的治療。」

「對於我來說，沒有什麼是錢做不到的，如果不行，那一定是錢不夠多。」

「我可以花十萬金幣買一份誓言捲軸，與你簽署靈魂協議，當然，你會有點吃虧，因為我要簽訂是護主契約，這樣我才能放心。至此過後，你想要什麼，我都會最大程度的供給你。」

白無傷淡淡地看著他：

「麻煩你別自作多情了，如果為了活著而活著，這又有什麼意義呢？」

「嘰咕！！」

銀河煞有其事地點點頭，眼睛裡露出人性化的厭惡之色。

跳到白無傷的肩頭，朝著司徒遲和水晶蠍吐口水。

「噗！」「噗！」

白無傷輕笑一聲，揉了揉它的腦袋，徑直帶領魔猿，返回自己的宿舍。

歐陽元和沙布魯根本插不上話，當即一前一後跟了上去。

「呵……」

司徒遲露出一絲譏笑，意味深長。

……

101客廳內。

白無傷托著下巴沉思，一陣無言。

歐陽元鼓了鼓喉嚨，還是沒忍住，詢問道：

「白老兄，你真的中了那什麼血毒，至尊體都搞不定？有那麼誇張吶？」

「嗯。」

白無傷點點頭，不願多談，只是稍微解釋了兩句。

聽完之後，歐陽元開始扯頭髮，本就亂糟糟的髮型更顯邋遢，剛好體現他此刻的心情。

來回踱步，轉了幾十圈。

歐陽元突然站定，有些局促道：

「那…白老兄，你和司徒遲之間又發生了什麼？你們怎麼會扯到一塊？」

「我在試煉場中碰到他了，然後，我贏了。」

歐陽元揉著太陽穴，暗戳戳地吸了一口涼氣。

雖然沒有見到具體的場景，不過對於司徒遲性格有一定了解的他，大概能夠想象這中間的曲折。

「你…你得罪他了？」

「這不是我得不得罪的問題，是他主動招惹我的，想要置我於死地。」白無傷搖頭。

「啊……」歐陽元額頭擠出三條皺紋，「白…白老兄，以我對這個人的了解，他是出了名的睚眥必報……一點挽留餘地都沒有嗎？」

白無傷一邊拍著魔猿的手臂，示意它坐下來，不要過度緊張，一邊輕語道：

「剛才有的，但，被我拒絕了，那是我無法接受的條件。」

旁邊的沙布魯始終在安靜聆聽，此時終於忍不住，出言安慰道：

「白仔，對不起哈，俺這個人嘴笨，不知道該說什麼，你要是需要幫忙儘管開口，俺願意幫你。」

「沙老兄，你……太耿直啦！」

歐陽元嘆了一口氣，「你對王族的力量一無所知，就想著去幫忙，愣頭青啊！」

沙布魯微微臉紅，卻罕見地憋著勁，反駁道：

「俺娘說了，遇到事，不能做出頭鳥，但也不要當縮頭烏龜。」

「再說了，俺們不是已經喝過結拜酒，當了朋友嘛，朋友難道不應該互相幫忙嘛？」

歐陽元瞠目結舌，彷彿是第一次認識他一樣，盯著沙布魯瞧了又瞧。

白無傷的心底泛起一絲暖意。

這個黝黑高個兒，憨是憨了一點，但是本性純樸，在這個社會，這個時代，真的不多見了。

「沙布魯，謝謝你的好意，這事……還要從長計議。」

白無傷沒有完全阻攔他的好意，認真感謝。

歐陽元回過神來，喃喃自語道：

「說實話，我是第一次見到司徒遲肯放下身段，做出『求和』這種事情，哪怕是以靈魂契約的形式，這對我來說也是難以想象的。」

「以前的他，根本不需要特地做什麼，就會有大量的人爭著搶著給他當狗腿子。」

「他能做出這類行為，一方面大概說明，白老兄你在某個地方極為出眾，或是讓他忌憚，或是讓他渴望擁有；另一方面，說不定是因為……朱琴！」

「朱琴？？？」

白無傷滿臉問號，這事跟她有關聯嗎？

歐陽元清了清嗓子，端著眉毛正色道：

「白老兄，我先問你件事，你所在的那個試煉場，學員之間靈者級後期的比例多不多？」

「唔……」

白無傷沉吟十幾秒，回憶著說道：「你這麼一說……好像是有點奇怪，我一共見到二十幾個人，至少有十五個人是靈者級後期……」

「看來我猜的沒錯！」

歐陽元猛地一拍桌子，語氣稍顯激動：

「這山海學院，真是有夠變態的，普通學院有好苗子，都是儘可能留著培養，這裡跟養蠱似的，光有天賦不行，還得用實戰能力、意志力、機遇等等去反覆證明自己，怪不得那些從山海學院畢業的人，一個個都是人中龍鳳，無論在哪裡都能綻放光彩，不得不服啊！」

「此話怎講？」

白無傷眨眨眼，示意他別賣關子，繼續說。

歐陽元呼了長長一口氣：

「我懷疑…不！我幾乎肯定，學院抽籤隨機分配試煉場根本就是扯淡，是有暗箱操作的，目的就是為了給你們幾個自主覺醒者，包括靈者級後期那群人，增加競爭壓力。」

「你想想，一共才146個A級，光你見過的就有十分之一，這個比例正常嗎？」

「羅佑元和朱琴那邊就更離譜了，他！們！分！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