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蠡潛伏在崖下，金月奴在崖上，趙鹹余得以保持住暫時的平衡，提劍往夜蠡手上砍去。

豈料，夜蠡的手一松，竟突然改拉住了金月奴，一用力，將她整個人拉了下去。

金月奴掉落！

趙鹹余瘋了般一頭栽下去，想要抓住她。

然而，慢了一步。

隻抓住一點衣料，卻從手裏滑走了。

而且趙鹹余眼看也要掉下去。

有人抓住了他的腳踝，一把將他提了回去，摔在地上。

是及時趕到的衛城，他的手臂力量特別大，直接把趙鹹余給提了回來。

李琛和李禛相繼趕到，都拿著劍，看著用爪手吊在懸崖下的夜蠡。

夜蠡閉上眼睛，鬆了手。

墜落。

崖上長滿了野草、荊棘，下方的視線並不順暢。

樹葉漱漱而響，人很快消失不見……

……

趙鹹余被摔得氣暈八素，回過神來，爬到懸崖邊上，撕心裂肺地喊：「月奴！」

李禛怕他想不開，牢牢拽著他，說：「這崖上樹木多，說不定她被擋在什麼位置，沒有掉下去。我們回去拿繩子下去看看。」

趙鹹余點頭：「快去快去！」

侍衛回去拿了長繩子來，衛城下去了一趟，帶回了夜蠡的屍體。

他沒有掉到懸崖底下，半途上被一棵歪脖子樹擋住了。

摔斷了脖子。

「月月月奴呢？」趙鹹余問衛城。

衛城搖頭：「沒看到！繩子不夠長，下不到底！恐怕得回營去拿軍用長繩才能下去。」

趙鹹余急得像隻熱鍋上的螞蟻：「你不是能夠徒手攀岩嗎？你你你直接下去啊！」

衛城說：「我剛才嘗試了一下，下面的石頭很鬆散，一踩就掉落。下不去。」

趙鹹余拉著繩子就說：「我下去！我可以！」

李禛一把將他拎了回去，說：「如果她沒死，你掉下去摔死了，豈不是人間悲劇？

我馬上派快馬回去，拿工具，請大夫過來！」

趙鹹余總算不鬧了。

那邊衛城讓人把夜蠡抬下去。

李禛卻叫停，伸手去扒他的褲子。

「啊！你幹什麼呢？」衛城和李琛都詫異地看著他。

李禛鎮定地看了一下夜蠡的大腿根部。

沒有蜈蚣狀的疤。

從來沒有受過傷。

李禛面露失望之色。

他覺得，夜蠡的各種特徵，很符合裘安安所說的那個逼迫她們刺殺的人。

且他的名字中有個「夜」字，所以檢查了一下。

然而不是的。

指使刺殺的，另有其人。

……

他們從軍中拿了長繩，雲梯過來，下到了崖底。

崖底是深山老林。

還有個深水潭。

所有可能掉落的地方都找了，連水潭都打撈了，包括李禛趙鹹余在內的數十人，在下面找了兩天沒有找到她！

後來，連軍犬也出動了，翻山越嶺過去尋找。

愣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又後來，他們在山裏遇到一個打柴的老頭。

老頭兒跟他們說，那個深水潭裏面有鱷魚，如果有活物掉進去，肯定是被鱷魚吃了。

兩天不吃不喝的趙鹹余聽到這個，直接暈死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