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惟昉很快來了，看到毒藥手鏈和絕育珠串，看劉明秀的眼神，充滿著厭惡。

但是他不敢說什麼，隻拿眼睛看他娘。

「母親！」劉明秀撲過去，拉著高麗華的手，「我沒有！不是我！是她們誣陷我的！您一定要相信我！」

高麗華沉默片刻，卻轉頭對溫黃說：「縣主，你跟我出來一下。」

溫黃頷首，跟她出去了。

到了無人處，溫黃問：「夫人，您想跟我說什麼？」

高麗華問她：「我想聽你一句實話，是她做的，還是……你？」

溫黃說：「是我叫柳束束和溫倩來的！我上次就跟您說過，她再作惡，我不會再忍！」

高麗華：「作惡？」

溫黃：「李禛那個救命恩人何青蓮，是他們刻意找來的！何青蓮臨走之前，已經交代了一切！

她給我送了個香囊，也是同樣的毒藥！

而柳束束和溫倩……我一直挺不放心她們。

昨日聽說劉明秀喝了她們的茶，還給她們送了東西，就派青果偷偷去找她們，查看了一下，就發現了這些。

夫人，她一點都不冤！我以我腹中兩個孩子來發誓，全都是真的！

如有半句虛言，就讓我一屍三命，不得好死！」

看著溫黃堅決的起誓，高麗華神色極為難看，眼裏出現了灰心之色。

「夫人。」溫黃說，「祖母的話有道理。

她雖然是您的侄女，但心性如此歹毒失常，繼續做您的兒媳婦，並不是家門幸事！說不定還會禍及您的子孫！

何不休了她，另外娶一個賢良的兒媳？」

高麗華沒說話。

「我知道您顧慮什麼。

一來，擔心國公爺知道了，會誤會這些都是您指使的！

二來，休了她，會傷了您娘家人的心！」溫黃又說，「但是，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人一輩子，有些時候……就是得取捨！」

高麗華沉默良久，說：「你好像總是在逼我取捨。」

溫黃：「是她逼我！對不住！」

高麗華嘆了口氣，說：「你先進去吧！我得想一想。」

溫黃轉身進了屋，高麗華站在原地，望著旁邊的松林，感覺像是溺水的人，抓不到一片浮木……

「你站在這兒發什麼呆？」突然，一個聲音響起。

高麗華驀然回頭，寧國公回來了，就站在她身後。

不知道為什麼，她的眼淚一下子就滾了下來。

她急忙又轉過身去，拿手絹擦拭眼淚，掩飾自己的失態。

「怎麼了？」寧國公問。

高麗華搖頭，半天說：「想必事情你都知道了。

是我不好，那時候……我就非得讓她嫁進來！

你隨便處理吧！我都沒有意見……」

高麗華向來強勢，如今卻變了很多。

寧國公看著她好一會，終是心裏一軟，一把拉住她的胳膊，說：「跟我一起進去吧！」

他扯著高麗華就走。

高麗華詫異地看著他，一把年紀了，臉上卻悄然浮起一抹紅暈。

進去以後，老夫人問：「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寧國公說：「陛下身體不適，提前退朝了！剛到家門口，就碰到他們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