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黃忙捧住他的臉：「我在！我在這兒！我們已經回家了……」

李禛彷彿感受到了她的氣息，漸漸安穩下來。

溫黃心疼地親了親他的臉，又在他胸口趴了一陣，看他睡沉了，方才慢慢起身，躡手躡腳出去了。

她先去看了一下青果和小織的傷勢。

還好，都不嚴重，休息幾天就能好。

蘇媽媽回家來請罪，祖母不但沒怪她，還說她打得好。

溫黃聽蘇媽媽說祖母也氣著了，正準備過去跟她老人家說說李禛沒事安她的心，就在這時，下人來報，說慕沙郡主來訪。

溫黃沒有心思見外人，但慕沙也算是回鶻的使者，如果拒而不見，有傷和氣還落人話柄，於是溫黃勉強打起精神，換了衣服去見她。

她又帶了一篇新的經文來，另外還帶了個小東西給她。

一隻神態極為活潑顏色非常鮮艷的小鳥。

陶瓷燒就，內有齒輪，上了發條以後，這小鳥就能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溫黃拿起來看了看，說：「很精巧。」

「何止精巧，簡直是神奇！」慕沙滿眼崇拜之色，「在這個世上，也只有我們國師能做出來。」

溫黃：「嗯。」

慕沙雙手托著那隻鳥，說：「這是國師贈送給縣主的，給孩子們玩。」

溫黃第一反應就是拒絕：「這麼貴重的東西，我可沒有東西可以回禮！」

慕沙：「國師說，我們可能要提前回去。此去路途遙遠，可能再難相見！這是他的一片心意，還望縣主收下，另外過幾天自行車也做出來了，到時候我再送過來。」

「你們要提前離開？」溫黃問。

慕沙點點頭。

「為什麼呀？不是說要在這裏待三個月嗎？」

「這個我也不知道了。」慕沙說，「不過我看他這些日子鬱鬱寡歡，情緒很低沉。」

溫黃聽到他要走了，心裏就鬆了一口氣，收下了那隻小鳥。

……

李禛一直睡到下午才起來。

從內室出來的時候，溫黃不在，兩個孩子在院子裏玩兒，不時傳來開心的歡呼聲。

李禛感覺好多了，聽到孩子們的笑聲，隻覺內心無比柔軟，過去看他們在玩什麼。

只見地上有一隻陶瓷小鳥，兩條腿居然能自己走路，憨態可掬，極為可愛。

程程和怡哥兒跟在小鳥身邊，玩得格外投入。

「這哪來的？」李禛問，「居然能自己走路？」

「這是慕沙公主送給縣主的。」燕微在旁邊說。

李禛臉色淡了淡：「她又過來了？」

燕微：「嗯。」

「縣主呢？」

「她去了老夫人那裏，還要帶著青果去看柳小娘。」燕微說，「柳小娘這兩天就要生了。」

李禛點頭，沒再說話。

就在這時，程程突然舉起小手問：「爹爹，這是什麼呀？」

她手裏拿的，是一個心型的粉紅小布片。

李禛拿過來一看，上面寫著幾個字：「眾裡尋他千百度」。

「這不是你娘的詞嗎？」李禛笑問，「從哪裏拿來的？」

程程說：「從小鳥的肚子裏掉出來的。」

李禛：「嗯？小鳥的肚子裏掉出來的？」

程程忽閃著大眼睛，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