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話，怕是真的會打死他！

她立刻起身往前院去。

寧國公的住處守著侍衛，讓她等一等，說去通報。

高麗華心裏著急，抬步就走，說跟他一起進去。

侍衛不敢上手去攔去拉，隻得跟讓她一起進去了。

李惟昉和李贇都在他房裏。

李惟昉垂著頭，囁嚅著，像一隻鵪鶉。

寧國公一把將手裏的書砸在他身上：「你成天都學了些什麼？這麼簡單的都答不上來！下什麼場考什麼試？再這樣下去，你就會成個一輩子庸庸碌碌的廢物！」

李惟昉把書撿起來：「我……我回去重新背。」

寧國公深呼吸，壓下心頭的火氣，說：「晚上再過來！要是再像現在這樣的狀態，今晚就別睡覺了，跪祠堂裡背去！」

李惟昉：「是。」

「滾吧！」

李惟昉走了。

高麗華躲了一下到了屋子的側面。

李惟昉沒有發現她，徑直走了。

高麗華又回去，看到寧國公又考問李贇的功課。

李贇都答上來了。

寧國公就欣慰地笑著，把他抱上膝蓋，說：「贇哥兒這段時間表現很好！在學堂裡開不開心？」

李贇：「嗯！開心！我最喜歡跟蘇尋玩兒！他懂可多了，什麼都知道！」

寧國公：「那你最喜歡哪個夫子？」

李贇：「我最喜歡大嫂的課！她上課可有意思了！

我們都最不喜歡二哥！他可凶了！我手板兒都快被他打殘了！」

寧國公：「那肯定是你偷懶了！」

李贇癟著嘴：「爹，能不能以後隻讓大嫂一個人給我們上課呀？」

寧國公：「當然不行！那樣的話，她多累呀！她肚裏還有你的小侄兒呢！」

「那等她把小侄兒生下來以後，可不可以隻讓她一個人給我們上課？」

「也不可以！」寧國公說。

「為什麼呀？」

「因為他還要照顧小侄兒，還有很多其他的事情要做呀！」寧國公說，「身為女子，是很辛苦，很不容易的。」

李贇：「哦……那我娘呢？」

寧國公：「她……自然也辛苦。」

李贇：「那你怎麼不去看她呢？你好久都沒有去我娘那裏了！她會很傷心的。」

寧國公沉默片刻，說：「嗯，我會去看她的。」

「謝謝爹！我最喜歡爹了！」李贇轉頭親了他一下，寧國公笑得如同天下所有的被兒子親了的父親一般開心……

高麗華突然就流淚了。

腦海裡出現寧國公把贇哥兒抱走那天的情形，他說她把孩子教壞了……

她從來不曾覺得，親娘還能把自己的兒子教壞了？

可如今所見，自從贇哥兒離了她，變化很大。

功課很好，有禮貌，又勤快又能幹……

她又想起自己一手帶大的李惟昉。

她從小就對他視若珍寶，太過溺愛……以至於現在，跟李禛相比，簡直被比下了塵埃！

「夫人，小的去稟報了？」侍衛問。

高麗華卻搖搖頭：「不用了。」

她轉身要走。

「誰在外面？」寧國公聽到了聲音，出來看。

高麗華忙擦了擦眼睛，說：「是我。」

寧國公眼神頓時冷下來，問：「什麼事？」

高麗華搖搖頭說了句「沒事！」然後就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