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話又說回來，「毀滅古樹」雖然可以作為裂冠樹魔的進化方案。

甚至一旦進化，君王體傳奇級2星，至尊體傳奇級9星，都是可以展望的未來。

但這份圖譜有兩個問題。

第一，它有細微的殘缺，少掉三種儀式材料，這讓原本的成功率暴跌。

第二，記錄的材料中，也有已經滅絕的生物血液，白無傷必須尋找足夠合適的替代品，不然就是為自己挖坑。

這兩個問題疊加，進化圖譜不再安全，標記著「不穩定」三個字。

但排開不穩定，所達到的效果，確確實實是森魄需要的。

——這和「四聖樹」的方案，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是要穩定、安全、不怎麼出彩。

還是要波動、危險、重登極巔？

經過杏、夜朵兒、森魄的協商支持後，白無傷決定激流勇進，嘗試冒險。

他想以整合到一塊的學識，針對植物教會的配方進行改良，以此獲得最優解。

……

「不行……枯蟬花與修羅草調和，鍋爐直接炸了，肯定有錯誤……」

「這裡差點意思，我再去尋幾株屬性相反的草藥，看看能不能以毒攻毒……」

「霸王草不能用純陽花葵的聖血浸染，它承受不了聖階的法則力量……」

不知不覺，埋頭沉浸在實驗之中，又是一輪寒暑從指尖淌過。

有作為前車之鑒的折翼天使·杏，這點時間投入，對於白無傷來說不值一提。

他的心情總體是振奮的。

不惜資源傾斜，圖譜的部分缺陷直接用鈔能力解決，進化儀式正在往圓滿的方向發展，鍋爐炸裂、大地崩碎、本該枝繁葉茂的地方生機斷絕……這些惡性現象不再輕易出現。

而反反覆復作為實驗體的森魄，在一次次摧殘性的實驗中，雖然飽受折磨。

但精氣神越來越飽滿，那種潛藏在血脈深處渴望進化的信念，越來越強大。

第二年的夏天，白無傷感覺差不多了，正式布置儀式現場。

一共有四十九種蟲系君王體的血液，作為「陣紋」繪製。

然後，整整十株七千年的寶葯，圍著裂冠樹魔栽種，濃鬱的花香沁滿心脾。

「你需要冷靜……」

「儀式過程中，痛苦無處不在，不可沉淪於絕望之中……」

心靈眷主·夜朵兒，照常開啟術前安撫，以心理醫生的職能，放鬆裂冠樹魔緊繃的心情，同時賦予它絕對充足的勇氣。

信念之鎖……箍緊！

彼時，烈獄麒麟獅、四臂黑天龍猿、怒雷之主，三個大傢夥開始向外巡視，驅趕狩獵間，清繳一切有威脅的事物。

「嘩啦——嘩啦——」

大樹魔的頭頂，四翼琉璃劍天使赤足而立，清澈瑩潤的眸光中，倒映著周身飛旋的二十四把神劍。

相隔五百米的白無傷，同樣以琉璃之翼懸空。

他沒有任何動作，只是安安靜靜地，目睹形形色色的劍體中，一柄金色渦輪長劍率先脫離劍群，在遮天蔽日的遠古森林深處，噴湧出璀璨而熾熱的光明。

裂冠樹魔舒服得撐開樹冠，儘可能讓自己的軀體，籠罩在更多的陽光之下。

很快，第二柄翠綠色的短劍飛出，劍長半米，斜著沒入地面後，大地開始冒出更多的綠芽，部分因為踩踏損壞的灌木叢林，爆發出強盛的生命力。

「天時、地利……均已達到極致。」

「接下來能不能成功，就看你自己了……」

白無傷默默期待著，在契約端給予鼓勵。

就差森魄了。

解決這道血脈屏障，那便是全員君王，又可以眺望更宏偉的目標。

「啞！！！」

大樹魔嘶吼，分化數十根藤蔓，像是長矛一般捅進地面，全力激活自然掠奪。

肉眼可見的，掉落的葉片交織成颶風龍捲，無意識奔向遠處的原始森林。

由於提前有清場的舉措，沒有出現飛鳥成群、野獸結隊的逃亡現象。

但大地狠狠震動起來，彷彿有巨人踩在上面，用腳丈量泥土岩石的堅硬程度。

「穩定維持……」

「十分鐘……還在繼續……」

「十五分鐘……老葯枯萎，全部淪為森魄的營養，符合預期……」

白無傷的群星之瞳，越來越閃亮。

等到三十分鐘的時候，他看到大地撕裂，一堆不知埋藏多少萬年的腐爛屍骸，在神秘力量的干涉下，組合成一頭骸骨巨人，從泥土裡掙脫，轟隆隆沖向裂冠樹魔。

「涅槃劫……」

杏稍稍後退，同時以最快的速度，撤去太陽之劍和森林之劍，避免被天地意志判定為幫手。

「森魄執掌「生命」的力量，天地意志逆其道而行，選擇以「死亡」為代表的骸骨亡靈去壓製……這恐怕會是一場惡戰吧？」

白無傷抿了抿嘴唇，神情專註。

話雖如此說，可最難的步驟「獲得通道」已經過去了。

正式進入「涅槃」後，以森魄截止目前的戰鬥技藝，白無傷不相信它會敗於骷髏之手。

抱著這樣的信任和期待，又過了半個小時。

大樹魔一記自然之拳，轟飛骸骨。

銜接的巨人之踏，將其碎成齏粉。

如此之後，天地靜止一瞬。

隨著鋪天蓋地的死亡氣息四分五裂，耀眼的金光升騰而起。

「沒有失敗，一次成功！」

白無傷正想歡欣鼓舞，一年多的時間改良植物教會的配方，這是值得自傲的事情。

卻沒想到，森魄的進化之光隻維持了八秒鐘，便開始收縮合攏，展露君王體的真實形態。

「嗯？不是毀滅古樹？」

黑暗中，夜朵兒揚起頭，目露茫然。

飛行於半空的四翼琉璃劍天使，也隨之垂下眸光，浮現一絲淡淡的驚愕。

白無傷是最驚訝的，他的確借用四聖樹方案中的部分理念，但始終認為，最終的進化形態會以毀滅為主，不太可能觸發異變。

可是現實……狠狠打臉！

呈現在焦點中的龐然大物，沒有桀驁天地的氣勢，更沒有毀天滅地的波動。

它普普通通，像是一株生長了幾十年的柳樹。

但湊近去感知，那種封印在體內的生命活力，有如心臟一般，正在強有力地跳動。

白無傷掃了一眼認知之眼。

——

【名稱】：六芒柳妖（契約）

【種族】：妖獸界·精怪型·六芒柳妖族·半聖獸種/變異種

【生命層次】：君王體初期

【血脈品質】：傳奇級2星

【狀態】：健康/驚喜…

【智慧】：高等

【特性】：自然君主/植物崇拜/返璞歸真/六芒領域/生命周期/不死之根/吞能柳絮/超級適應/光合作用/根深蒂固/生命吞噬/聖威（不完全）/伴生·自然僕從……

【技能】：生命輪盤/柳葉飛刀/自爆果實/天人之柱/腐化沼澤/柳雲重箭/自然狂暴/六芒·鬥轉星移/六芒·大地固守/六芒·樹人軍團/六芒·縛仙藤鎖/六芒·妖靈詛咒/六芒·朝霞暮色/…

【美食細胞】：×（宿主契約夥伴，無法狩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