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醉醺醺的感覺實在太難受了。

上次在地穴狂歡時是靠暴力敲鼓，各種快樂的搖擺抖腿才勉強磨合完畢，現在沒有條件，楊牧雲只能找一塊空地練劍。

原本極有章法的劍招在這種狀態下使出立刻顯得東倒西歪，站都站不穩，握都握不住，劍在手裏就像鬼畫符的毛筆，在空中抖來抖去。

可是楊牧雲福至心靈，不再去刻意的控制身體和精神，而是順其自然，放任自流。

為什麼一定要要追求齒輪一樣的精密無誤，戰鬥一定要嚴實無縫嗎？

如果真的是追求對細節的掌控，那麼戰鬥就成了一門純粹的數學計算，誰對細節掌控更快速更精準，誰就能佔據優勢，取得勝利。

如此一來，豈不是成了兩台超算PK，誰的算裡更強誰就勝券在握。

有沒有什麼捷徑呢？

別人靠超強的算力推算出的結果，自己能不能隨便一蒙就得到？

別人一步步解題步驟得到的答案，自己直接翻到末頁一目了然？

過程重要還是結果重要？

真正的高端戰鬥，可能並沒有那麼多的時間思考和衡量，直覺才是最重要的。

料敵於先、未雨綢繆。

第一層境界秋風未動蟬先覺，第二層境界預判敵人的預判。

模糊朦朧中，楊牧雲想到了醉拳，形醉而意不醉。

自己現在的狀態的確有醉拳的神韻了。

由醉拳延伸到醉劍，也不是不可以。

疾風劍聖那龐大的劍術底蘊被楊牧雲糅煉起來，並且在糅煉的過程中摻雜了眾多雜七雜八的東西。

嗯，勉強算是漢化吧。

把某些融不匯貫不通的東西全都修改一番，改不動的就全都剔除出去。

磨合完畢，身體和精神意念再度無間融合，楊牧雲的劍意也萃取得更加純粹，打磨得更加圓潤。

精神意念提升，最明顯的變化就是意念控物的成長。

仙劍在楊牧雲意念的控制下倏然來去，在空中劃出尖銳的嘯音，馭劍飛行速度比之前又提升了三分。

更讓楊牧雲欣喜的是馭劍時拐彎和調頭更加靈動、靈活，甚至能在空中做出一些眼花繚亂的高難度動作。

比如，劍柄原地不動，劍身以劍柄為中心360度旋轉，而且旋轉速度非常快，能夠拉出一道360度的圓形劍影。

只是控制力不到位，才轉了十幾圈就玩脫，仙劍嗖的飛了出去，好一會兒才跌跌撞撞的回來。

再比如，劍身左右高速橫移，來回橫跳，在空中留下兩個殘影，就像是一把劍變成了兩把劍。

只是這種高頻且高速的往複移動對精神意念消耗非常大。

控制劍身左右左右來回移動，楊牧雲才玩了四五秒就感覺暈頭轉向，然後一走神就變成了左手一個慢動作，右手慢動作重播。

搞錯了，再來。

左右左右……

不一會兒就變成了左邊畫一條龍，右邊畫一個郭富城。

左右左右……

Left！left！right！right！goturnaround！go！go！go！

專註，專註，專註很重要。

精神意念無法專註，只能說明自己的基礎太薄弱，還無法駕馭高難度的馭劍術。

沒辦法，找機會多殺幾個擁有信仰的山精野怪，吸血煉魂提升一把。

收劍入鞘，楊牧雲向大石走去。

「戰果怎麼樣？」

「酋長，收穫39隻普通矛嘴䴉，一半是活的，還在喘氣，死的那些丟了兩個鳥頭、四個鳥腿。它們的首領倒是全屍，不過一身血都沒了。」

楊牧雲點了點頭，朝著戰利品走去。

普通的獻祭也沒啥用，還不如當補品吃掉，好歹能充實一下腸胃，滋養一下身體。

至於矛嘴䴉頭領，肯定要獻給祖先，放過血的祭品，祖先應該不會在意這種細節。

很快，楊牧雲的獻祭得到了反饋。

只是看到氣泡中的物品，楊牧雲陷入了石化狀態。

不是錐子鑿子一樣犀利的鳥嘴，而是矛嘴䴉身上黑、白、藍灰三色的羽毛。

羽毛還直接做成了一件衣服，也就是羽衣。

這羽衣也不難看，相反，它太好看了，也正因為太好看了，楊牧雲才沒有勇氣穿身上。

一個大男人穿這種毛茸茸、亮晶晶的衣服，是不是有點太不和諧了？

但是為了變強，偶爾試一試也沒什麼不可以。

捏著雙肩處在身上比劃了一下，發現這衣服的袖子很寬大，而且袖子下方有三層細密的翎羽，後擺還有兩束長羽拖尾，穿在身上像極了鳥兒的翅膀和尾巴。

楊牧雲把衣服給大石。

大石立刻擺手，「酋長，俺有這身虎皮了，用不著這個衣服了。」

楊牧雲點頭，「我是讓你幫忙灌輸點信仰之力。」

大石哦了兩聲，然後連忙向其中灌輸，羽翼上的光芒變得更加耀眼，顏色也越發鮮艷。

楊牧雲咳了咳，「低調點，暗淡點，隱蔽點，別那麼醒目。」

「酋長，俺的信仰之力用完了。」

那就是變不了了。

楊牧雲悶悶的接過羽衣，然後咬牙一甩張開，寬大的羽衣就像一條披風包裹住身體，又像一隻大鳥，張開雙翼趴在楊牧雲身後。

翎羽垂下，楊牧雲雙手一伸套入袖中，頸間絲帶一系，腰間束帶一緊，袖中還有兩條手環和臂環，牢牢固定在胳膊上，下身還有兩條腿環，將羽衣固定在腿上。

emmm……

還好有個兜帽，兜帽還連著一個鳥頭面具可以遮臉，這個設計讓楊牧雲稍稍的好受一些。

大石嘖嘖稱奇的繞了一圈，「酋長，這衣裳太好看了，就是不知道結實不結實。」

楊牧雲瞪了大石一眼。

結實不結實？

怎地，你還有什麼想法？

小夥子，你這個想法很危險的，知道嗎。

楊牧雲雙手一甩，袖子盪起，一股輕盈的風在身下盤旋繚繞，楊牧雲的身體緩緩離地，懸浮在離地一丈高的地方。

楊牧雲懸停在空中不再有所動作，足足十幾秒之後，身周的風開始衰竭，三五秒後衰竭完畢，楊牧雲輕盈的落回地面。

真的能飛……

即便不禦劍也能飛行了。

雖然過於好看和花哨，但是看在實用的份上，也不是不能接受。

最重要的，有了這件衣服後在地球上活動時方便許多，小心一點的話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即便偶爾被拍到，也會被當成某種不知名鳥雀。

全身包括臉都蓋得嚴嚴實實，裝作蜂鳥什麼的問題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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