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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媱嫦》第三十六章 診脈瞧病
程聿收回手,身旁是正擰眉拾掇腕枕的太醫。

曹羽立在另一旁,緊盯著太醫問:「程大人身子如何?」

太醫看著程聿,苦口婆心的規勸:「程大人勞心勞力,沉痾壓身卻不得靜養,自然日漸憔悴……大人還是應當以自身為重,寬心靜體。」

程聿聞言輕笑,搖頭不語。

寬心靜體?

於他而言,這四個字便是永不可能的。

曹羽垂首立於一旁,也是哀嘆不止。

想讓程聿安心養病,這如何可能?

他沉吟片刻,奉上七寶手釧:「程大人,這是聖人特地著老奴賜予您的七寶手釧,由慈惠方丈開光的佛門寶物。」

程聿撐著床榻緩緩起身,朝著皇城的方向謝恩後接過手釧。

行了禮,曹羽立即上前扶他起身。

程聿扶著他的手問:「聖駕可已迴鑾?」

「已回了。」

聖人在何處,與旁人是決計不能說的,但此人是程聿,對他便沒什麼不可說的。

把程聿扶回到榻上,曹羽繼續說道:「程大人,老奴還得帶太醫給媱嫦大人瞧瞧,聖人體恤媱嫦大人奔波多載,特許太醫也給她瞧瞧身子。」

程聿有些疲憊的闔上眼:「去吧,莫要告訴聖人我的病情,平白惹聖人憂心。」

「喏。」

曹羽帶著太醫離去,掩上門,二人一前一後走著。

太醫思量許久,還是說道:「公公,程大人的身子恐怕……」

他的話隻說了一半。

曹羽側過頭,眉頭緊鎖:「直言便是。」

「油盡燈枯。」太醫面色凝重,「現下也隻憑一股子心力撐著,說不準何時便撐不住了。」

曹羽的身子猛得顫了兩顫。

程聿在,綉止府在,京安城安。

程聿不在……那綉止府恐怕也只能當做擺設了。

他實在想不出,大昭境內還有何人撐得起這個位子。

曹羽正憂心著,餘光瞥見驍騎衛押著幾個文官入了戒律房。

他滿面狐疑,徑直招來了一人詢問:「這是怎的了?可是又有什麼事情?」

「回公公,這幾位大人於綉止府門前喧鬧,主事大人明察秋毫,發現這些大人有窺探綉止府密辛之嫌,著卑職等一一查問。」

曹羽錯愕:「媱嫦大人?」

「是。」

曹羽的眸子飛快轉動,片刻後他便對太醫道:「你且去給媱嫦大人好生看診,我得先回去稟明聖人。」

「公公慢走。」

曹羽腳步飛快,急急地離開了綉止府。

他自是不會瞧見,方才離開的那扇門後,程聿正嘴角含笑看著他離去的方向。

太醫尋到媱嫦歇息的退室時,距媱嫦睡著隻過去了半個時辰。

守門的僕從先是躬身行禮,卻道:「大人,主事大人正睡著,勞您稍待片刻,奴這便去喚大人醒來。」

太醫還未言語,退室的窗子便被一隻纖長的手推開了:「進來吧,我醒了。」

媱嫦的聲音分外清醒,彷彿醒了許久。

太醫進門後卻發現媱嫦正靠著窗,身上披著被子揉眼睛,顯然是才睡醒。

「大人,冬日風寒,您初醒,切莫如此吹風。」

太醫說著,見媱嫦不動,他便道了句「得罪」,自己去關上了窗子。

媱嫦伸了個懶腰,懶散的把手伸了出去:「有勞您跑一趟,我只是有些著涼罷了,沒什麼要緊的。」

太醫拿出腕枕並一方潔白的絲帕,絲帕一角還綉著兩朵梅花。

「大人請。」他道。

媱嫦把手腕搭在腕枕上,太醫便把那條絲帕覆在了她的腕間。

媱嫦盯著那塊帕子上的梅花,總覺得有些眼熟。

太醫沒覺察到她的目光,自顧自的仔細診脈。

良久,他這才道:「大人身子強健,只是氣血虧虛了些,平素多吃些紅棗即可,無需特地吃藥。」

他說著話,便把絲帕折起,與腕枕一起放入藥箱。

媱嫦點著頭,卻說:「今兒吃了碗風寒葯,沒什麼作用,煩請太醫再給我開一道方子可好?」

太醫點頭應下:「大人稍待片刻。」

「有勞。」

媱嫦微微一笑,在他轉身去寫藥方的時候,隨手拿過障刀在手背上輕輕一劃。

血珠子立即便滾了出來,媱嫦的臉上卻沒半點兒疼痛模樣。

等到太醫又走遠幾步,她這才低呼一聲。

太醫匆忙轉身,就瞧見媱嫦隨手從他的藥箱裏扯出來一方絲帕,裹住了右手。

絲帕很快便染上血跡,洇紅一片。

「大人!」

太醫被這變故嚇了一跳。

媱嫦卻只是無奈苦笑:「無妨,這新刀不合手,該換了。」

她說著,抹去手背上的血跡,那道淺淺的傷口只有一道淺痕而已。

太醫鬆了口氣:「大人莫動,我這便給您包紮傷口。」

媱嫦直接揮手:「不必,磕碰一下罷了,明日便好了。」

她說著,後知後覺的舉了舉絲帕:「不過髒了你一條帕子,明日賠你。」

「大人言重,」太醫渾不在意,「不過您這傷還是應當塗些葯才是。」

「這般小傷實在不必,您還是給我開一道風寒葯要緊。」

太醫見她堅決,只能點頭應允,去寫好了方子,對媱嫦道:「還請大人派個僕從隨我去太醫署取葯,此般也更快些。」

「好,有勞。」

媱嫦淺笑著目送他帶著守門的僕從離去,直等到瞧不見他的影子了,她這才從床上跳下來,把障刀復又掛回到腰間,捏著那方染血的絲帕快步往外走去。

「……可不就是?你這一睡便是兩個時辰,我還以為你要睡得更久些呢!」

門內傳來宋秋的聲音,媱嫦停下腳步,抬手叩門。

「該是你的葯來了,我……大人?」

宋秋拉開門,瞧見媱嫦站在門外,她趕緊把媱嫦拉進了門,還忍不住埋怨她:「您這是才睡醒吧?外邊這般冷,怎的也不披上件鬥篷?」

媱嫦瞧了眼床上坐著的鄭子石:「醒了?」

鄭子石連連點頭,正要下床,卻被媱嫦抬手攔下:「莫動,不是找你的。」

她說完便把手裏的絲帕遞到了宋秋面前:「你瞧瞧這個。」

宋秋直接皺眉:「血是新鮮的,不過一刻,這般血量……該是道極淺的刀傷,一寸左右。」

媱嫦伸出手:「是這樣的吧?」

宋秋看著她手背上的血痕,眉頭皺得更緊了:「大人?有人傷你?」

媱嫦嘆了口氣:「我是讓你瞧那帕子上的繡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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