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皇后看向高麗華，又叫道：「麗華，你也過來。」

高麗華有些意外，起身走到孟皇后面前行禮：「皇后娘娘！」

「都是自家人，不要多禮。過來這邊坐！」她指一指自己的另一側。

高麗華有些遲疑地過去，坐了半邊，渾身緊繃。

孟皇后抓了她的手，說：「你這些年，辛苦了。」

高麗華說：「臣婦不辛苦。」

「雖然我一直在靜因院修行，兩耳不聞窗外事。但是我卻知道，你一定是辛苦的。」孟皇后說，「不僅是生兒育女，操持家務，有些事情，也是難為你了！」

高麗華突然心裏一哽，說：「皇后娘娘體恤之情，臣婦莫齒難忘。」

孟皇后說：「世澤是個好的！當初我一眼就看中了他！把女兒嫁給了他。可惜元娘她命薄……你比她有福氣。」

「皇后娘娘哪裏話？」高麗華說，「公主殿下雖然已經不在，但是我們整個寧國公府，卻一直沐浴著她的恩澤庇佑！沒有一日不惦記著她。」

孟皇后有些傷感，拍拍她的手說：「人死如燈滅，也就只能在心裏回憶回憶，再也沒有以後。

可人總是要往前看的。

你是有以後的，我希望你們好好的，家庭和睦，越來越興旺！」

人跟人交流的時候，感覺是能傳遞的。

高麗華從孟皇后那裏感受到善意，心裏的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不自在、膈應都漸漸消融，後面的交談，笑起來也漸漸真誠些了……

……

開宴以後，果然有人注意到了羅清秋，跟老夫人打聽這個漂亮的小姑娘是誰？

老夫人就說了她的身份，然後又解釋說，因著來的女眷老的老，小的小，三個孫媳婦還都懷著孕，所以她是來照看玉姝的。

照看小孩子，自有一堆下人跟著，大家都知道是個借口罷了。

但是，看大相公家又帶了妾室來，果然並沒有人說什麼。

……

「五弟最近有點不順，屢屢惹上官司。」席上，楚王看向趙鹹余，說，「你要多注意言行，要知道，你在外面代表的就是我們皇家的顏面和宗室的體面。」

趙鹹余根本沒聽清楚他在說什麼，點點頭，有些神不守舍地看向某個方向。

楚王順著他的眼神看過去，就看到了金月奴扮成的李蘅。

膚色微黑，濃眉大眼，坐在那裏，就有種跟中原女子不同的氣質。

這是溫黃照著李蘅的臉教她畫的妝。

這些日子，金月奴又跟刻意跟著李蘅學了不少動作神態，還真跟變了個人似的。

趙鹹余從一見到她，就不停地拿眼瞄她。

楚王不動聲色地笑道：「五弟！你看什麼呢？」

趙鹹余回過眼來看了他一眼，問：「二哥有事嗎？」

真煩人！

「我是說，這段時間你怎麼總惹上官司？鬧得沸沸揚揚的！」楚王說，「你平時要多注意些言行！別再給那些人可乘之機。」

趙鹹余說：「好。」

「那邊那位，應該就是李相的千金？」楚王看向金月奴。

李橘回答說：「是！她是我的女兒，李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