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見狀爬起身子，看向蘇傑良久才回答道：「我知道你是誰了，蘇傑！你和女王描述差距很大啊？」

惡魔仰頭突然笑了起來，眼中卻不斷有淚水劃過，語氣充滿悲戚道：「你不是英雄嗎？那為什麼饕餮來的時候，你不在。」

「為什麼？」惡魔嘴裏爆發出一聲大吼質問道，盯著蘇傑大聲質問：「他媽的惡魔來了，老子沒得選……」

「老子為了活下去，只能當惡魔……」惡魔說著又哭了起來：「我他媽也想當個好人，但那些無知的凡人怎麼對我的……」

「他們用菜砸我，他們拿棒子打我。他們開槍打我……」惡魔男子不斷搖頭，隨後愣怔的看向蘇傑，急切的問道：「我只是被迫反擊有什麼不對？」

「今天也是被迫反擊嗎？」蘇傑平靜的看著變的有些不正常的惡魔。

惡魔神色閃過痛苦不斷搖頭，目光飄到蘇傑後眼神逐漸堅定起來：「對！都是因為你！

要不是沒來救我們。我們也不會成為惡魔，不會迷失自我。不會殺人……」

看著不斷給自己找借口的惡魔，蘇傑平靜的聲音直擊靈魂：「你逃的了嗎？」

惡魔男子看向蘇傑的神色逐漸軟了下來，跪在地上嗚嗚哭了起來，嘴裏不斷哀求道：「殺了我，殺了我……」

蘇傑接過手中的天使冷手中的烈陽之劍，看向惡魔男子：「人生有很多選著，每個人都會犯錯誤。但有的錯誤可以被原諒，而有的錯誤無法被原諒。」

「哥，你不是要交我殺人嗎，我就要殺他。」原本進村開始就被嚇哭的李佳藝，顫抖的聲音異常堅定，滿臉恨意的盯著惡魔男子。

全村上下一百多人的血債歷歷在目，李佳藝接過蘇傑手中的劍，沒有絲毫猶豫的砍下惡魔的頭顱，而後被鮮血噴濺的她跪坐在村落中哭了起來……

原本天使來了，父親的病好了。李佳藝覺得自己的幸福就要來了。

一切都在向好地方發展，可現實卻來了個急剎車。從天堂墜落到地獄。

蘇傑伸手拍了拍李佳藝的肩膀：「跟我走吧，留在這裏也沒什麼意義。」

李佳藝轉頭抱著蘇傑的腿哭了起來，哭聲蘊含著無盡的悲傷。

良久恢復過來的李佳藝鬆開了蘇傑，她跑回自家院裏找到夜空，抱著劍回到蘇傑身後，堅定的說道：「我以後就是哥的左手，是哥的劍。」

李佳藝清楚她應該做什麼，從小就懂事的她遠比常人要聰明。

蘇傑身邊跟著天使，絕對不會是普通人，若是她跟不上蘇傑的步伐，很快就會被淘汰。

戰爭年間向她這樣的可憐人會很多。

可憐只能頂的了一時，頂不了一輩子。她只能儘力成為蘇傑需要的人，才能一直跟在蘇傑身邊。

她知道自己離了蘇傑，在這樣戰亂的年代，她的下場絕對不會好。那兩個年輕人就是赤裸裸的例子。

雖然她很害怕殺戮，但她沒有其餘的選擇……

「挺聰明的小丫頭。」天使冷誇獎一句李佳藝，轉頭看向蘇傑：「我們現在去哪？」

「去巨峽市。」蘇傑想都沒想直接回道。

之前在巨峽市基本沒人不認識他，只有在巨峽市他英雄的名頭才能發揮出最大作用。

「蘇傑，為什麼你剛剛問他逃的掉嗎？他就直接瘋了。還求你殺了他？」蕾娜直到這時候才開口，問出她心中的疑惑。

「他比那兩個惡魔強多了。」蘇傑平淡的回答道：「其實逼瘋他的不是我，是良知。」

浪子回頭，為時已晚。李佳藝殺他，何嘗不是給他一種救贖。

蘇傑親眼看見惡魔男子臨死前臉上的釋然。

眾生皆苦，這末世還有的救嗎？

剛要陷入沉思的蘇傑，又被蕾娜的問題喚醒：「他們不都是地球人嗎，為什麼還要殺地球人？」

「你當我全知全解啊？」蘇傑轉頭看了一眼蕾娜，緩了一會才繼續輕聲說道：「或許那一刻，他們覺得自己就是主宰眾生的神魔吧。」

蕾娜沉思了一會，才有開口調笑一句：「你不是早就擁有力量了嗎？你怎麼沒膨脹過？」

「你也不看看我身邊面對都是誰。」蘇傑沒好氣的答了一句，轉身邊向村外走去，邊搖頭嘆道：「人和畜生的最大區別就是，人會克制自己的慾望。人有道德。」

蘇傑從不會向更弱者揮刀，這就是他為什麼面對李有才只是想坑回去，而不是想著用夜空。

說起李有才，蘇傑從恢復開始已經碰見過好幾回李有才的幻覺了。但是那時的蘇傑根本不想理他……

想著李有才的事，蘇傑停下腳步看向天使冷問道：「冷，你之前在屋外獃著，有差距道異常暗能量波動嗎？」

「沒有啊，若是有我早就第一時間衝進去了。」天使冷的回答十分肯定。

天使有天使的高傲。若是連暗能量波動都差距不到，那還拿什麼維持正義秩序。

「嗯。」蘇傑並為多說什麼，他出現幻覺很可能是東海戰役，拿身子硬撞饕餮戰艦撞的。

這事他自己知道就好，絕不能告訴別人。

蕾娜突然快步上前，拍了拍蘇傑的肩膀：「我怎麼想，都感覺你剛剛那句話有罵到我。

道德是你們地球人整出來的東西，在我們烈陽星沒這個詞語。」

蘇傑微微搖頭低聲自嘆：「看來卡爾把你放早了……」

「你說啥？」沒聽清蘇傑說什麼的蕾娜疑惑的看著他。

蘇傑並為解釋什麼，有些事自己知道就好。

原本被夢魘製造噩夢，又被饕餮撿走研究的蕾娜，可是比這成熟多了。

而現在的蕾娜，給蘇傑的感覺更像一個半成品果子，被他強行摘下來了。

蝴蝶效應改變了很多，被凱莎欺騙後，蘇傑已經不在相信原著劇情了。

蘇傑知道很多大事還是一樣會發生，但有他的存在絕對會發生某些不一樣的變化。

天使冷突然衝到蘇傑身前，嚴聲道：「有惡魔來了。」

十多米外的空間浮現出蟲洞，涼冰帶著一個惡魔走了出來。

惡魔見到蘇傑輕佻出聲：「沒想到吧，我又回來了。」

蘇傑臉上露出微笑，繞過天使冷後，伸出手：「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