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息連忙在中間拉架，「打一下就打一下嘛，給孩子解氣，又不疼！神女你生什麼氣！」

說著，她把自己的胳膊伸出來，笑嘻嘻的說，「阿息姨姨以後再也不會欺負阿心了，好不好？」

阿心瞪著兩隻大大的圓眼睛，咬著小小的嘴唇叮囑阿父：

「阿父，阿息姨姨平時對阿心可好了……那我們就輕輕的打一下好不好？」

啟立刻點頭如搗蒜，象徵性的在阿息的胳膊上拍了一下，連忙哄女兒，「好！阿父幫你打過了，以後阿息姨姨都不會欺負你了。」

阿心這才破涕為笑，在他的懷裡拱來拱去的撒嬌，一邊拍著小胸脯道，「阿父保護阿心，看誰敢欺負本寶寶！」

「哎呦，好疼啊！嗚嗚嗚……」阿息故意捂著胳膊逗她。

阿心訕訕的看著阿息，一臉做錯的忐忑，「阿息姨姨，真的很疼嗎？我、我讓阿父輕輕打你的呀！

你別哭好不好，阿心以後再也不讓我阿父打你了……」

那訕訕的小模樣，更剛才的囂張跋扈截然不同，惹的幾個人哈哈大笑起來。

葉清心笑中含淚，天花病毒肆虐，危險籠罩著每一個人，她剛剛經歷了伏的生死大關，在孩子這裡得到的快樂，顯得珍貴極了。

……

哄好了兩個嬰孩，啟召集了幾個部落聯盟的族長，開始準備建造隔離區和組建軍隊的事情。

「大首領，神女！」

「你們回來就好了！」

「大首領，伏首領他沒事兒吧？」

……

再次見到兩人，幾個族長的臉上滿是關切之情。

這場邪神的災禍太可怕了，很多部落都沒能逃過，陸陸續續的有人生病甚至死掉。

他們的部落還算是好的，因為聽了神女的話，及時關閉部落不讓人進來，再加上次對抗狼獸群，圍牆上都裝了鋒利的刀子。

所以受到的侵害比較小。

可那些沒有加入部落聯盟的就慘了，被生病的人闖進去搶走食物，又因為沾染了災禍，每天都要往外抬死掉的人。

整個平原弄得人心惶惶，膽戰心驚。

葉清心招呼大家在樹蔭下坐下來，讓後仔細檢查了他們種痘的傷口。

除了葉族長的臉色不太好，反應有點大之外，其他人都很正常。

加上阿息他們種上牛痘以後的身體反應還算不錯，葉清心總算稍稍鬆了一口氣。

看來，種牛痘的方法成功了，比起種人痘，牛痘的毒性低了很多很多，安全性自然有保障的多。

既然有了成功的把握，那後面讓所有人種牛痘，就是一個可實現的操作。

她還是不放心的叮囑幾人：

「傷口長得還好，免疫反應應該已經被激發了，化膿的地方盡量不要沾水，一旦身體有不舒服的跡象，立刻過來找我。」

坪大咧咧的擺擺手，「不就是個小傷口嘛，誰怕它！沒事兒沒事兒，有你神女在，我們什麼都不怕！」

葉族長無奈的搖搖頭，「你是不怕！」

坪眼睛一瞪，「怎麼，你不就是身子難受一點嘛，又死不了，你怕了？」

葉族長長長的嘆了口氣，滿臉憂慮的說，「我帶了牛痘回去給族人們種，誰知他們……別提了！」

「怎麼回事？」

看他臉色為難，葉清心忙追問道。

葉族長發愁的說，「我部落的族人們對這個東西都很害怕。

他們聽說這是牛獸身上取下來的災禍，嚇得跑的遠遠的，說什麼都不肯讓我把這東西種在自己的身上。」

坪族長拍著大腿，叫道，「那你倒是跟他們說呀，這是神女用來救命的，不是真正的災禍！」

葉族長委屈的搖頭，「我說了，我怎麼沒說！我把嘴皮子都快說破了，可他們看到我的身體在發燙，渾身難受的樣子，全都不相信我說的話！」

「嗨你這個……」坪族長的氣不打一出來，「誰敢不聽話，就把他們扔出部落去，讓他們被那些生病的傢夥待著，看他們還種不種！」

這是，又有兩個族長發話。

「坪，我的部落也差不多是這個樣子，你以為我沒有嚇唬他們啊！根本不管用！」

「那些傢夥……寧願出去也不種牛痘，都說這東西是邪神的災禍，去外面不一定會死的，但是種上了一定會死！」

「是啊，我都不知道這種話是從哪兒傳出去的，誰知道他們怎麼想，我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跟我去的那個傢夥，回來就把神女從長滿紅膿包的牛身上，取牛痘的事情告訴族人，可把他們嚇壞了……」

……

葉清心微微蹙著眉頭，聽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抱怨，倒是沒有特別的意外。

這東西本來就不屬於遠古時代，讓這些沒有一點點科學知識的野人，去理解幾千年以後的治療方法，他們自然接受無能。

歷史發展中，人類往往會對未知的新鮮事物產生恐懼，本能的排斥抗拒。

所以，葉清心也沒打算讓這些族長回去以後，跟族人們好好解釋。

既然不理解，甚至排斥，那就別怪她不給面子了。

她輕輕咳了一聲，打斷了幾個人的抱怨，冷聲道，「都說一下，你們的部落還有多少人沒有接種牛痘？」

坪一臉自豪的拍胸脯，「神女，我坪部落全都種上了，那些傢夥哪個敢不聽我的話，我弄死他們！」

葉族長苦逼的搖頭，「我葉部落……很多人都不肯，他們還把我帶回來的陶罐打翻了。」

「我框部落，隻種了一半兒都不到……沒辦法！」

「我也是……」

葉清心的臉色有點不好看，這麼說來，她辛辛苦苦取的牛痘，一大半兒都給浪費了！

看來，不強製執行是不行的！

啟的臉色更加難看，沉聲道，「那些人不肯種牛痘沒關係，我和神女叫你們來，正好想說這件事情。」

「大首領，神女，你們說！不管怎樣，我坪部落第一個支持，神女怎麼說，我們就怎麼做！」坪族長正色道。

其他幾個族長臉色格外的為難。

啟皺眉道，「你們也看到了，平原上生病的人越來越多，病人被自己的部落趕了出去，到處亂跑，把災禍傳給別人。

如果讓他們繼續亂下去，生病的人會越來越多……所以我和神女打算找一塊空地圍起來，把所有生病的人都趕進去，不讓他們亂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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