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教？」溫倩眉頭挑了挑，「四姐姐這是什麼意思呀？」

溫黃：「聽說你把世子夫人的燕窩給拿去吃了？」

溫倩的神色不自在起來，說：「我就是提了一句說想吃燕窩，我房裏的如意她就給拿了來！這丫頭也是……」

「蘇媽媽。」溫黃叫道。

蘇媽媽回：「縣主。」

「如意如此不懂規矩，解了聘吧！她若不願意離開，就降為三等女使，做粗活兒去！」溫黃斷然說。

蘇媽媽：「是！」

「誒！」溫倩急了，「四姐姐！如意挺好的！我用她用慣了——」

「你覺得你慣不慣有那麼重要？」溫黃打斷她，「回頭她要是拿了夫人的，老夫人的，或是國公爺的吃食。你覺得他們會跟世子夫人一樣縱著你？」

溫倩：「這……這怎麼會……」

「柳小娘千裡迢迢去把國公爺救了回來，老夫人，夫人都把她當恩人，如今又有了身孕，誰不爭相巴結？

可她見了我們，沒有吩咐，絕對不會坐下，吃食用度從來不會越過自己的份例。

你是誰的恩人？進來也不行禮，大剌剌地就坐下了！聽說還屢次對世子夫人不敬？

你這是仗著誰呢？仗著我嗎？我可不敢像你這樣！

要不然是仗著你肚子裏的孩子？可但凡是個女人，誰不會生孩子呢？你以為你懷了孕就高人一等不成？」

溫倩的臉色青一陣地白一陣，勉強說：「我不過就是貪口而已嘛，四姐姐何必說得如此嚴重？」

「你覺得府規倫常都是小事？

在你進府做小娘的時候，我就特地讓蘇媽媽教過你規矩。

出嫁從夫，在寧國公府，我不再是你的四姐姐，你隻可喚我縣主，或是溫淑人。

並不是我要在你面前拿喬，而是你若叫我姐姐，世子夫人又叫我大嫂，豈不亂了尊卑？」

溫倩捂著肚子，沒說話。

「這一次，剛剛世子夫人給你求情。也就算了。再有下一次，府規處置！」

溫倩還是不說話，呼吸有些急促。

溫黃：「你聽到了嗎？」

李禛：「聽到了！」

「溫倩，你是我的堂妹，我希望你要更要遵守府規，敬上憫下，而不是仗著什麼而嬌縱！這樣只會丟我的臉，丟我們溫家的臉。」溫黃語氣一轉，柔和地說，「你明白嗎？」

溫倩：「知道了，縣主。」

溫黃點頭：「先回去吧。」

溫倩轉身就走了。

到外面，她狠狠地啐了一口：「我呸！同樣是茶農出身，你又比我高貴到哪裏去？！跟我講什麼規矩？無非是見人家是老夫人娘家人，上趕著舔罷了！」

……

溫黃回到清芷園，看到李禛又在書房忙開了，就沒有打擾他，過去把孩子哄睡了，看了一會兒帳本，不知不覺就在塌上歪著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醒來，她躺在了床上，李禛已經走了。

臨近中午的時候，溫黃突然就想起了李禛那一瞬間的落寞。

突然覺得，自己這段時間好像把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孩子身上了。

剩下一些時間也都分給了府裡府外的各種事情，對他有些忽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