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禛臉色一變，一把將那根簽搶了過去，看向上面的字：天外飛仙，天外來神，神仙相會，孰死誰手？

「師父，這是什麼意思？」李禛看了半天沒看懂，「此簽何解？」

道濟宗師搖頭，看著溫黃：「或許當事人可解？」

溫黃看到這簽，不知為何，第一反應，想起了自己和東方隼。

他自稱為神。

他們都算「天外」來的。

這是說，他們相遇，必有一死？

「你想到了什麼？」李禛問她。

溫黃搖頭。

李禛死捏著那簽，然後將它掰斷，說：「別信這個，都是騙人的。」

道濟宗師瞥了他一眼。

……

送溫黃回家以後，李禛說：「雙兒，這幾天沒事就盡量待在家裏，不要出門。」

溫黃點頭。

「宗畫已經豁出去了，大概是怎麼也不會改口。」李禛說，「只能從宮裏那個死去的宮女著手，這幾天我要留在宮裏調查此事，看看她到底做了什麼手腳。」

溫黃說：「母雞打鳴，多是激素改變，她或許是給雞餵了什麼葯！」

李禛：「何為激素？」

溫黃：「……就是造成男女之別的東西吧！我腦子有點亂，我也不太清楚那個叫什麼。」

李禛點頭。

溫黃又問：「陛下會殺我嗎？」

李禛沉默片刻：「你不會死。」

溫黃：「可他還是極為相信薛天師的呀！就算是楚王倒下了，薛天師還是可以時常進宮……」

李禛：「別胡思亂想了。」

……

那個宮女的住處被搜了個遍，沒有搜到什麼可疑的東西。

死的時候沒有旁人在場，也無人可以說出點兒什麼來。

而朝中已經流言如沸，殺溫黃的聲浪一天高過一天。

有一天溫黃有事出門，一路上聽到好多老百姓都在討論此事。

「我就說呢！這個女人也太神乎了！能洞悉金兵的陰謀，救了全城百姓？還能做太子的老師？還長得跟仙女下凡似的？看樣子這些八成都是她自己吹出來的！」

「是啊，一般人吹牛也不敢這樣吹。她就敢！這目的也是尋常人不敢想的！」

這時，有個男子一臉難受地說：「萬一是冤枉她的呢？我看過她寫的詩，特別善良美好！她不會是那樣的人！」

「你可閉嘴吧！她還成天弄那些書來教壞人！我家婆娘現在都敢跟我頂嘴了！說什麼女子也是跟我一樣的人？女人就是女人，怎麼能跟男人相提並論？官家該趕緊把她給燒了！」

……

溫黃透過帷帽看向那群男人，有些木然地進了馬車，回家了。

從那天以後，她再也沒有出去過。

這天半夜醒來，溫黃看到李禛在擦他的劍。

眼神莫名有些嗜血感，看得溫黃害怕。

「哥……」溫黃叫道。

李禛回身，眼神一柔：「怎麼起來了？」

「大半夜的，為什麼在這兒擦劍呀？」溫黃問。

李禛沒說話。

「是不是……陛下還是決定要殺了我？」溫黃問。

李禛：「陛下心裏自然是偏向你的！不過，牝雞司晨的流言，越演越烈，可是我卻找不到任何的證據。陛下的壓力也越來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