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李佳藝已經轉身，但面對昏迷的蘇傑，她做到這一步同樣羞到不行。哪怕明知蘇傑什麼都不會看見。蕾娜也是遲疑一下才緩緩放開護住要害的雙手。

右手按在蘇傑的後背清壓，左手駢起食指和中指撬開蘇傑嘴唇，伸出滑嫩口腔溫柔的攪動著蘇傑的小舌頭。

「嘔！咳咳！」

人雖然沒醒，但身體的自然反應還在。隨著劇烈的咳嗽，原本堵在口腔的鮮血順著口鼻流淌下來。

感受到蘇傑的呼吸逐漸有力，蕾娜將手指抽了出來。隻想儘快穿上衣服的她顧不得找東西擦拭沾滿唾液和鮮血的左手。直接再次護在要害招呼起來：「佳藝，你把蘇傑付下去吧。」

李佳藝回過頭，看了一眼面色紅潤蕾娜以及濕潤的左手也沒多說什麼，直接講蘇傑扶到一旁斜躺著。殊不知她的目光讓蕾娜更羞了，她先根本就不敢看人，好像這樣別人就看不到她一樣。

李佳藝也知曉蕾娜的心中的嬌羞，服侍蘇傑躺好後再次轉過身，好讓蕾娜可以放心穿衣服。

面色緋紅的蕾娜飛快穿好黑甲，將左手在山壁上蹭了蹭，才對李佳藝問道：「你們倆怎麼搞成這樣的，我才昏迷一小會，你們倆就差點團滅了？」

蕾娜的語氣中雖然沒有責怪，但李佳藝仍然被愧疚籠罩。無法原來蘇傑因她而受傷的李佳藝抬手湊了自己一巴掌。

「啪。」

「都怪我，要不是我蘇哥也不會受傷。」

李佳藝白皙的面龐被抽了一巴掌後微微隆起變得紅潤，可她並沒有停手的架勢，被愧疚感籠罩的她，抬手再次向抽打自己。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減輕她心中的愧疚。

蕾娜見狀急忙伸手握住李佳藝的手腕，阻止她的自殘行為後嘆氣道：「難道你這樣蘇傑就能好過來，別做那些沒用的事讓我跟著擔心。」

「犯錯誤改了不就好了，沒必要這樣懲罰自己，誰還沒錯過錯事。」

「娜姐……」李佳藝的眼淚再次控制不住，撲倒蕾娜懷裏委屈的哭嚎起來：「我只是不忍心殺那些幼獸，沒想過蘇哥會因此受傷。」

對李佳藝含糊不清的說辭，蕾娜也十分無奈。雖然能夠聽出來是因為李佳藝發善心才導致蘇傑受傷的。但看李佳藝哭成這個樣子，蕾娜也不忍心再說她什麼，隻好一邊安慰，一邊讓李佳藝講述已經具體是怎麼回事。

在李佳藝毫無隱瞞的講述下，蕾娜也清楚了事情的經過。

「善良沒錯，可當善良害了身邊人的時候，那善良也就失去了一開始的意義。」

蕾娜靠在洞口牆壁處，望著遠處佳藝口中的幼獸，心中猶似感慨般安慰道：「連可以交流的智慧生物都會不斷爆發戰爭，更何況是無法交流的生物。物競天擇的殺戮才是進化當中唯一的主題。」

「有些時候我們無法做到兩全其美，那就只有在這其中做出取捨，就像你最終還是選擇了殺戮而救下蘇傑一樣。所以你不需要太過自責。因為這個世界一直如此殘酷。」

李佳藝看著遠處俯縮在母親旁邊的幼獸愣愣出神，她突然覺得很累，那是來之心靈上的匱乏。她不想再去面對這些殺戮，也不想去進行這些選擇。

雖然她曾經說過要做蘇傑的刀，不過那個時候她只是害怕被當成一個沒用的人拋棄。而了解蘇傑後她不在這麼想了。

她現在隻想帶著對蘇傑的喜歡，找一個安全舒適的地方過正常的生活。她終究還是適應不了殺戮。她沒有那個勇氣也累了。

剛剛如果不是蘇傑受到襲擊，她還是不會動手。既然沒辦法陪在蘇傑身邊，那她遠遠的看著就好。

「娜姐，我決定回地球之後，就在巨峽市住下了，過我小時候就嚮往的普通生活。」

李佳藝輕靈空蕩的語氣看似柔弱，但清晰的發音卻沒有絲毫猶豫，透漏著前所未有的堅定。

「唉。」蕾娜嘆了一口去，也不知該說什麼好。

巨峽市的和平一樣是建立在無數殺戮之中。沒人可以逃脫宇宙進化法則，只不過我們因為看不見和不知道，所以才能心安理得的活著。

很多人清楚有黑暗面，但成為執行黑暗者往往要付出的的更多。所以蘇傑才會給巨峽市一個和平的名義，同時也是給眾人一個信標。它可以讓黑暗中的執行者心安理得覺得一切殺戮都是為何和平。甚至形成信仰。只是希望真到那時，作為發起者蘇傑不要被權利腐蝕。

忽視亂想中的蕾娜突然李佳藝的聲音驚醒。

「娜姐，你喜歡蘇哥吧。」

「啊？」蕾娜尋音望去發覺李佳藝還坐在洞口，眼睛望著貼在死去巨獸旁的幼獸，也不知道是在想什麼。

雖然不清楚她為什麼突然問這個，但蕾娜還是溫柔的看了蘇傑一眼，惆悵的同時又有些不確定的開口：「我…喜歡吧。」

「哎呀！我也不知道。」蕾娜煩躁的撓了撓頭：「總之一想到他和涼冰在一起，我就是不舒服。」

「娜姐明明就是喜歡，不然也不會如此糾結了。」

李佳藝沒有回頭，不過她肯定的語氣卻讓蕾娜臉色一紅。隨即想到涼冰的蕾娜有些泄氣的說道：「可我還能怎麼辦？」

「蘇傑又不喜歡我，能有這麼多美好回憶我已經很知足了。地球不是有句話說，喜歡一個人就要成全他嗎？我遠遠看著就好。」

「那樣愛的太卑微了。」李佳藝的聲音有些傷感，但還沒等蕾娜疑惑。李佳藝就突然回頭看向蕾娜輕聲說道：「哥其實是喜歡你的。只不過他掩飾的很好。」

說到這李佳藝又快速轉會頭去不在看蕾娜，被李佳藝說的一愣的蕾娜，總覺得剛才愣神時李佳藝眼眶有些濕潤。不過由於慌神，她也不確定是不是因為光線下降產生的錯覺。

被告知蘇傑同樣喜歡她的蕾娜一時間有些慌亂，也沒有心情想這個，只是語氣有些低落的狡辯道：「他都有涼冰了，怎麼可能喜歡我。」

「因為哥好色啊。」李佳藝語氣篤定的調笑道：「娜姐那麼漂亮，每天還在哥眼前晃呀晃，哥『喜歡上你』很正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