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鷺：「……」

主子，來不及解釋了，您心動沒有奴婢不知道，但是奴婢看著這一幕，已經開始心動了。

這大冬天的，白慕歌脫下了外袍之後，的確是有點冷。

對方帶著體溫的衣服，蓋在她肩頭。

白慕歌趕緊要把外袍扯下來還給他：「杜兄，這麼冷的天，你把外袍給我，你不冷嗎？你還是自己穿著吧！」

杜維卻是按著白慕歌的肩膀，不讓她取下來。

輕笑道：「我雖然看著是個書生模樣，但是到底是有內功的，稍微用些內力暖身，便不會覺得冷。倒是賢弟你，看起來就沒功夫傍身，所以你披著吧，就不要同我客氣了，若是再客氣，便是同愚兄生疏了！」

白慕歌：「……」

那好吧。

她是一個沒有內力的人，所以感受不到內力的神奇。

看著杜維說得很認真，不像是說假話，她也挺冷的，就不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了。

見她沒再反駁。

杜維收了手，道：「我們上樓？」

這茶才喝了沒幾口呢。

白慕歌：「行！」

……

此刻，宮中。

而窗枱處的禦案上，皇帝陛下和玄王殿下，正在下棋。

煊晉帝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兒子，覺得他今天，似乎一直有點心不在焉，於是問了一句：「有心事？」

令狐悅抬眼。

對上了父皇的眼神，慢悠悠地道：「父皇為何這麼說？」

煊晉帝道：「尋常你同朕下棋，最多半個時辰，就能打敗朕，今日快一個時辰了，這局棋還沒下完，這不是有心事，還能是朕的棋藝，忽然突飛猛進了嗎？」

小義子：「……」陛下您對自己的認識，還真是清醒！

那麼陛下您為什麼老愛找玄王殿下下棋呢，這不是自找打擊嗎？這麼說起來，好像這個煊晉皇朝，也只有玄王殿下一個人，敢贏陛下的棋，還次次都贏。

令狐悅輕嘆了一聲，慢聲道：「父皇，兒臣養的走狗，今日去同別人玩了，兒臣心裏不是很痛快。」

他最終沒有瞞著自己的父皇，自己說出了自己的心聲。

煊晉帝眉心一跳：「養的走狗？白慕歌？」

他手下的臣工，有不少投靠玄王，就算玄王愛答不理，他們也要以走狗自居，一心幫著玄王，這一點煊晉帝是知道的，煊晉帝甚至還有意無意地，把那些臣子叫來，暗示他們，跟著玄王混是對的。

但是能讓這小子這麼上心，煊晉帝能想到的，就只有他特意求過情的白慕歌了。

令狐悅落下手裏的白字，語氣有點懨懨的：「嗯。」

煊晉帝嘴角一抽，想讓兒子不要玩物喪志，但是只是養一條走狗，似乎也不算是玩物。

皇帝陛下問了一句：「所以朕今日若是不叫你來，你準備去做什麼？」

令狐悅：「準備去找那條走狗，讓他知道，誰才是他的主子，不要隨便就跟其他人，攪合在一起。」

煊晉帝沉默了一會兒。

試著勸解兒子道：「玄王，就算是你養的走狗，你也要給他們一些自由和空間，總不能交友的機會，都不給了，你說是不是？」

玄王殿下抬眼。

跟自己的父皇對視，誠懇地道：「父皇，兒臣知道您說的有道理，但就是有點兒不舒心。」

煊晉帝生平最不能接受的事情之一，就是自己的寶貝兒子，有什麼事情不快活。

於是，他開口提議道：「那朕宣召他進宮，讓他在旁邊看著，陪著我們父子下棋？」

這樣的話，豈不是就能見著人在跟前，那人也沒同別人在一起玩了嗎？

令狐悅慢聲道：「算了，那小子膽子小，莫名其妙被您宣召進來，站在邊上陪著，怕不是要胡思亂想，嚇得心驚肉跳。」

想起來上次南慕之要對付他，那小子嚇得滿口胡言亂語，見到自己就直接跪下。

要是真的被父皇叫進宮，不知道是不是會嚇得小臉發白。

煊晉帝不滿意地道：「朕又不是什麼洪水猛獸！再說了，哪個臣工不想看見天顏？倒是你小子，朕倒是從來沒見你，這麼回護過一個人，竟然還怕朕嚇著他？」

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在讓這小子，帶著媳婦回來見自己，他怕自己這個公公太兇狠，把媳婦嚇到了，不跟他好了。

這說話之間，煊晉帝也落下了一子。

令狐悅聽到這裏，倒是想起來什麼事了：「說起來看見天顏……過段時間，父皇的壽誕，不是要去狩獵？不如就讓白慕歌一起去吧。」

煊晉帝豁然抬眼。

有資格參加他的壽宴的，那都是身份不低的臣工，至少都是要四品。

而在煊晉皇朝，京兆府尹也就只是七品的官，以白慕歌如今的品級，實在是夠不上參加的資格，若是自己下旨讓對方來……

那就意味著，讓整個朝堂上的人都知道，自己這個君主，十分看好這個新上任的京兆府尹，日後怕是還要重用。

煊晉帝：「那你要說出一個合理的理由，朕才能同意！不然這麼不合規矩的事兒，臣工們說不定要如何議論。」

小義子默默地撇了一下嘴角。

在玄王殿下的事情上，有多少是合規矩的？比如在宮中縱馬，比如不去上朝，嘖……小義子覺得，玄王殿下就算是什麼理由都說不出來，一定要堅持的話，陛下也是會同意的。

令狐悅慢聲道：「那父皇不如，派人出宮去打聽一下，白慕歌如今在京城的聲望。百姓們，可都是口口聲聲，說他是京城的父母官。一個京兆府尹，上任這麼短的時日，就得到百姓們如此之多的認同，他該得到如此嘉獎。而父皇讓他一起參加您的壽宴，百姓們只會讚頌父皇聖明！」

玄王殿下覺得，不管是從私心的角度，還是從公事的角度，都應該帶著白慕歌一起。

煊晉帝倒是微微蹙眉。

畢竟白慕歌只是個七品小官，事情做得好還是不好，都有吏部的人盯著，肅寧候的事情，他雖是知道一二，其他很多細節卻是不清楚。

於是便直接問道：「你就在這裏，朕還遣人出宮問什麼，你且說說看，百姓們為何都這般看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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