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哥因為恐懼。」

這句話從於浪嘴中脫口而出，他眼似有光芒閃爍，平淡中併發著自信。話語如同撬出精密機械齒輪中的雜物。精密大腦再次開始飛快的運轉。

於浪語氣極快，思維高速遠轉之下，已將蘇傑所有行為都串聯在了。他口中敘述的語氣並不是說給天使彥，更像是自我肯定腦中的想法。

「偽裝！

自從他見到那把劍開始，他從未徹底安心。

他之前拿可樂的姿勢，是喝酒時用的姿勢。

可是由於某種原因，他必須讓自己保持清醒，所以他才用可樂替代了酒。

蘇哥很可能因為某種特殊原因，突然接受到關於未來的信息。

剛你之前說他應該死在鱷魚怪物出現那天，哪一切就都解釋的通了。

因為死亡的恐懼，提前知道自己會死的蘇傑，必須規避自己所有的習慣。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恐懼而產生的偽裝。

因為恐懼，蘇哥將真正的自己隱藏了起來。

他最近明顯不符正常人行為，異常跳脫的思維更加證實了我的猜測。人因為恐懼而偽裝，思維會變得多跳脫，沒人比我更清楚。」

知道蘇傑沒被替代的於浪，心中的大石頭終於落地。

「彥姐，信息交換完畢，我就先回去了。」

說罷根本不待天使彥反應，於浪拉著天使敏的手直接站起來，笑嘻嘻打個招呼就想走，畢竟晚上還有大事要辦。

見天使彥沒啥反應，走到門口的於浪拉著天使敏滑嫩的小手心中暗想：蘇哥，別怪兄弟不是人，隻怪敏兒太迷人……

「等下！」沉思中的天使彥，突然叫住了即將離去的於浪。

「你還沒說回不回梅洛天庭？」

眼見於浪腳步一頓，天使彥心裡一陣好笑，這傢夥東扯西扯一大套，差點被他糊弄過去。

半隻腳跨過門口於浪並沒有回頭，聽到這話他臉上帶著輕笑，語氣淡然的如同敘述一個事實：「彥姐，這個問題我已經回答過了，你要問蘇哥，蘇哥在哪，我就在哪。」

於浪平淡的反應讓天使彥知道自己再說什麼都沒用。她看著站在門口的於浪拉著茫然回望自己的天使敏輕嘆道：「會死的……」

「我知道。」於浪低沉的聲音彷彿是在說給自己聽，他拉著有些不明所以的天使敏，嬉笑的走入另一個房間。

「敏兒，哥帶你去做點好玩的事情……

嘿嘿。」

天使俏臉變得通紅，活了這麼久，她怎麼會不知道於浪說的什麼。

天使敏心中猶如亂撞的小鹿撲通撲通狂跳。乖巧的被於浪拉進隔壁房間。

進入房間後，天使敏低著頭滿臉通紅的坐在床上，腦中不斷胡思亂想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既害怕又期待。

這是她三千年來從未想過的，她本以為自己畢生都會為了正義，與邪惡的惡魔戰鬥……直至戰死。重未想過自己有一天也會獲得真愛。

凱莎女王不會出錯，於浪跟自己一定會幸福的。

「你睡床上，我睡沙發。」

本以為今晚會發生什麼的她，突然被於浪冷清的聲音拉回現實。

回過神來的天使敏，已見於浪躺在沙發上，絲毫沒有之前嬉笑的意思……

在於浪心裡，天使敏只不過是天使使出的美人計……

……

一場交易的結束，與此同時遠在冥河系的另一場談判才剛剛開始……

空蕩漆黑的大殿透出陰沉，古代將軍裝的潘震正坐在一身黑色長袍的死神卡爾對面。

「你對虛空的研究貌似陷入了瓶頸。」

卡爾嘴角勾著一絲輕笑，淡然的神色彷彿並不在意潘震的話題：「我喜好研究虛空是已知宇宙公認的，不知烈陽星守護神，來找我說這個有什麼意義？」

潘震並沒有直接回答卡爾，隨意等我揮了一下手，彷彿談論家常一般：「如果說我見到了虛空，你是否會依舊如此淡然？」

「呵，烈陽守護神說笑了。」卡爾臉上依舊掛著淡然的微笑，優雅的接待著潘震這個突然造訪的客人，如若導師般為他講解起來：「虛空並不是目前的我們科技可以觀察到的。若是烈陽星守護者只是拿我說笑，那您可以回去了。」

潘震聞言輕揮了一下手，無奈的輕笑起來。

隨著潘震的動作，卡爾頭部以下的身軀，突然如同紙片一般被火焰灼燒成飛灰消失在空氣中。

「如此無禮！」僅剩頭部向上飄去，失去身體的卡爾彷彿站立起來，即使他的神色依舊平淡，但質問的聲音已經表明了他的憤怒。

「你要是直接被燒死了，我也不用坐在這跟你談了不是？」

潘震並未對自己突然攻擊卡爾產生歉意，輕笑著闡述起自己如此做的原因：「我發現了類似虛空的存在，那是能徹底毀滅神的存在，若是你不感興趣，我就只能回烈陽星了。」

「什麼意思？」卡爾的神色依舊淡然，如同看似平靜無波的海面，讓人猜不出海底究竟隱藏著怎樣的暗流。

卡爾見潘震聽到話後玩味的看著自己並未回答，想明白其中韻味的他突然輕笑一聲：「不知烈陽星想要什麼？」

「國泰民安！」潘震幾乎沒有任何思考，似乎早已猜到卡爾會如此問自己。

「嗯？」輕笑的看著潘震，平淡的聲音彷彿在疑惑兩件事有什麼關聯。

潘震微笑著開口解釋道：「我神蕾娜就在地球，而能夠徹底毀滅神的存在也在地球。雖然不知道你跟莫甘娜在搞什麼，但我不希望我神蕾娜有任何意外。」

說著潘震揮手打斷正要開口的卡爾：「你不必狡辯，我來只是想告述你，能夠徹底毀滅神疑似虛空的存在就是蘇傑，超神學院視頻中的那個小鬼。

他現在在天使手裡，天使的洗腦手段你比我更清楚。

不管你們再計劃什麼，若是蘇傑加入天使，那已知宇宙的正義秩序很可能會永久持續下去。

我們烈陽星到是沒什麼，畢竟我們的主張和正義秩序相符。

但你對虛空和死亡的研究，很可能被天使徹底毀滅。」

說著潘震看死神卡爾空曠大廳中唯一的畫像。

那是天啟王涼冰還未化名莫甘娜時的樣子，一頭高貴的金色長發，略帶俏皮的樣子異常的迷人。

巨大的畫像佔據了一整面牆壁，如同在證明畫中人對房間主人的重要程度。

似乎在欣賞畫像的潘震，突然悠悠出聲，玩味的輕嘆：「而且我發覺惡魔…好像也在守護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