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這個88號，要不要派老奴去調查一下？」

作為隨從的「蒼翼烈鳥」，扣了扣尖嘴，禁不住自語道：

「您是王族之獸，與番茄家的少爺爭鬥自然無礙。」

「但對外時，二十一鬼王的威名不容挑釁，老奴不介意花點時間狩獵一個小傢夥。」

「順利的話，超度使者的胎卵也會回到您的手上，算是一舉兩得的結果。」

「唔，不急，不急，看看再說。」破霜玄鳥雨過天晴，心情極好：

「膽敢與鬼王家族競爭商品，不是不知天高地厚、自以為是的傻子，就是有點實力背景的外來者。」

「不過我們又不是受挫的那一方，幹嘛這麼積極。」

「這事啊，爛番茄自己會想辦法，我們觀望就行，區區胎卵，我也不是一定要拿到手。」

「再說了，省下的錢，說不定剛好買後面的「大件」，四捨五入，我這波血賺啊……」

……

「巴加斯，盛賣會結束，去給我查查這88號的底。」

「要是街頭螻蟻，給我摁死。」

「要是點子有點硬，那就合計合計，想個更優雅的方式弄死。」

「是，托馬·恩格少爺，屬下一定完成任務。」

西瓜太郎滾了一圈，俯身承諾道。

……

盛賣會繼續進行。

神秘的88號虎口奪食，從小鬼王少爺手中拿下競拍品，這讓群獸大開眼界。

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比起這場小糾紛、小意外，還是盛賣會陸續展示的終極商品更具備吸引力。

比如有一塊「琥珀晶石」，從地下深層採挖，足足有三千斤重。

裏面封印著一頭蟲系古生物的屍體，沒有一絲一毫的損壞。

以白無傷的眼界來說，這頭已經滅絕的「蜂窩蟋蟀之王」，是有可能通過人為的方式，重新培育出全新的活體。

這是一種兵團流超凡生物，血脈上限雖然隻到不朽，顯得相對平庸。

但是成長速度極快，繁殖期間還能提供大量可回收利用的「蜂窩煤漿」，等同於「低投入、高產出」的寵獸。

養它，是可以賺錢的。

養得好，天師級寵獸的培育資源都能湊齊大半。

不過白無傷沒有參與競爭，這件商品，最後落到第132桌客人的手上。

大概是想通過這一次投入，獲得後期更多的回報，以此實現原始資產的積累翻倍。

簡稱——重金投入。

還有「七心薑蟲」。

這是一種蠱蟲，本身只有究極體級別。

但它太稀有了，需要七胎一命，才有可能孕育出來。

這種概率，放在超凡世界也是很難想像的，白無傷更傾向於這是後天培育的個體。

但不管先天后天，七心薑蟲解毒的功能再強大，也不如銀河一口仙奶來得滋潤。

論治療恢復，銀河永遠可以信賴！

……

「下面是第十五件終極商品，一頭開啟靈智的植系生命體——通靈雪參！」

魅魔女王接過侍者遞來的華麗禮盒，輕掩著紅唇將它打開，然後向著舞台四周展示一圈。

「這不是那位飼養的寵物……」

「噓！噤聲！那一族已經被滅掉了，從此二十一鬼街再無「夜後」之名，最好不要刻意提及，以免遭到新晉鬼王的敵視。」

「是啊，每逢鬼王輪替，都會有部分戰利品拿到盛賣會來競拍，這是傳統項目，也算是再一次宣告鬼王易主，你們多活個百來年，一定能見證很多次……」

屏風能夠遮掩從外向內的窺視，但不會妨礙從內向外的感知。

普通席位上，竊竊私語聲壓得再低，落在白無傷的耳畔皆是清晰可聞。

就著部分學習過的異族通用語，特別是惡魔、獸人之流。

白無傷神色微動，再一次向貓女確認道：

「原十八小鬼王之一的「夜後」，真的隕落了？」

似是知道對方的顧慮，白無傷拿出一個通紅的器物，補充強調道：

「大膽說，這裏外人聽不到，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這一整顆虎王的心臟都是你的。」

「我、我說！」貓女呼吸一窒，貪婪吮吸著空氣中的血腥氣味，彷彿飢腸轆轆的小貓見到魚缸，一眨眼便跳了進去。

「「夜後」那一族，確實在十幾個夜隙前敗亡了。」

「據小喵聽到的小道消息，三個大鬼王中，排行第二的「尤裡」一族，是奠定「夜後」滅亡的根本原因。」

小心翼翼看了一眼白無傷，但是有面具遮擋，完全看不到表情。

貓女只能就著感覺，貼在他耳邊，將聲音壓到最低：

「聽、聽說……」

「夜後有機會晉陞至尊，甚至有可能，已經晉陞至尊。」

「但尤裡一族容不下她，是由大公爵「尤裡克斯」親自出手，將這個威脅二十一鬼街格局的「異端」抹殺的。」

「連帶著夜後整個族群，一夜之間全沒了，一些喜歡嚼舌根、好奇心過重的惡獸，再看到它們時，只剩下乾癟的屍體……」

「這倒是無法預料的變故。」白無傷暗想。

他拿到的情報捲軸，並不是面面俱到，也不是與時俱進能夠快速更新的，大體相當於半年前。

「夜後」對應的女巫一族，本是十八小鬼王之首，也是二十一鬼街為數不多從創辦以來一直延續的強族。

信息中也提了一嘴，夜後是最有機會回歸祖上榮耀，再一次躋身傳奇、位列至尊的生命體。

同時，也是二十一鬼王中，性格較為友好，包容度較高的王獸。

白無傷原本考慮的方案之一，就是藉助這個族群面對尤裡。

可惜，敵人的敵人先被滅了，根本沒機會發展成友軍。

貓女·曼曼繼續道：

「這個通靈雪參，算是夜後一族的吉祥物，是她們祖輩蒙養的小精靈。」

「這個小傢夥很可愛的，又乖巧又懂事，在二十一鬼街屬於「奇獸」，也只有夜後捨得花費大量的資源，去供養它、哺育它……」

「我估計喵，得到這個小不點的鬼王家族，一定會把它當做寶葯吃掉，哪裏會懂得可持續發展，一口悶就完事了，唉，這就是樹倒猢猻散，沒辦法的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