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和折翼天使相處的時間越來越長。

包括簽訂契約，開啟微弱心電感應。

白無傷對於「聖庭」這個龐然大物，也有了更多的認知。

有不少，在祖龍庭記載的信息中，屬於殘缺的、模稜兩可的情報。

到了杏這裡，基本能找到正確的答案。

白無傷就像一塊海綿，不斷汲取這些知識。

當然，他和杏有著約定。

如果不小心知道了一些特別重要的隱秘，暫時不能告知於祖龍庭，只能自己獨享。

除非有一天，她得到聖庭的認可。

亦或者，和聖庭的關係徹底撕裂。

不然，她不會做出背叛的行徑。

這是曾經身為接班人的底線。

白無傷給予尊重和理解。

……

荒涼的矮山上，白無傷面朝折翼天使。

「你有沒有懷疑的對象，有可能是哪一種古代聖天使？」

杏微微蹙眉。

凝神片刻，喃喃自語道：

「不知……」

「最古老的聖天使，足足有六十六種。」

「但在時代的更迭中，過半都失去了蹤影，斷絕了傳承。」

「這個花紋，應該屬於其一，是那種連名字都沒傳遞下來，沒有絲毫情報可以追溯的種類。」

「這樣麽……」白無傷也在思考。

聖庭的天使，就生命延續的方式，確實獨樹一幟。

目前享有名氣的聖天使，比如六翼熾天使、守護天使、智慧天使、權力天使、座天使……這些全部源自古代天使。

它們的傳承生生不息，經久不滅，在聖庭中屬於不可或缺的支柱。

不過。

在時間的變化中，天使也存在變異的現象。

比如六翼閃雷天使、湖澤天使、風塵天使、玄鏡天使……

這些變種較為新穎，有別於古代。

但……古者恆強，卻不是全部至強。

新者輪替，但不是至弱，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者大有人在。

已經凋零的古代聖天使，真不一定有後來者出色。

光是杏知道的，新生代血統中，就有三個以上的六翼聖天使之王。

這種混合迭代的生態，才是聖庭的現狀。

……

「試試吧，以你的血脈，應該有『闖關』的資格。」

白無傷開始期待。

杏丟失先天聖血後，一共測試過十九種新的聖天使源血。

其中有她原本具備的，也有本不具備的。

無一例外，全部失敗了。

即便如此，這類修復血脈的方式，並不能直接標記為「死路一條」。

也許只是沒碰到真正契合的。

完全有可能，在得到十九種以外的聖天使源血後，突然間成功了。

這種事誰人能料？

有時候離成功，或許真的只有一步之遙。

白無傷的想法很簡單。

既然聖庭沒辦法繼續投入，加大折翼天使試錯的成本。

他憑藉掌握的情報，來到未知的天使遺跡碰碰運氣。

萬一成了，那就是血賺。

羊毛出在羊身上。

這是最正統，最值得付諸行動的方式！

「我試試……」

杏輕輕煽動一片翅膀，靠近七十米高的石門。

初步偵查，確定有三種聖天使傳承。

其中至少一種，是未知的、不曾嘗試過的聖天使源血。

僅此一點，就足以激起她的期待之心。

「嘩~~~~~」

聖愈術，毫無保留地轟砸而出。

小兔子瞪大眼，驚奇地看著。

巍峨不動的石門抖落灰塵，在轟天裂地的聲響中，開啟一道縫隙。

「這麼簡單？」

白無傷嘖嘖稱奇。

果然和他想得一樣。

杏雖然斷絕血脈，但同級別中根本找不到競爭者。

而絕大多數天使傳承，只會檢測是否是同族之人。

只要資質不是差到極點，便有參與試煉、參與闖關的資格。

「我看看我能不能進去，要是把我排斥在外頭，會很麻煩……」

白無傷往前飛馳，謹慎地觸碰。

一道波紋掃過他的身體，無形之間，另一端的杏如同被電了一下，眼角輕輕一跳。

「可以！」

白無傷握拳，振奮而笑。

「看來這三位聖天使，都不是強烈反感人類與天使共存的「孤傲者」，會給予初始的容忍值……」

「我們現在被判定為「一體」，這就好辦多了……」

「銀河，你也來試試，看看能不能穿過來……」

「嘰咕嘰咕！！」

小兔子一步竄出十幾米，穩穩噹噹撞進白無傷的懷中。

杏看在眼裡，若有所思。

這場考驗，或許不缺幫手了。

聖天使，比想象中更加寬容。

這樣想著，她也跟了進來，並且主動飛在前方。

「有些性格偏激，或者能力特殊的聖天使，對於傳承的標準是不一樣的。」

「但這裡，你看到處都是潔凈的光元素，內部的結構像是一座祀堂……這應該是最正統的傳承地，按照標準建立。」

「有什麼區別？」白無傷一邊走一邊觀察，通過心靈交流道。

「區別在於，這種傳承地的本質是「延續薪火」，對於挑戰者設定的難度，不會苛刻到極點。」

「只要符合及格線以上，一般就可以拿走最終的果實。」

「如明涵那樣相對優秀的四翼光明天使，說不定就能邁過君王的血脈門檻，踏入至尊的領域……」

白無傷溝通著，忽然停住腳步。

在他和折翼天使的面前，出現了三座巨大的天使雕像，每一座都有百米高。

它們一字排開，立於三扇石門的前方時，或陰鬱，或威武，或慈愛，散發的氣勢迥然不同。

「有點聖龍雕像的味道了……」

白無傷想起大龍廟的經歷，浮現一絲感慨。

這三座天使雕像，形不同，質相仿，都有淡淡的聖威，都有不可一世、唯我獨尊的上位者氣息。

「原來如此，那白色的花紋，指向的是「六翼聖杯天使」……」

杏仰起頭，目露異彩。

最左邊的天使雕像，有著人類女性的特徵，胸部飽滿，腰肢纖細，下肢豐腴，形體非常柔美。

她有著三對淡金色的翅膀，明明是石雕的質感，卻連每一根羽毛的細節之處，都刻畫得栩栩如生，令人嘆為觀止。

更神異的，這天使沒有睜眼，而是以一種懷抱嬰兒的動作，緊緊摟住手中的金色聖杯，臉上呈現的，是大慈悲、大憐愛的表情，虔誠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