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著他哭得肝腸寸斷的樣子，眼眶微紅，驀然看向趙竑：「這是怎麼回事？」

趙竑說：「兒臣得了消息以後，就派夜蠡去帶真假李蘅過來。

結果他去了好幾天也沒有回來！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你還裝！」趙鹹余扭頭看著趙竑，一字一句地問：「趙竑！皇位有那麼重要？讓你不惜陷害！不惜栽贓！不惜殺人？

這樣得來的皇位，你不覺得血跡斑斑，不會做噩夢嗎？！」

趙竑眼神閃爍：「你少給我倒打一耙！

你們竟用一個妓女冒充李蘅給你做王妃？

你要置祖宗禮法於何地？

你這是欺君之罪你知道嗎？

我只是讓夜蠡去帶金月奴和李蘅回來問話，什麼時候讓他去追殺你了？」

趙鹹余沖他咆哮，「你如果真的是要帶人過來問話，為什麼要把我葡萄山莊的侍衛都殺了？把我們追殺到山頂？

如果不是李禛他們及時趕來！我就已經被你幹掉了！」

趙竑皺眉：「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夜蠡一直沒回來。等他回來我問問他！」

「他回不來了！他死了！」趙鹹余冷笑。

趙竑的臉色頓時很難看：「什麼？！你們居然殺了他！」

趙鹹余：「他是自殺的！跳崖！」

趙竑：「不可能——」

「行了！」皇帝腦仁疼，「小五，你說，你有沒有讓金月奴扮作李蘅？那天進宮來的到底是金月奴還是李蘅？」

趙鹹余從來不對他爹撒謊。

他也從來不覺得有撒謊的必要。

但是此時……他卻猶豫了。

因為不是他一個人。

還有溫黃，李禛，李橘……

「說啊！」趙竑催他。

「怎麼可能！」趙鹹余說，「她們只是長得像像而已！並不是同一個人。」

趙竑冷笑：「李橘身邊的巴甲，是從小看著李蘅長大的！他能不認識李蘅？

他親口所說，李蘅跟侍衛私通！

李橘就那麼一個女兒，眼看聯姻的想法要破滅，李禛親自去找的他，說讓金月奴冒充李蘅，李橘就同意了！」

趙鹹余冷笑：「現在人被你殺了！還被鱷魚吃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還不是任由你怎麼說就怎麼說？

你就編吧！最好給我定個欺君之罪拖出去斬了算了！」

趙竑深呼吸，說：「照你這麼說，死的是李蘅，金月奴還在？」

趙鹹余：「她在不在我怎麼知道？」

「這樣吧！你現在去接金月奴進宮！」趙竑說，「如果你能接來！那就是巴甲有問題！

如果請不來，你怕是要好生解釋解釋。」

趙鹹余拳頭捏得邦邦響。

「怎麼？」趙竑冷笑，「去啊！」

「金月奴是我想見就能見的嗎？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見誰不見誰，全看心情！」趙鹹余說。

「這樣吧，就以涉案為由，請開封府去找她！」趙竑說，「她總不敢拒絕開封府的傳召吧？」

趙鹹余：「……」

「父皇，您覺得呢？」

皇帝也想弄清楚這件事情的真假，點點頭叫道：「王德憲！」

王德憲推門進來：「官家。」

「你親自去找金月奴進宮，好好說，別嚇著人家。」皇帝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