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薩?」祿赫愣愣問道。

祿赫一臉不可置信，又拿起一塊水果胡餅嘗了一口，水果的清甜中帶著些許焦香味兒，讓祿赫怎麼吃也吃不夠。

這「披薩」和自己家鄉的胡餅大相徑庭，但那股焦香又帶著胡餅的特有的味道。

「就是這個味兒！我確定在皇宮吃的就是這個披薩！」祿赫情緒激動喊到，又大口吃盡一塊，香酥可口。

「慢點吃……喝口水。」李凌遞給祿赫一甜水。

「這這這……這是什麼水?」祿赫驚大了眸子，指著那碗甜水，這甜津津涼涼的水讓祿赫驚訝不止。

「這是我新研製的甜水，怎麼樣？」李凌詢問意見。

祿赫瘋狂點頭，一口氣喝完了甜水，又吃了幾塊胡餅，滿足得很。這邊飯菜也上來了，夥計們都和祿赫熟絡了，看他來，也都開心自在。

「我當然是相信你的話的，不過這水果胡餅確實也是我研發出來的，只是不知皇宮裏如何會有的。」

李凌相信祿赫的味蕾，只不過自己這水果胡餅怎了得竟然到了皇宮，成了宮廷點心。

李凌百思不得其解，難道是老李又賣給了皇家？

李凌又想到老李是做生意的，難道做的皇家生意？

那老李還真有些本事，怪不得他與程咬金這般熟悉，甚至稱雄沙場的程咬金似乎都對他忌憚三分。

要說老李也是個頂豪爽的人，根本不像是滿身銅臭味，老奸巨猾的商人，反而身上還有一絲書卷氣，每次來買零食菜肴從不講價，果然是與皇宮做了生意，氣魄大的很，想到這裏，李凌更加佩服起老李來。

看著祿赫橫掃了一桌子菜，絲毫不顧形象，和經常出入酒樓青樓的那些紈絝子弟一點不同，只是個吃貨罷了，不出一會兒，菜肴已經所剩無幾，李凌也看的驚了，準備起身再給他做些最近研發的新品菜肴。

「李凌大哥，你去哪裏？」祿赫一看李凌起身，抬起頭來，一臉疑惑。

「再給你整幾個菜去，要不還夠你吃嗎？」李凌一笑。

祿赫一聽，搖頭晃腦笑起來，簡直如兩三歲的孩童得到糖塊一般幸福自在，李凌無奈笑笑，轉身進了廚房，不出一炷香時間，端出來幾盤菜，色香味俱全，祿赫吃了幾口又忍不住讚歎。

「大唐皇帝真是個好人，送給我這麼多大唐美食，還經常送給我一些小零食。」祿赫鼓著腮幫子，邊吃邊說。

「對了，他還送給我許多我以前從來沒有見過的奇特零食兒，說它可是難得買來的好吃食。」

祿赫一邊吃著飯菜，一邊嘟囔著那小零食是個稀罕物兒，酸酸甜甜的，像是些水果做的，還詢問李凌能不能做出來。

李凌一聽，又想起老李來，自己隻做了一些罷了，雖賣給了老李，但不至於會被皇帝賞給別國使者吧，想到這裏，李凌搖搖頭，說不定都不是水果乾呢。

「水果做的，奇特的小零食？」李凌感覺這些祿赫描述確實又真的很像水果乾，還是下決心問了。

「就是有些乾乾硬硬的，顏色很好看，就……就是酸酸甜甜的，五顏六色？……這個詞是這樣用的吧？」祿赫腦袋裏的辭彙就這些，只能這樣乾巴巴描述了。

李凌聽得一愣一愣的，聽到五顏六色，乾乾硬硬，酸酸甜甜，真的越發像是自己做的水果幹了。

不過，自己做的水果乾怎麼可能成為皇帝的小點心，該是見多識廣的禦廚做出來吧，要說古代有沒有水果乾這點還真的是是無從考證的。

李凌暗暗讚歎真的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再一低頭，祿赫又吃得差不多了。

可看他的表情，根本不像吃飽了的樣子，李凌一眼就知道他根本沒吃飽，可能又不好意思開口說再加菜，畢竟已經加過一輪兒了。

「還沒吃飽吧？」李瀟詢問。

祿赫悻悻點頭，他本就身強體壯，吃嘛嘛香，飯量更是驚人，這在胡人中雖說正常，但漢人看來未免飯量太大。

「不用跟我客氣，既然是餞別宴，肯定得讓你吃飽，放心吧，管夠！」李瀟的話讓祿赫放寬了心，心情一放鬆，胃口也大起來。

李凌絲毫沒在意，進了後房讓夥計再來幾盤菜，夥計們一聽還要加菜，也是聽得一愣，後廚有的庖廚幹了一輩子的，也未曾見過這麼能吃的人，今兒個還真的是大開眼界了。於是手下也加快了速度。

夥計又上了幾道好菜，整個兒一桌的飯菜，全讓祿赫收拾乾淨了，還一直上菜上個不停，直把旁桌的顧客看的目瞪口呆。

但該來的總歸回來，人這一輩子會遇到很多人，也會告別很多人，只有這樣，生活才會繼續進行，閱歷才能豐富，這點李凌自然是懂的，每每切身體會卻還是苦澀不堪。

吃罷，李凌送祿赫上了馬車，最近天氣多變，要不是是不是有雨下，祿赫才不願小娘子一樣待在馬車裏，策馬崩騰多痛快。

但被李凌勸了幾句還是乖乖進了馬車裏。

祿赫這次長安之行，來得毫不後悔，長安的人們都很友好熱情，這裏有美食美人兒還有這般知己好友，這次可真的來對地方了。

「祿赫兄一路平安，沒事兒回長安看看，再來我這酒樓吃個飯！」李凌給了祿赫一個擁抱，繼而拍了拍他堅硬的臂膀。

「李凌大哥，我一定還會回來品嘗的！」祿赫承諾到，嘴上還有沒擦乾淨的油，這樣子倒是有些滑稽，讓周邊圍著的夥計們也都笑了。

「隨時歡迎你來，對了，馬車上我讓人把店裏剩下的幾塊胡餅給你拿上了，留著路上吃。」李凌回復到。

兩人相視一笑，祿赫上了馬車，看著漸行漸遠消失在熱鬧街道上的馬車，李凌苦澀一笑，撣撣衣服回去了。

道別這件事是李凌最不喜愛的，看著知己好友漸行漸遠，那痛苦滋味，如是李凌最不喜的苦瓜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