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麗華說：「溫黃死了，那也輪不到我們呀！

那都是李禛母親的東西，將來分家的話，肯定都是李禛的！」

高母：「那要李禛也死了呢？」

高麗華眼神微變：「娘，您這是什麼意思？」

「只要你手裏有權，要弄死他不是容易得很？」高母說，「就像當初他剛回府的時候，稍微放點兒水，多的是人想要他的命！」

高麗華瞳孔一縮：「娘？您這是什麼意思？難道當初那個姦細……對了，那批下人是您幫我選的！你該不會是……故意放姦細進府的吧？」

高家老夫人：「不是我故意，是你！」

高麗華：「我沒有啊！我根本就不知道那事！」

「李禛會認為是你！」高母說，「他早就已經恨你入骨！你不殺他，他早晚是要殺你的！」

高麗華獃獃地坐在那裏，「難怪那件事以後，他一見到我……就恨不得動刀子的樣子……」

高母：「你聽我的！

明秀落了把柄在別人手裏，就只能這樣了，和離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現在最重要的，你要趁這個機會把中饋拿回來！

決不能讓中饋落入那兩房小娘手裏！

這不管是錢還是權，交出去容易，拿回來就難了！」

高麗華出著神，沒說話。

「至於昉哥兒，我會再給他物色一個！」高母說，「這次千萬把人看好了再嫁進來！一定得是個有腦子，懂進退的。」

高麗華突然說：「娘，您要看看嬌嬌嗎？她已經長大了好多，白白胖胖的，特別可愛！」

「跟你說正事兒呢，看什麼嬌嬌！」高母一臉恨鐵不成鋼之色，「我剛剛說的話，你都聽到了沒？」

高麗華：「……娘，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李禛死了，國公爺會怎麼樣？國公爺如果不好了，我又會怎麼樣？」

高母一愣：「你什麼意思？」

「我並不想要溫黃的命！」高麗華說。「她這個人不壞！而且對玉竹，對贇哥兒都挺好的。

贇哥兒還在她那裏上課，跟以前相比大有起色，還說很喜歡她——」

「我看你是被豬油糊了腦子！」高母打斷她說，「都多大的人了，還被她這點小恩小惠給收買了？」

高母看看左右，低聲跟她說：「昉哥兒讀書怎麼樣你是清楚的！中舉都難，你覺得他能考中？

他沒有李禛那個本事！

他將來怎麼辦？你有沒有想過？

就頂著個世子之名，做個白丁？

只要除去那兩個，不僅對你自己好，在楚王殿下那裏，你就相當於立了大功！

這不就等於是給昉哥兒插上了一對翅膀？

以後，他的前途就不用愁了。」

高麗華以前也聽過挺多次這樣的話。

總覺得是這麼個道理。

但是現在經歷了這麼多，她卻懷疑起來。

這段時間她落入困境，沒有人搭把手去救她。

借錢也不借給她。

李惟昉是李世澤的兒子，將來楚王會記得她，對惟昉好？

「你有沒有在聽？」高母推了高麗華一把。

高麗華回過神來說：「娘，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會好好為我四個孩子打算的！」

高母這才露出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