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鹹余說：「席上，我三哥還真問了！說在北山燕停居，見到二哥和方柆一起走出來，還挺熟的樣子。

我二哥就說是為了查案，所以刻意跟他接近。

然後我就順口問起二哥船上的事情，他也說查案。

父皇問他查什麼案子，他說查一樁前朝王墓的盜墓走私案，涉及數十萬兩白銀。」

「陛下信了嗎？」李禛問。

「信了啊！為什麼不信？」趙鹹余反問：「難道以我二哥的身份，還有什麼必要刻意去結交他不成？」

李禛微笑：「也是。」

……

方幫是數案一併爆發的。

十七個大案，包括逼良為娼害死許多女子。

包括強佔鐵礦，滅原主全家。

包括收保護費，搜刮民脂民膏。

還有更聳人聽聞的，那就是燕國公主皇莊侵佔案。

侵佔時間長達數年，人證物證罪犯俱全，絕無翻供可能。

另外還有李禛祖母的毒殺案，經由魏王妃派人去捉拿上線之後，確定也是方幫的人偽裝金國人指使的。

還有金月奴狀告方柆和楚王強擄上船案，百姓震驚又氣憤，一時輿論極大。

……

皇帝極為震驚，也極為重視。

明面上讓刑部和開封府組成聯合調查組進行調查，暗地裏又讓皇城司暗中核實。

皇城司執掌宮禁、周廬宿衛、刺探情報，類似於明朝的錦衣衛，是皇帝的耳目。

十天左右，方柆被批捕，罪證確鑿，無可辯駁。

楚王被牽連其中。

他隻說是最近為了查案，所以假意跟他結交。

然後張貴妃的哥哥張珧，突然拋出個關鍵人證。

北山燕停居的老闆證明，從七八年前，楚王就經常跟方柆在那裏見面。

燕停居還專門給他們留有豪華上房，平時都不給人住的。

這意味著......楚王就是方幫的保護傘。

……

皇宮·福寧宮。

楚王跪在皇帝面前：「父皇！我不知道那燕停居的老闆為何那麼說，在查這個案子之前，兒臣跟方柆完全沒有交往，我根本就不知道這個人！」

「砰！」一聲響。皇帝將一個茶盞重重的砸到他面前。茶水茶葉賤了楚王一臉。

「人證物證俱全，你還否認？」皇帝氣得捂著胸口，「你是皇子，是朕最倚重的皇子！你不去抓那些什麼方幫，你結交他們做什麼？他們是對你有什麼幫助嗎？」

楚王：「父皇！我真的沒有！」

「你身為開封府尹，就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方幫所乾的事兒？樁樁件件幾十件，殺人越貨逼良為娼侵佔他人私產，收保護費五毒俱全！」

楚王捏了捏拳頭，艱難地說：「沒有聽說過。」

皇帝：「那你這個開封府尹是怎麼當的？」

「兒臣失職！請父皇責罰！」楚王叩頭說。

「你何止是失職呀！你是失明！眼瞎！」皇帝說：「滾吧！停職回府，找個大夫好好治治眼睛！」

「父皇……」楚王叫道：「您就原諒兒子這一次吧！」

皇帝：「滾！」

楚王站起來滾出去，卻沒有回王府。

他在福寧殿外跪了一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