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好像不太喜歡自己，不過他是玄王大佬的好朋友，所以人品應該也還不錯吧？

果然。

那名衙役接著道：「聽說南世子當時，就撩了一下眼皮，愛答不理地說了一句：『與其讓他加強京城的治安，不如請這些大人，提高一下自己的道德標準，做個高尚的人，這樣不就不會被百姓攻擊了嗎？』

那些大人們，氣得差點當場暈厥！但是偏偏南世子的身份，就擺在那裏，所以他們就算是生氣，也沒法子，只能隱忍。」

白慕歌忍笑，她隻覺得南慕之的人品，應該不會差，但也是沒想到，對方在大是大非的事情上，立場竟如此分明的。

張師爺忍不住說了一句：「眾所周知，南世子是玄王殿下的至交好友，玄王殿下都在朝堂上保了我們大人，南世子難道會在背後，拆玄王殿下的台嗎？這些大人們去找南世子，是不是傻？」

王倫笑著道：「大抵也是沒辦法了啊，這管理京城治安的，就兩撥人，一撥是南世子那邊，一撥是我們這邊。相較之，肯定是去找南世子，更有可能得到幫助！」

張師爺忍不住咂舌，說了一句：「也不知道，現在曹大人家的門口，到底是何等盛況了，竟然能臭成糞坑那般……」

眾人說著，忍不住又鬨笑起來。

這消息傳開的非常快。

戶部尚書也收到了消息，他坐在戶部官署的主位上，沉思此事，在心中想著，幸好自己機智，在玄王殿下來幫白慕歌出頭之後，周雄的事情上，自己沒有在朝堂上，拚命地攻擊白慕歌，跟著大家一起瘋狂的彈劾。

他穩了一波，想看看殿下的打算。

沒想到，自己這一波穩重的行為，就把自己從爛菜葉和臭雞蛋裏面，解救了出來，不然現在在外面，被百姓們這樣攻擊的人，肯定也包括自己。

左侍郎這個時候，都搓著自己的胳膊，走了進來，開口道：「大人，聽說曹大人，準備找陛下請旨，離開京城去任職了！」

戶部尚書兀地抬起頭，看向左侍郎。

左侍郎接著道：「大抵是被百姓們，折磨得太狠了。

今日就只是被討伐了一天，曹府的門口就已經臭不可聞，接下來幾日，百姓們也不知道，是不是會消停。

加上他原本就是大學士，書香門第，一朝之間經歷這種事兒……

士大夫都是好面子的，尤其是世代考科舉的人家，更是要面子。

他在這京城，哪裏還待得住？」

同樣也十分好面子的戶部尚書，感受到自己背脊，都有些發涼，之前他還十分怨懟，白慕歌帶著玄王殿下，來給他們戶部一個下馬威，讓他們所有人都不痛快，但是現在他已經心懷感激了。

幸好如此，自己才不需要，跟曹大人一般，請旨離開京城。

戶部尚書問道：「他準備什麼時候走？等陛下批複了就離開嗎？」

左侍郎：「不一定呢，陛下未必會放行，曹大人手上還有事情沒做完。他有不少交好的朋友，也都暗中去曹府勸他了，都說這個風波過一段時間，就過去了，讓他挺住。哦，對了，這些好友都是走的後門，沒有一個人敢從正門進去！」

這要是從正門進去，恐怕也是少不得，被百姓們認為，跟曹平海是一丘之貉。

戶部尚書道：「本官忽然想起來，之前吏部侍郎，對本官說過一些話……」

那個時候，吏部侍郎站在自己的跟前搞迷信，說白慕歌現在是不能惹的，勸自己不要跟白慕歌作對，當時他隻覺得，吏部侍郎傻得很，區區一個白慕歌，有什麼不能惹的？

他們這些身份地位，比白慕歌高這麼多的人，難道還能收拾不了這麼一個七品的芝麻官？

現在戶部尚書覺得自己錯了！

左侍郎問道：「吏部侍郎說了什麼？」

戶部尚書擺了擺手：「說了什麼不重要，總之這個白慕歌，邪性得很，不是我們能得罪的，日後還是繞道走。」

就是不知道，吏部侍郎是早就知道了，白慕歌的背後站著玄王殿下，才勸自己的。

還是真的只是迷信。

但是不管怎麼說，戶部尚書現在都覺得，吏部侍郎是一個值得結交的好朋友，這個人才是發自內心地為自己好！就是前兩次見面，他都覺得吏部侍郎的身上，有點若有若無的臭，也不知道這是為啥……

左侍郎點點頭，說道：「不過說起吏部侍郎。之前陛下讓吏部侍郎，在家中反省半個月。因著白暮深之後，或將去吏部任職，暫且給吏部侍郎打下手，陛下才特許了吏部侍郎，再出一回門去考察一番。可是後來，白暮深任職的事情，就沒下文了，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吏部侍郎，並不看好白暮深嗎？」

戶部尚書：「誰知道呢！」

戶部尚書已經不想管這個事兒了，因為白慕歌跟南國公府的關係，並不是很好，直覺告訴他，為了不惹上白慕歌這麼一個邪性的人，自己還是不要去關心白慕歌的敵人。

他們過得好不好，順利不順利，都跟自己沒關係。

……

到了黃昏十分，白慕歌從府衙出來，就徑自去了玄王殿下的府上。

成管家似乎早就知道，白慕歌是要來的，所以在門口等著。

見著了白慕歌之後。

成管家就笑著道：「白大人，請吧！」

白慕歌：「……」

看著成管家這個十分歡迎，甚至是看見自己之後，喜笑顏開的樣子，白慕歌就知道，自己之前的馬屁是奏效了，果然這個世上，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是不能免俗地喜歡聽好話。

白慕歌：「有勞成管家！」

進門了之後，被帶到了室內。

屋內擺著一張桌子，桌子後頭是一張躺椅，玄王殿下正懶洋洋地靠在那邊，外袍散到了肩頭，雖然因為穿著裏衣，根本看不見什麼，但是這幅邪魅慵懶的模樣，卻很是勾人。

白慕歌登時覺得自己鼻頭有點兒癢。

頗有種登徒子看見了漂亮的美人，想流鼻血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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