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靜瑜對李禛動了心，雖然她的性情年紀更適合做趙鹹余的王妃，但在孟皇后心裏，她已經失去了第一人選的位置。

趙鹹余點頭：「好。宛宛挺好的，很可愛。在我心裏，她就跟圓圓一樣，有親人的感覺。」

孟皇后聽了，卻笑不出來。

……

趙鹹余離宮的時候，遇到了趙竑。

趙竑似笑非笑地問：「五弟？你怎麼進宮來了？看著好像不太高興的樣子！怎麼？不能娶金月奴為妻，挺難過的麽？」

趙鹹余看著趙竑半天，突然沖他笑了一下：「二哥，明天早朝見。」

趙竑的笑意漸漸消失。

……

「姐，我母后讓我轉告你們，讓你和李禛抽空進宮去。」趙鹹余說。

「她有說什麼事嗎？」溫黃問。

「沒有。」

溫黃瞧著他：「……你……真的同意了？宛宛？」

趙鹹余點頭。

「她挺好的。」溫黃說，「你們兩個平時就跟兄妹一般。成了親，就算少了些愛情，也有足夠的親情。」

趙鹹余點頭：「嗯。」

溫黃：「你是不是心裏挺難過的？」

趙鹹余：「還好。月奴還活著，就比什麼都強，沒有什麼比陰陽相隔更難過了。」

溫黃瞅著他：「……舅舅，你好像跟以前不一樣了。」

趙鹹余：「哪裏不一樣？」

溫黃：「變得……懂事了。」

趙鹹余：「你可別跟我說這種話！我不愛聽！」

溫黃笑。

「溫夫子，我請教您個正兒八經的問題唄？」趙鹹余突然鞠躬。

溫黃：「什麼問題？」

趙鹹余：「我要怎樣才能當上太子？」

他居然問了這個問題？

溫黃心裏有些百感交集。

「你知道人為什麼長了兩隻眼睛，兩隻耳朵，卻只有一張嘴嗎？」溫黃問。

「這還有為什麼？」趙鹹余摸摸自己的耳朵：「大概是女媧娘娘造人的時候，為了對稱？」

溫黃：「長兩張嘴也很對稱吶！之所以只有一張嘴，是暗示我們，要多聽，多看，少說。」

趙鹹余像是突然發現了新大陸：「啊！」

溫黃：「你明日要去上朝，剛開始不熟悉情況，絕對不要亂開口說話，聽女媧娘娘的話，多聽，多看，少說！」

趙鹹余：「哦……」

「並不僅僅是你說錯話會被取笑。」溫黃說，「更重要的是……越是位高權重者，說話越要謹慎。

因為你的一句話，很可能左右許多百姓的命運和生死！

所以，在沒有充分了解事實真相的情況下，切記不要隨便下定論。」

趙鹹余：「……嗯。」

「至於如何才能做太子……」溫黃想了想，說：「官家對你是有偏心的，所以這個問題的癥結在於，如何能讓群臣擁戴你。」

趙鹹余點頭：「姐，你總是一語中的。」

溫黃微笑，不遺餘力地教他：「為臣者，性格各異，家庭各異，喜好各異，年齡各異，家鄉各異。但是，有一樣是相通的。」

趙鹹余：「什麼是相通的？」

溫黃：「怕。」

趙鹹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