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還威脅起我來了？」溫黃笑，「你當我非知道刺客的身份不可嗎？其實無所謂的！各個國家，朝內朝外，想要李禛死的人多了去了！不差這一個半個的！」

說完，溫黃起身就要走。

宗畫一把抓住她。

溫黃回頭，看到她眼底深處，飽含……恐懼。

「怎麼？」

「如果我告訴你她的下落，你們會把她怎麼樣？」

溫黃看著她半天，問：「你是不是不是怕他供出你來，你會坐牢？」

宗畫：「你不用管我是怎麼想的，你隻管回答我的問題，你們會怎麼做？」

溫黃：「還能怎麼做？抓人，審訊唄！」

宗畫：「……沒錯！我的確怕她供出我來！如果你們不殺他，而是將他抓起來的話，他肯定會供出我來！」

溫黃：「這樣吧！我可以答應你，不管他說什麼，都不牽連你就是了。」

宗畫：「你的承諾算數嗎？」

「你如果不相信我，還找我做什麼？」溫黃一幅耐心用盡的樣子，「到底說不說吧？大半夜的，我要回去睡覺了。」

宗畫深呼吸：「不管他們說我什麼，都不會牽連到我？」

溫黃：「對！」

宗畫：「那天我去礬樓吃飯，一個帶著帷帽的女子，突然闖進了我的房間，東西就是她給我的！她說，她也喜歡李禛，但是李禛拒絕了她，她為了報復，而我為了進寧國公府，我們有共同的目標！」

頓了頓，宗畫繼續說：「她還威脅我，一旦暴露，絕對不能供出她去，生死自負，與她無關，否則，她會殺了我滅口！」

溫黃：「戴著帷帽？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她的長相？」

「那天，的確沒看到她的樣子。」宗畫說，「但是後來，我認出了她的一個隨從。他們就住在使臣驛館，通過這個隨從，我也看到了她的臉，打聽到了她的身份，乃是……」

溫黃：「乃是？」

宗畫：「回鶻來的慕沙郡主！」

溫黃渾身一僵：「……你確定？」

宗畫：「如果你能保證我的安全，我明天一早，可以帶你去指認！」

溫黃：「……那就去吧，她的身份特殊，牽涉兩國，搞錯了就不好了。」

……

使臣驛館是官營的，專門招待外邦使臣，或來京述職官員。

正門外，馬車上，宗畫指著外面：「你看！就是她！」

溫黃望出去，看到一男一女兩個人。

女子，正是慕沙。

慕沙身後跟一回鶻打扮的男僕，還有兩個侍女。

男僕將一輛自行車搬上了馬車，侍女扶慕沙上了馬車，一行人離開了。

溫黃一看到那個搬自行車的男僕，就覺得極為眼熟！

或是之前他跟著慕沙來過家裏？

溫黃又否定了，跟著慕沙來內院的是兩個侍女，從沒有男子。

那是在哪裏見過？怎會有如此強烈的似曾相識之感？

溫黃正想著，宗畫在旁問：「什麼時候動手抓他們？」

語氣頗為急切。

聽到宗畫的聲音，溫黃腦子裏突然閃現出一幅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