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黃又說：「它的嗅覺格外靈敏！

前些日子廚房那邊的雞籠壞了，雞到處跑到處藏，好幾隻都找不著了。

它一出馬就找到了！其中一隻還被個小廝給偷了呢！也都找了出來。」

高麗華笑笑。

笑著笑著，她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就笑不出來了。

「昨天晚上，李禛把毒香給它聞了，讓它去找。」溫黃說，「它就找去了楊柳苑。」

果然！高麗華心裏緊了緊，沒說話。

「以前我就跟您表過態。」溫黃說，「我們不爭世子之位，也不爭家產，只求一家人平平安安，互相扶持。

但是，從那些針對我和我三姐姐的致命流言，到那條撲向我的獵犬，還有這次……」

溫黃看著高麗華：「夫人，你們究竟要把我逼到什麼地步呢？我的忍讓也是有限度的！」

高麗華依然沒說話，眉頭皺成疙瘩一般。

「您無非是覺得，靠著他們得到了世子之位！

還得靠著他們保住世子之位！

所以處處順著劉明秀！

可事實真的是這樣嗎？

當初發生了什麼事情，您應該是清楚的吧？

陛下把世子之位給三弟，跟您的娘家人，跟國舅府上的人，真的有關係嗎？

而當您遇到困難需要幫助的時候，他們又真的會幫您嗎？您去借錢，他們借給您了嗎？

還是……從頭到尾，只是一直在利用您對付國公爺？」

高麗華緊緊抓著膝蓋上的衣服，青筋都崩出來了，有些狼狽地說：「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品頭論足！」

「我若要品頭論足，也不至於到您的跟前來品呀！」溫黃說，「我只是不想看到兄弟相殘！不想讓您的孫子生下來就有一個不堪的母親！夫人，算我求您，您阻止一下她吧！」

高麗華隻沉默。

溫黃等了一會兒，沒有等到迴音，點點頭說：「反正我覺得……對您，我已經仁至義盡！再有下一次，我絕不會這般輕輕放過。」

她站起來行禮：「告辭。」

「等等！」高麗華卻叫道。

溫黃停下腳步。

「你這般居高臨下，跑來給我下最後通牒，說你已經仁至義盡？」高麗華笑著，有點淒涼，有點冷，「你大概不知道，你的這副嘴臉有多讓人膈應吧？」

溫黃：「……」

「如果，老夫人和國公爺不把你放在眼裏，改成偏疼她！」高麗華說，「指不定她也跟你一樣『仁至義盡』！而你……在泥沼中苦苦掙扎看不到希望的時候，你又會怎麼做呢？」

溫黃：「夫人，柳小娘之前的處境如何？

國公爺沒拿正眼看過她，您這裏也並不好相與，好不容易有了孩子，卻流產了。

她改變處境的方法，是拿命去換一份另眼相待。

李禛之前的處境如何？看大門那段時間，恐怕沒有人覺得他還能復起！

他改變命運的方法，是用一顆赤子忠心，用浴血奮戰！

再說我自己，剛嫁進來的時候，處境如何？

我改變命運的方法……是明知道寧國公府可能被抄家滅族，卻依然追隨李禛，他也終於不再跟我和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