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雲！」蔡征悲慟大喊。

「嗤！」地一下。

宗揚終於忍不住了，彈了一隻筷子出去，正好彈中了蔡十娘的脈門。

她的手瞬間失去了知覺，金簪落地。

宗揚開門走了出去，秦韶也跟了出去，順手把門虛掩上。

「蔡姑娘！」宗揚叫道：「他說幾句醉話，你就當他放了個臭屁！誰還能因為聞了屁味兒就自殺的？

你的性命可金貴著呢！千萬不要想不開。」

劉卞歪頭看向他：「宗揚？你說誰放屁呢？」

「宗揚也是你叫的？」宗揚一反往日不正經的模樣，臉一沉，滿身的威壓，「見了上官不恭不敬，居然直呼本官之名？」

劉卞又看到了跟出來的秦韶。

秦韶是禦史台的，看誰不順眼就參誰，而且往往言辭犀利，一參一個準兒。

他多少還是忌憚禦史的，笑了一下，抱拳躬身行了個禮：「下官見過宗大人！真巧啊！宗大人和秦大人也在這兒吃飯呢？」

宗揚：「我倒是佩服你！平日裏流連花叢、調戲良家婦女也就罷了。

連大相公的兩位千金，你也敢當她們是秦樓楚館的伎子，叫她們進去陪酒？」

劉卞說：「宗大人這是什麼話？小心我告你誣陷！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調戲良家婦女了？又哪隻耳朵聽到我叫她們去陪酒了？

剛剛我是叫我『未婚妻』進來，讓她跟我的朋友們認識一下，這也不行？」

宗揚：「她是你的未婚妻？何時下的定？何人做的媒？咱們同朝為官，這麼大的喜事兒，我們怎麼從沒聽說過呢？」

「大相公親自拍的板！我們兩家雙方早已口頭約定！」劉卞說，「你們這些外人自然不知道！拿什麼耗子，管什麼閑事呢！」

「今天這閑事我還就管定了。」宗揚說，「放了蔡征，給蔡十姑娘道歉！

否則，為了維護我朝官聲，我明日必定給陛下上劄子，彈劾你！

像你這樣的敗類，居然身居四品高位，簡直就是國朝之恥辱！」

劉卞囂張霸道慣了，何時受過這種威脅？

他眼睛猩紅地怪笑了一下，猛然命令道：「把他給我往死裡打！打死了算我的！我倒要瞧瞧，你還有沒有命上什麼劄子！」

十幾個如狼似虎無惡不作的打手們一擁而上，根本就不管對方是誰，向宗揚和秦韶撲來。

宗揚身邊沒有武器，還得護著秦韶，一時雙拳難敵群毆，挨了好幾下。

好在這時，李禛和趙鹹余回來了。

他們飛奔過來，加入戰鬥。

溫黃心驚膽戰，趕緊把門鎖好。

只聽到外面連續不斷發出骨頭斷裂的「崩」「崩」聲，還有各種各樣的慘叫聲。

後來打鬥聲消失了，只剩下痛苦的呻吟，溫黃將門小心翼翼地打開一條縫，就見走廊上躺了一地的人。

有的一動不動，有的斷胳膊斷腿兒，完全失去了戰鬥力。

李禛渾身沐著未褪的殺氣，反剪著劉卞的手將他按倒在地，一腳踩著劉卞的頭上，問他：「打死了算你的，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